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他现在一定浑身红得吓人。
    “我说得不是事实吗?”薛知恩回头,在床头稍暗的灯光里瞪他,“你不喜欢听啊?”
    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
    齐宿短促地笑了下:“我们隔得这么近,你听不见我的心跳吗?”
    薛知恩当然听见了。
    她不说,她还要离他的心远远的。
    只是还没离开一点点就被抱了回来,齐宿要哭了。
    “你听不见吗?怎么不说话还要跑?”
    “啊啊啊!”
    薛知恩爆发了:“离我远点!别抱了!太热了!!”
    通过昏黄暧昧的光线,齐宿恍惚看见她被汗浸湿的发丝下涨红的脸,混乱成烫浆糊的眼。
    “……”
    害、害羞了?
    薛知恩不仅是害羞了,还被他勾起不该有的反应,心口火烧烧的。
    偏偏他还不放开自己,心脏无法冷静像过载的发动机,轰鸣,吵闹。
    她‘绝望’地,认命地闭闭眼,翻身把半起来还在发懵的男人重新按回床榻,质量极好的床都难免不发出一声惹人想入非非的吱呀。
    齐宿表情还是怔愣的,傻傻望着撑起软掉的双腿跪坐在他身上的女生。
    “怎、怎么了?”
    薛知恩一言不发,指摁入他坚硬的腹部,毫不留情地往下滑动。
    齐宿吞了口快速分泌的唾液,慌忙按住她为非作乱的手:“薛……”
    却被另一只空着的细白指尖挑起下巴,逗狗一样轻轻挠,薛知恩甜兮兮地笑。
    “不能光你来啊,你也让我gan一gan呗。”
    “……你想,”齐宿低哑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想怎么弄?”
    薛知恩把碍事的碎发撇到耳后,用轻佻的行动逗他,垂沉的眸子往上瞧他没出息的样子,恶劣地加码。
    “你的心跳好快。”
    她取笑他:“就这么喜欢我吗?”
    齐宿却听不出恶意的,只着急忙慌地点头,生怕晚了一刻她就不知道了,抓着她的衣角反复重复。
    “喜欢……喜欢……最喜欢你……”
    他的话与赤城的爱意像一捧滚热冒泡的蜜糖。
    将薛知恩的心啊。
    甜得原地蒸发了。
    “再多……”齐宿恳求,“知恩……再多……”
    再多爱爱我。
    第250章 我的宿宿,真乖
    薛知恩当然不会拒绝他。
    发丝随着动作慢慢滑落,不可避免地划过裸露,激惹震颤,他涨红的白肌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不堪。
    “知恩……知恩……”
    他从来不知道她能这么坏。
    齐宿不知道,她还能更坏。
    薛知恩轻咬他要滴血的耳垂,天籁般的嗓音恶意满满:“我没说好,就不许。”
    “呜……”
    齐宿低吟的声音发哽,高高大大小山一样的男人,叫她弄哭了。
    呜呜咽咽地哀求着她同意。
    薛知恩吻没他根根分明的睫羽上晶莹剔透的泪珠,用他的泪解了渴,继续她的恶劣。
    “还不可以哦。”
    “我……”
    “宿宿,你不听话吗?”
    “……”
    齐宿要疯了。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让他疯掉。
    让他活了又死,死了再活。
    没人比薛知恩更会训狗了,最后,她奖励地贴贴他失魂的鼻尖,凝视他失去聚焦的双眼,勾唇夸赞。
    “宿宿,真乖。”
    “……”
    齐宿大脑过热自己拉着上衣,痴痴恋恋地傻笑:“我最乖,我最乖,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好开心,就是不要——”
    他突然淌出泪来:“不要抛弃我……”
    薛知恩也不知道怎么逗着逗着就把人逗哭了,不可细看的齐宿抱着她,不停地说着那句话。
    “不要抛弃我。”
    “不要抛弃我。”
    “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这场他永远无法‘赢’的感情,他只能卑微再卑微,奢求她一丁点怜悯。
    如果说齐宿比之前勇敢了多少,大概是他敢紧紧抱着她,哭着求她爱他,求她在身边给自己留一个小小的小小的位置。
    他语无伦次:“薛知恩,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说这些不是想绑架你,我、我……”
    薛知恩僵在半空的手,缓缓落在他颤抖的脊背上,轻拍。
    “我知道。”
    能感受手下男人的愣怔,薛知恩很轻很轻地保证。
    “我不会抛弃你的,你放心好了。”
    齐宿的眼圈更红了:“你上次跟我说会跟我结婚,转头你就把我甩了。”
    薛知恩目光朝上。
    “我知道我只是你名不经传的普通粉丝,跟你结婚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我没妄想的,但你骗我……”
    “我错了。”
    “……什、什么?”
    她说:“我错了。”
    薛知恩是个眼高于顶的顶富千金,她这辈子没跟除母亲外的任何人道过歉,就连对母亲本人都很少,她虽听话乖巧,但并不唯唯诺诺,估计是随了父亲薄情的性子对于母亲的发疯她更多是沉默。
    这几天却对一个男人低声下气地道了好几遍的歉,在以前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她倒是心甘情愿了。
    她又轻轻地吐在他敏感的颈肉:“我错了,原谅我吧。”
    齐宿不吭声。
    她就继续说:“我的宿宿,最好了。”
    “我的宿宿,最乖了。”
    “我的宿宿,最爱我了。”
    “我的宿宿……”
    “咳咳!”齐宿慌忙打断她,“别说了,别说了!”
    薛知恩盯着他逐渐通红的皮肤,还没来得及把剩下的话继续丢出来勾他,男人就稍稍侧过头,湿漉漉的眼睛凝上她,又深邃沉惘又小心翼翼。
    他抖着声,不敢相信地问:
    “我……真的是你的吗?”
    第251章 给宿宿扎头发
    他这么一问,薛知恩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不说话。
    “知恩……回答我。”
    齐宿非要她说,追着她问,可怜的薛知恩被逼到床角,被他堵在身下的她脸涨得通红。
    不管不顾道:“那还能是谁的?!”
    齐宿深沉的眼像荡入幽暗无边的大海,拍打无声巨浪,他小声恳求说:“我们再晚点睡好不好?”
    薛知恩扭动被他扼住的腰,面露一点慌乱,反复咽咽喉咙,磕磕巴巴:“我、我觉得,不的……”
    剩下的话没说出,便消弭在唇齿间。
    ……
    “你烦死了,没完没了了,要知道你这么缠人我就不这么早回来找你了……”
    薛知恩蔫蔫哒哒地塌在枕头里抱怨。
    揉着缓解她酸痛的男人一顿,薛知恩能感觉到后脑沉下一片存在感极强的气息。
    “晚来找我,”齐宿状似无意地问,“是什么时候?”
    薛某故意回头,上下打量身形精壮危险,却长了一张无辜无害漂亮脸蛋的男人,笑:“等你不行的时候呗。”
    齐宿:“……”
    “那要好晚啊,”齐宿揽抱住她,要哭了的表情,“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无情呢?”
    他现在二十好几。
    不行了是多少年?
    十年?
    二十年?
    几十年?
    她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找我?
    齐宿一双狗狗眼含泪瞪她,委屈地呼吸里都有呜咽声。
    薛知恩好无语,她把凶扣扣的‘哭什么哭’咽了回去,说:“所以我不是现在就来找你了吗?”
    “你要是没来找我呢?”齐宿很在意,生起小脾气,“是不是真要几十年后才想起我?”
    薛知恩暗自嘟哝:“都几十年后了,我还能想起你吗?”
    男人拔高音量:“你说什么?”
    “没有,”薛知恩正色,“我怕到时候老年痴呆,记不起你了,”她轻挠他红红的眼角,“所以我就早点来找你了。”
    齐宿:“……”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不过齐宿确实被哄好了,他从这简单的一句话里听出两个信息。
    一、我怕老了记不住你。
    二、我等不及想见你了。
    没有一句‘我爱你’,却字字是她感情。
    齐宿落入她情深缱绻的眼中,无可自拔。
    薛知恩又在抱怨他,细指‘恶狠狠’戳上他脸颊:“怎么又变成我哄你了,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爱哭?谁会哭谁有理是不是?”
    她下次在他拆包装前先哭,他能不能放过她?
    就在她胡思乱想这会儿,男人紧握住她的手,眉眼无尽温柔。
    “谁让你这么宠爱我呢?”
    她太容易心软了。
    一个不留神就被怪物抱入怀中,永不撒手了。
    被伺候洗澡时,薛知恩懒懒散散地趴在浴缸边,看勤勤恳恳搓泡泡的他,反复用精瘦的小臂擦往前遮挡视线的过长刘海,突发奇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