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嘴里有香香的味道,背着我偷吃了什么。”
    埃德的……!
    双瞳猛地睁大,一把推开杵在眼前的阿诺德,弥亚偏着头心虚不已:“没有、没吃什么。”
    阿诺德不信。“没吃你躲什么?肯定有什么东西,快让我检查检查,随随便便吃,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语罢,他作势上前伸手,想要插。入少年口腔。
    直觉告诉他,被连仆人都要争着做,不给他做还生气的阿诺德知道自己吸。食了埃德的精气会发生一些不妙的事,弥亚嘟着嘴发脾气,“脏死了,不许碰我。”
    经过埃德的投喂,他已经吃得很饱了,不想再吃阿诺德的精气。
    唔,他和埃德的味道不一样,或许下次可以找他试试……?
    想是这么想,比起没影的下次,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现在。明知他不是这个意思,弥亚故意戳戳少年饱满结实的胸肌,无理指责:“我身上哪里不是香香的,你是第一天知道吗?你是不是手里藏着什么恶作剧道具,想要整蛊我?”
    阿诺德连忙站直身体张开双手,向看上去不太高兴的银发少年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怎么舍得整蛊你呢?你看,什么都没有。”
    “哦。没有就没有吧。”越过他走向房屋,填饱了肚子,自觉敷衍过去的弥亚心情很好,小巧蝠翼和尾巴同频晃动。
    不知是否是错觉,阿诺德似乎看见其上一闪而过的亮粉微光。
    回头望一眼荒无人烟的林地,阿诺德长腿一跨跟上少年步伐,酸里酸气上眼药:“你新收的仆人一点都不尽责,洗个衣服用得着洗这么久吗,半天看不见人影,肯定是在哪躲着偷懒去了。”
    “唔……”
    弥亚沉默一瞬。
    他决定为勤勤恳恳把自己喂饱的仆人说句公道话,解释道:“应该是干活干热了,去河边冲凉了吧。”
    阿诺德满脸嫌弃:“哈?这就热了?中看不中用的废物绣花枕头。换了我,肯定不会这样。”
    他跃跃欲试,眉目间满是把人比下去的胜负欲:“下次换我来,绝对比他好千百倍。”
    弥亚“啊、唔”地点点头敷衍着。
    另一边,仗着优越身体素质,胸口破个大洞,伤势将将愈合的埃德赤裸上身,浑身浸在寒凉河水里,不断浇淋凉水。
    看向水面下显眼的凸起,他苦恼叹气,怎么过去这么久,半点都不带消的。
    光是回味少年小小的肉肉的唇,舌一吮生出许多甜滋滋的水液,颤着腿站立不稳贴在怀中,被他挤得发出甜而黏的轻哼,他就又……
    翘得更高了。
    第65章
    人间与深渊交界处, 天色日复一日的昏黄,像是暗不下去的黄昏,更像亟待喷发的岩浆。
    干燥、炎热、沉闷。
    两道人影漂浮在深不见底的裂隙上, 身后长出的巨大蝠翼确保他们能够稳定横停在空中,每一次扇动都会掀起阵阵劲风。
    站位稍前的男人有着比寻常人更深的肤色,配合赤。裸的胸膛和他眼尾往下、一路延伸,绘满半边身体的繁复线条纹路,显得粗狂野性, 一举一动散发出十足的成熟魅力。
    落后他半个身位的男人脸色黑如煤灰,抚着额角相当头疼, 咬牙切齿道:“所以为什么,在幻境里我还是你这家伙的下属啊!”
    瞥见水镜里自己黑发黑眸的模样,他更加不满:“还有这副恶心的容貌, 看着就想吐。”
    反复向藏在颈间的佩链输送魔力试图激活它, 圆珠微微闪光, 发色随之转变为暗沉的红, 五官略微扭曲,然而下一刻, 光芒熄灭, 一切改变如潮水般褪去,外貌恢复原样。
    见状,深肤色男人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泽维尔你就认命吧,在幻珠的幻境里,一切伪装都会失效。”
    “还有啊,你不想当我下属,难不成想做魔王?啧啧啧, 可惜啊,我太天才太强大,当年的你打不过我,现在的你还是打不过我。输给我这样的强者,你无需自卑。”
    “对了,”男人话锋一转,蝠翼扇动向前窜出一大段距离,“差点忘了说,你和你那个虚伪可恶又可恨的圣骑士哥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呢,不愧是双胞胎——”
    “塞特!给我去死——!”比肩烈阳的巨大火球猛地掷出,还未近身,毛发便已被高温烧灼得卷曲崩裂,男人嘻嘻笑着,漫不经心挥出一拳,极致的**力量竟形成狂躁飓风,隐隐扭曲空间,轻描淡写化解浩大一击。
    手一摊,塞特无赖吐舌:“看吧看吧,都说了伤不了我了。太容易生气,小心长皱纹哦~”
    泽维尔发出震声干呕:“好恶心的动作和语气!你这家伙,偷跑上人间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塞特:“别在意这些细节嘛,我可是被幻珠分配了一个未婚妻哦,你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的未婚妻长什么样吗?”
    泽维尔:“不感兴趣。”
    嘴上说着不感兴趣,身体却格外诚实地扇动蝠翼跟在塞特身后,向人间飞去。
    塞特的未婚妻会是谁呢?
    干脆把他哥分配给他好了。
    泽维尔恶意满满地想。
    **
    王都。
    手持行李的银发青年蹑手蹑脚翻墙而出,与等候在宅邸墙根的挚友汇合,做贼般用气音道:“东西都收拾好了?趁家里老头子们没注意,我们快跑。”
    温彻斯扬了扬吊儿郎当提着的行李,快步跟上挚友步伐,调侃道:“火烧屁股了?”
    凯文呵呵一笑:“还不都是因为那该死的信物。鬼知道为什么十八岁时没激活的戒指突然在现在激活了。被多嘴的仆人捅到老家伙面前,他偏要我履行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承诺,和不知道长什么样、姓甚名谁的未婚妻结婚。”
    “啧。本少爷才不要乖乖任他们摆布。”
    温彻斯一挑眉:“所以你就准备逃婚?”
    “那当然!”
    “万一未婚妻是位漂亮的小姐呢?”
    “怎么可能。绝对是老家伙翻版——封建古板又无趣。我要像话剧里写的那样,自由追求属于我的爱情。”
    一路急行走至外城,凯文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小心保存的地图,指向南边某处森林。
    “传说森林里生活着最后一支精灵氏族,咱们去找找看?”
    可有可无点点头,身为挚友,温彻斯无比了解他的真实想法,“要想离家出走不被轻易抓回去的话,确实是离王都越远越安全。”
    ……
    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即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又一天清晨,吃完早饭后,弥亚崩溃地发现,除了野果,寻常食物吃进嘴里,都变得寡淡无味起来,似乎只有吸食。精气,才能满足他的口腹之欲。
    蔫蔫垂着头,戳弄倒来倒去的小草嫩芽,弥亚委屈喃喃:“当恶魔一点都不好……”
    新仆人埃德在屋内打扫家务,往常一得闲就往他身边凑的阿诺德也不在。
    唔,说起阿诺德,不同于清凉味甘的埃德,他的味道像是冬日里一大盆刚刚炙烤好的肉排,香香的,引人食指大动。
    好像有些饿了……
    摸着小肚子面色严肃,弥亚想,阿诺德会不会同意让他吃一口的请求呢?
    直接提出请求显得太突兀,不如……
    视线转向屋后空地上零星长着的黄白野花,弥亚挑挑拣拣选了九朵最漂亮的组合成花束,握在手中向村庄走去,决定去探望一下小伙伴。
    啊对了!
    差点忘了斗篷!
    风风火火跑回房间披上斗篷,戴着小红兜帽的少年又风风火火跑了出去,像一只扑棱着翅膀的幼鸟。
    埃德擦去手中水渍,无奈摇头一笑。
    到底还是刚成年的小孩啊。
    而此时,被少年所挂念的阿诺德本人,正双手捂脸坐在床边,无声哀嚎。
    “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难道真的有一种恶魔叫睡魔吗?”
    如果真的有能够入梦的睡魔,岂不是说明,昨晚被他困在餐椅上…的,是……本人?
    啊啊啊啊不可以再想了!
    一巴掌拍上精神不已的某处,阿诺德怒骂:“能不能有点出息,赶快给我消下去!”
    他都不敢想,如果昨晚真是弥亚入梦,却被他强拉着变换了无数个空间和姿势,他会怎样看待他。
    脑中浮现少年秾艳绮丽的一张脸,眼尾鼻尖晕着红,睫毛被水汽晕湿,搅弄得吐出一点的软舌搭在嘴角泛红的唇边,喘着气,一声又一声唤道:
    “阿诺德……”
    “阿诺德!快给我开门呀。”
    捂着脸越想越燥的少年动了动,抬起头隔着门扉望向大门。
    是幻听吗?他好像听见弥亚的声音。
    “叩叩叩——”
    不是幻觉,真的是弥亚来找他了!
    慌乱披上外袍掩盖狼藉,阿诺德呲溜一下窜起来为弥亚开门,心虚地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