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你毒了族里的人?”
    青念身为奴隶对部落的人下手是重罪,是要被挂在木刺上示众的。
    “你去呀,你说了我就说是你因为我不分吃的给你故意冤枉我。你一定常抢别人东西,那些被抢的人就是我的人证。”
    “那些胆小鬼才不敢站出来。”
    “可别人会从他们不敢这件事上猜出你做过这种事。族长肯定心知肚明,花大人也略有耳闻,他们会觉得是你在说谎,就算面上还是会治我的罪,我却不会受太多惩罚。”
    “你们蛇兽人的脑子就是乱……”
    白被她一通说给说混了,总结下来就一句话,青念不怕她告发。
    “我拿东西跟你换,怎么样?”
    “什么东西?说来听听。”青念不觉得白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骨刀,要吗?”
    “你有骨刀?”
    “你就说要不要吧~”
    “一分钱一分货,我要先看过货,才决定付你多少吃的。”
    “你真有好吃的东西?”
    “有。”
    白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你是不是有空间?”
    “你的话太多,交易取消。”
    说话间青念停下脚步,盯着眼前的皂角树,准备上树去摘。
    “取消,为什么取消?”白脸色大变,不懂青念好好的为什么改主意。
    “你的话太多了。”
    “就为了这个?这有什么?”
    “你的话太多了。”
    “那我少说几句,你别取消。”
    “你的话太多了。”
    青念一边重复回答一边上树摘皂角。
    白认得这棵树,应该说森林里许多树她都浅尝过一口,认得它们的味道。
    这树不好吃呀,她心下嘀咕,没有再说话。
    这个小女奴好凶,有点像她原先部落里的长老,她应付不来。
    青念摘了一大包皂角,折返回河边。
    白不好再跟,默默躲进草丛中看她要怎么吃,只见她用石块把皂角敲得稀巴碎,盛在现捞的河蚌壳内加上水放在太阳下晒。
    正当空的太阳能把人都给晒化了,河蚌内的皂角碎液渐渐变成棕色。
    青念一连晒了十多壳,河边大个点的河蚌都被她祸祸完了。
    晒完最后一壳,她摸了摸第一个壳晒的皂角液,感觉勉强能用,目光朝泡在水里的几人一扫,在挑要先对谁下手。
    众人默默避开她的目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255章 兽人世界的小女奴8
    第一个被洗的是花。
    青念目测了一下工作量,觉得不能一个人受累把所有人都洗了,就选了花当示范。
    把皂角液直接倒花身上,她徒手一通搓又觉得不给力,当即借了花的骨刀砍了一棵手腕粗的圆木,切了手掌长的一段对半分,用几世练习高超的木雕技巧赶制了一个原木板刷。
    制刷不误洗澡工,神器一上手,那些打结的毛很快给理顺了。
    花趴在刚没过她腿的小河里,被青念这么一梳,忽地感觉通体舒泰,背上一直抓不着的痒处以前只能靠磨墙缓解,今天算是搔个正着。
    烈看她舒坦得吭吭唧唧的,上岸把青念削剩下的半块木头拿过来,学着青念手中的梳子试着打磨。
    一试他才发现不容易,有点活不是光有力气才够,还得有巧劲,脑子里有整体构造。
    削到最后留在他手里的都称不上是梳子,更像后世按经脉的。
    他试着在自己身上梳了梳,的确比用爪子挠舒服。
    青念给花全身搓上皂角液先泡着,转头忙其他人。
    “草和芽,你们毛短,我给你们简单刷刷,之后你们给烈刷。”
    “好。”
    草和芽一口答应,凑到全身泡沫的花身边,方便青念下来刷。
    鹿毛短,她们又在水里泡了许久,把陈年的老泥都泡软了,青念上手一刷,分分钟就给她们刷完了。
    还是短毛兽好,长毛兽太难刷了,她心中泪目,不好意思说她刷花刷的手都酸了。
    将来就算要养宠物,她也绝不养长毛类,暗暗在心中发过誓,她想到了她现下唯一的跟宠萝记。
    还是植物好,除了浇水施肥,其他都不用管。
    尽管能活下来让她管一管的,也只有萝记。
    替草和芽刷完,她把自己做的刷子给了两人,让她们去给烈刷,又要了烈做的刷子。
    “花身上的毛已经梳开了,剩下的用疏齿刷刷几下就好。”
    烈点头,把他不像样的刷子给了青念,感觉这个小女奴还真挺大胆的,就像族里生性直爽的女战士,最好不要跟她们唱反调。
    花了一个多小时,花和烈的毛总算理顺了,用皂角液搓洗过的皮毛像是做过什么柔顺护理,轻轻柔柔地搭在身上,被风一吹还会婉转飘扬。
    青念感觉他们的兽毛的能反光,这也是她劳动结晶的反光。
    眯了眯眼,她不确定地问:“你们是什么颜色的狼?”
    “灰狼。”
    灰这个字很广泛,浅灰也是灰,深灰也是灰。
    青念一直以为山上部落的狼兽人皮毛接近于黑色的深灰色,那是重型兵器的肃穆灰,谁知洗干净后,他们的兽皮变成了浅灰,在阳光下微微带着蓝紫色的光。
    优雅,实在是优雅。
    花从水面上照着自己洗干净的模样也有点认不得自己。
    许是年纪大的缘故,她的毛色比烈更浅一些,颇有些超然世俗的气质。
    “难怪你是祭司~”青念吹了一声口哨。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她,“是什么声音?”
    “吹出来的声音。别管了,该回了。”
    都出来好一会儿了,还有病人等着他们照顾呢。
    她们几个洗干净后,剩下的皂角液也不多了。
    算了算已知可用的皂角数目和部落里的兽人数目,青念基本可以判定,让所有人洗白白无法实现。
    那就只能剃毛了~
    念头一起,她就试探地问花:“祭司大人,你觉得部落的人愿意都来洗澡吗?还是都剃毛更便利。”
    花:就只有这两个极端的选择吗?
    她还没有回答,一向沉默的烈先开口了。
    “不能都剃毛。”
    “为什么?”
    花替他答道:“你们蛇兽人光溜溜的可能不太了解,我们的皮毛还有另一种作用。”
    “什么作用?”
    用兽形慢慢走着的花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伸手摘了一根带果子的树枝放进兽毛中,然后化为了人形。
    她变成人后,那根树枝没有显现在她身上,好像消失了。
    这是个什么原理?
    折叠空间?
    青念眼睛都瞪圆了,间接也明白了为什么白拎起人晃一晃能掉落物资,原来这都是大家都在兽毛里的。
    咦,要是一晃就能掉,说明放着不稳,这个毛毛口袋很鸡肋呀。
    可是利用得好,能衍生出绝地反杀的招式,敌人永远不知道对手的皮毛底下藏着什么……
    算了,她没有毛毛,就不考虑这些没用的。
    山洞内,香正给一些病人喂水,中午她没有去洗澡而是找地方睡了一觉。可天这么热,她也睡不安生,主要是在干净的病人洞待过,其他地方都显得有些脏乱。
    她可不是那些不爱干净的族人,什么地方都能躺。
    偷偷地回了病人洞,她在里面歇了个午觉,顺便照顾病人。
    听到洞外传来脚步声,她暗想总算不用一个人干活了,快步迎了上去。
    “你们可算回来了。”说完,她退了一步,打量了花一眼,“阿母,你好白。”
    花听完扫了香一眼,“你好脏,离我远点。”
    一向自认在部落里算干净的香受到一万点伤害,她那个整天只知道喊打喊杀的阿母竟然说她脏?
    花的白还只是人形乞丐装搓澡前和搓澡后的差别,跟在她后面的烈却是兽形洗澡前和美容后的差别,放现代简直就像换了个品种,直接从流浪狗变成了阿富汗犬。
    他也不怕热,一直保持兽形从林子走到病人洞,进洞了才变回人形。
    青念没想到沉默的烈竟然有点闷骚,又觉得他骚得好,要是其他兽人眼热跟风,就会自发去洗澡。没有皂角液是洗不太干净,可多在水里泡泡总能冲掉一些泥,也会冲掉些臭味。
    族里没出去狩猎的兽人听说烈的改变跑出来看热闹,还有小孩跟在后面一直哇哇叫,要不是花在,他们说不定会上来摸摸烈的毛。
    变回人形后,烈的额头流下了一路保持兽形热出来的汗。
    香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真的脏了。
    烈的汗是透明的,而她的汗是黑色的!
    “我要洗澡!”她上前抓住青念的手。
    “等明天。我先让人多摘点皂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