洞房过后再和离 第26节

    在陈末娉惊诧的目光中,他低声道:“我有话要同你说。”
    第23章
    前奏 这次,怎么说也得成事了。
    他如此郑重其事,惹得女子不由得一愣。
    接着,陈末娉刚刚沸腾的血又寸寸凉了下去。
    他能有什么事和她说呢,除夕还有些日子,祭祖已经事毕,还有什么事,值得他这般认真?
    难不成,是关于薛茹淮?
    是了,不然他适才干嘛突然离她那么近,不然干嘛说他知道了,定然就是知道了薛茹淮今日帮了她,所以想凑近些,察看她有没有什么异常。
    也没有错,毕竟人家薛姑娘已经嫁为人妇,就算喜欢穿男装,也是上了别家名碟的,他一直惦记着人家,总是不好,当然不能让旁人察觉。
    尤其是她这个已经和离的前妻。
    见她还呆呆不动,脸上神色变幻,不知在想些什么,魏珩蹙眉,又掐了自己握着的女子掌心一下:“在想什么?”
    话音未落,他举起牵住的那只手,将一个物件递到了陈末娉手里:“帮我剪裤子。”
    来了来了,终于要说了。
    陈末娉的心重重一颤,当听清男人说了什么后,不禁愕然抬头:“啊?”
    她拿起剪刀,有些不敢相信:“侯爷,您郑重其事要对我说的话,就是帮你剪裤子?”
    “怎么?”
    不是,这哪里需要这么认真的说啊!剪裤子难道是个很上得了台面,很光明正大的事吗,她还以为是要干什么呢。
    不过虽然觉得魏珩莫名其妙,但陈末娉还是稍稍松了口气。
    至少,和薛茹淮无关。
    男人在拔步床边坐下,拍了拍身边位置示意她坐下,又催促道:“快些剪开,脱不爽利,剪开后,一会儿郎中来了,才好诊治。”
    非要剪吗,就脱的时候挤压那几下,能影响郎中诊治吗。
    “来了来了,催什么嘛。”
    陈末娉嘟囔两句,行到魏珩身边坐下。
    “真要剪啊?”
    尽管她早就见过了裤子下的大哥真容,可那时候毕竟是祭祖前的沐浴更衣,时间紧迫。
    现在两个人都穿得齐齐整整的,突然上来就要剪他裤子,她一时还有些不能接受。
    “那不治了?”
    “治治治!当然要治,不就是剪个裤子嘛,多大点事儿。”
    陈末娉连忙握紧剪刀,刀尖刚碰到裆部的布料,忽地又停住了。
    “侯爷,为什么你不能自己剪啊?”
    “还有些不适,寻不着重心,准头不好。”
    那里不适和手上的准头有什么关系啊,他们习武之人到达一定境界后都这么牵一发动全身吗?
    “你到底剪不剪。”男人着实不耐。
    “我剪!”
    无论如何,治病要紧。
    陈末娉这般想着,手起刀落,直直冲向魏珩的要害处。
    “咔嚓”一声,一大片布料完整剪下。
    陈末娉右手拿剪刀,左手捏布料,朝魏珩眨巴眨巴眼睛:“侯爷,你抖什么呀,害得我刚刚剪刀差点没拿稳。”
    “胡说,本侯何时抖动?”
    魏珩斥道,把剩余的布料拉起让她修剪:“做你的事。”
    “奥!”
    明明就抖了,还不承认,不就是怕她手艺不好,再一次把他弄伤吗,既然如此,干嘛非让她剪。
    陈末娉不甘心地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放轻了些,沿着刚刚减出来的轮廓,一层一层,把外裤、夹层、中裤全部都剪掉。
    剪干净后,小大哥从空当里跳了出来,看上去比之前缓解了不少,至少表面看着不再红肿,还挺有精神。
    陈末娉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嘀咕道:“好丑。”
    魏珩刚端起茶盏准备饮茶,听到她的嘀咕,被狠狠呛到,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丑?”
    “难道不丑吗?虽然颜色浅,整体也很均匀,但这个形状......真的很难不丑。”
    帮他剪裤子已经够迎合他这个前夫了,陈末娉不想再昧着良心讲话。
    魏珩沉默下来,半晌后,稍稍往旁边挪了挪,让本来可以完整照在其上的灯光只能斜射向上,其余的大半都隐藏了阴影里。
    “侯爷,您刚刚选的那地儿挺好的,干嘛别开。”
    陈末娉瞧见他的动作,连忙把他往回来拽:“背光大夫怎么瞧啊。”
    二人拉扯间的功夫,门栓响动,伴随着魏丁响起的嗓门:“侯爷,夫人,郎中来了!”
    糟糕,魏珩现在这样子,怎么能让魏丁见到,他的侯爷威严还要不要了?
    说时迟那时快,陈末娉一把抓住锦被,用出全身力气往魏珩身上一甩,居然真的把他盖了个严严实实。
    “魏丁!你和谁学的毛病,怎么进屋不提前通传?”
    陈末娉瞪了一眼准备跪下的小厮,摆手道:“下次再犯,唯你是问,赶快下去。”
    魏丁急忙退下,屋中只剩了郎中、陈末娉和被锦被盖住,只有小腿以下的部分搭在床边的魏珩。
    郎中年纪不算小,看见眼前这幕,提着药箱,颤颤巍巍地上前:“夫人,快些掀开锦被,莫要压到侯爷。”
    “啊,侯爷常年习武身体康健,这锦被的重量,怕是压不到他吧。”
    郎中一拍大腿:“我说得是小侯爷!”
    还真是!
    陈末娉急忙伸手,把压在魏珩身上的锦被扒拉开:“郎中您快瞧瞧,可有问题?”
    老郎中眯着眼睛,凑到跟前,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最后,叹了口气。
    这口气下去,陈末娉的心凉了一半。
    她......她该不会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吧。
    终于,老郎中开了口:“本来侯爷都快好了,只待休养,这一下压得,怕又是......”
    “又是什么?”
    “又是得耽误近十日功夫啊!而且本就没有休养的情况下再次被压伤,只怕恢复得不会太佳。”
    陈末娉这下真的是手足无措:“郎中,您快治治他,他是侯爷,可不能恢复不佳。”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的魏珩终于偏过头,看向女子无助的侧脸。
    他抿了抿唇,握上女子的手,难得温和道:“无碍,不会有什么事。”
    “你知道什么!”
    陈末娉头一次朝他发了脾气:“天天就无碍无碍无碍,大夫都说了会恢复不佳你还无碍,你是大夫人家是大夫。”
    魏珩愣住,久久无言。
    女子也没管他,继续朝郎中道:“郎中,您看看,需要什么药材,我现在就给您备。”
    老郎中闻言,不着痕迹地擦了擦头上的汗,悄悄喵了一眼魏珩后才继续道:“这病倒也不用什么药材,只是需得好好活血化瘀,把压在其中的血热放掉。”
    说着,郎中打开自己的药箱。
    药箱打开的一瞬间,寒芒闪烁,陈末娉被吓了一大跳:“大夫,这些针是做什么的?”
    密密麻麻好几包,看上去就可怕。
    王大夫的话击碎了她的幻想:“夫人,这是针灸用的。”
    还真是针灸用的啊?这一包下去......不得被扎成肉泥?
    “大夫,还有别的法子吗?这也太吓人了。”
    别说魏珩能不能承受住,她首先承受不住,一想到自己把人家折腾成这样,之后还得靠扎成肉泥的那玩意儿才能洞房,她就浑身发麻。
    老郎中沉吟片刻:“也不是没有。”
    陈末娉眼睛一亮:“您说。”
    老郎中打量她好几遍,示意她伸出手来。
    女子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而行。
    老郎中把完右脉,又把左脉,把完后思索良久,终于道:“您虽为女子,但体热气旺,辅以调理后,若是能适当时候与侯爷交/融,许是能事半功倍,化了那血瘀。”
    这么简单,说来说去,不就是要洞房吗?和她想做的没什么区别啊。
    害,折腾了半天,就这事儿啊。
    陈末娉松了口气:“您说,要怎么调理,又要何时再那个......交融呢。”
    老郎中也不耽搁,写下两张方子,分别交给陈末娉和魏珩,又单独写下日期,叮咛道:“此药为辅,不可多饮,一日一次便可,两日后即可停药,化解血瘀。”
    两日?这么快吗?
    陈末娉觉得诧异,毕竟两日功夫,眨眼就到了。
    *
    两日后。
    陈末娉放下碗,皱巴皱巴脸,又含了一颗梅子才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