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云笙点了点头,起身随她一起离开了前厅。
    去后院的路上,华阳挽住了她的手,亲切地说道:“你知道吗?本宫今日是为你而来。”
    见云笙面露疑惑,她轻笑一声,暧昧打趣道:“徐大人怕黄歆会刁难你,特意请了本宫来当这个护花使者。”
    闻言云笙面上一热,羞赧地涨红了脸。
    她没想到徐彦会如此为她筹谋,一时间又感激又羞怯。
    “他这个人那么清冷,你是怎么拿下他的,还让他对你如此挂怀?”华阳一脸好奇地看着云笙。
    云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羞窘地垂下眼眸。
    见状,华阳莞尔一笑:“难道当真是美色惑人?”
    面对她的打趣,云笙窘迫地咬了咬唇。
    “哈哈哈……”华阳朗声笑了笑,眼底已是了然,“就你这不胜娇羞的模样,也难怪他会折腰。走吧,我带你四处逛逛,也好醒醒酒。”
    华阳领着她逛了一大圈,走累了才回到宴席上。
    此时宴席已近尾声,见云笙走了这么久,陈氏的面色有些难看。
    “弟妹怎的去了这么久?”
    见陈氏发难,华阳公主笑着为她解围:“方才我有些头晕,就央着三夫人陪我在后院坐了一会儿,侯夫人莫要介意。”
    “臣妇不敢!”有华阳护着,陈氏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只好转向云笙,“弟妹给公主敬杯酒吧,一会儿咱们该回府了。”
    闻言,云笙温顺地举起面前的酒杯,神色恭敬地走向了玉贞公主。
    “祝公主福寿安康,事事胜意!”
    说罢,她眼角低垂,仰头喝下了杯中辛辣的酒水。
    见她满饮此杯,玉贞公主的唇角泛起了一抹满意的笑。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吧。往后若是得了空闲,务必常来坐坐。”
    “是。”陈氏和云笙虚心应下,很快就拜别公主,和别的夫人一同离开了。
    可她们才走到门外,就有丫鬟一路小跑而来。
    “武宁侯夫人,我家郡主有话要和你说,还请您与我走一趟。”
    “好。”陈氏温声应下,随后对云笙说道,“你先回去吧。”
    陈氏离开后,云笙就带着枇杷坐上了回侯府的马车。
    马车缓缓驶动,一路上颠簸起伏,直晃得云笙头昏脑胀,差点吐了出来。
    行至半路,她头晕得厉害,几乎到了坐不住的程度。见状,枇杷撩开车帘,焦灼地对着车夫喊道:“快停下,夫人有些不舒服。”
    马车停稳之后,枇杷见不远处有条小河,便扶着云笙下去透风。
    可她们才刚走到河边,停下的马车却忽然调转了车头。
    “你要去哪儿?快回来……”
    见车夫丢下了她们,枇杷大声叫嚷起来,可马车却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了飞扬的尘土中。
    “夫人,车夫他走了,咱们该怎么办啊?”
    枇杷急得面色发白,可云笙却已经无力地瘫软在了她身上。
    “枇杷,我好难受……”
    第46章 脱险究竟是什么人要害她
    枇杷低头看向云笙,却见她面色潮红,身上烫得惊人。
    她心口一滞,慌张地摸了摸云笙的头:“夫人,你怎么发烧了?”
    云笙艰难地咬了咬牙,想要抑制住心底的燥热,可热浪席卷而来,激得她浑身发抖。
    起初她也以为自己是起了热,可后来她渐渐察觉了不对劲。那股燥热像极了情动时汹涌澎湃的浪潮,根本无力解脱。
    喉咙像是火灼般干涩疼痛,一双腿酸软无力,几乎难以站稳。
    就算车夫没跑,她此时的情状也无法支撑到顺利回府。
    “夫人,现在该怎么办呐?”看着瘫软在怀里的云笙,枇杷急得落下泪来。
    “枇杷,扶我去河里……”
    难以名状的燥热不断翻涌,望着眼前平静的河面,云笙做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什么?”枇杷大惊失色地望着她,眼底满是惊恐,“不行啊,河水那么冰,你会受寒的!”
    “听话,快扶我下去……我快受不住了……”
    强烈的悸动蔓延开来,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夫人……”枇杷急得面色发白,可对上那双泅红难耐的眼神,她犹豫再三,还是无奈地妥协了。
    泡入冰冷的河水后,体内的燥热得以缓和。濒临崩溃的意识渐渐回笼后,她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冷。
    “夫人,你好些了吗?”站在河边的枇杷焦灼地来回徘徊,眼底甚至泛起了一层泪光。
    体内灼热翻滚,体外寒意入骨,像极了冰与火的交融,她没办法说话,只能哆嗦着点头。
    “若是好些了就赶紧出来吧,别冻坏了身子。”初冬的河水异常冰冷,看着泡在河里的云笙,枇杷的眼底写满了心疼。
    云笙却没办法给她回应,只能闭上眼,艰难地承受着冰与火的冲击。
    就这么在河水里泡了半个时辰,直到双腿酸软再也站不住,她才摇晃着走向岸边。
    见状,枇杷立刻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拽了上来。
    泡在水中时虽然也冷,却不及岸边吹来的冷风这般凛冽。云笙腿一软,哆嗦着跌进了枇杷的怀里。
    她的脸颊上泛着不健康的红晕,嘴唇却苍白得吓人。
    明明身体冷得吓人,额头却一片滚烫。枇杷吓得哭了出来,哽咽地托着她的腰肢。
    怀里的云笙已经晕了过去,连呼吸都渐渐变得微弱。
    若是再这么拖下去,她就算不烧死也会冻死的。
    就在枇杷陷入绝望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她惊惶地转过头去,一辆马车忽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艰难地拖着云笙走到大路上,用力地挥舞着手。当马车停在跟前时,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车夫惊异地跳下车驾,一脸疑惑地望着她。
    “我家夫人落水了,求求您送我们一程吧。”枇杷哽咽地啜泣着,面上满是泪水。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车夫心有不忍,当即走到车前,温声问起了自家主子。
    “大人,有位夫人落水昏迷了,她的仆从问我们能否捎带她一程?”
    垂落的帘幔缓缓掀开,一张俊美的面容出现在枇杷眼前。
    “让她们进来吧。”
    在枇杷怔愣的眼神中,那男子语调低沉地开了口。
    “小姑娘,大人已经答应了,快扶着你家夫人上车吧。”
    在车夫的协助下,枇杷将昏迷不醒的云笙扶进了马车。
    车厢很大,枇杷却抱着云笙缩在一侧。男子扫了一眼面颊泛红的云笙,嗓音疏淡地问道:“你们要去何处?”
    枇杷抹了抹脸上未干的泪痕,哽咽答道:“武宁侯府。”
    男子眸光一滞,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抱着的可是徐彦的夫人?”
    听男子提起了徐彦,枇杷心头一颤,惑然问道:“大人认识我家三爷?”
    男子的唇边浮现了一抹冷笑,不答反问:“你家夫人为何会落水?”
    枇杷眸光一闪,再度落下泪来:“我家夫人被人所害,只能跳水自救……”
    “哦?”男子的眼底划过一丝好奇,忍不住追问:“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害徐彦的夫人?”
    “是公主府的人……”枇杷泪光闪烁,眼底闪动出强烈的愤懑,在男子疑惑的目光下缓缓说出了云笙先前的异像以及莫名被车夫抛下的事。
    听了她的解答,男子眼底的疑惑渐渐扫清。
    枇杷不明白云笙病从何起,男子却是瞬间就会过意来。
    他低头从腰间翻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白色的药丸在手上。
    “这是解毒的药丸,你先喂她吃下。等回了侯府,立刻用热水给她泡澡。”
    望着他手心里的那粒药丸,枇杷有些犹豫。
    “怎么?怕我害她?”男子嗤笑一声,眸光渐渐变得幽深,“不吃就算了……”
    说着他就要合上手掌,见状,枇杷焦急地拉住他的手,在他讥嘲的目光中急切地捏起药丸塞入了云笙口中。
    “现在不怕了?”
    枇杷面上一紧,尴尬地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害怕药不对症……”
    她并不知道云笙是中了药,只当她是突发高热,所以听到解毒二字时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你倒是有些意思……”男子唇角一扬,眼底划过一丝难掩的笑意。
    吃下那粒药丸后,云笙面上的红晕渐渐退去,连热度都消散了不少,片刻后甚至发出了一阵呓语。
    “冷……”
    见状,男子拿起一张薄毯,不偏不倚地丢在了枇杷膝上。
    “多谢大人!”枇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拿着毯子包裹在云笙身上。
    一炷香的功夫后,马车停在了武宁侯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