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米那米抬脚想跟上,却先低头看向羊咩咩。
    “咩副主任。”
    听出他的严肃,羊咩咩一个挺身端坐起来。
    “米..副院长。”
    凑近羊咩咩闻了闻,见他没有受伤没有郁闷甚至还挺开心,米那米松了口气。
    “为什么自作主张跟粘主任调班。”
    “我……”羊咩咩目光躲闪。
    米那米:“边走边说。”
    羊咩咩连忙起身跟着他一起追赶德老大。
    “副院长,我已经背会《安抚犬守则》了。”
    “我还成功安抚了黑脸驴。”
    米那米扭头扫了眼羊咩咩的肉耳朵。
    被嗦得就像是没长毛一样。
    米那米:“为什么又给患者起绰号。”
    羊咩咩有些心虚,却还是狡辩。
    “不算绰号啦,黑脸驴不反对我这样叫他。”
    “而且他总是这样。”羊咩米学着ak拉长着脸。
    “不爱说话,突然一开口嗓门大的能吓死狗。”
    蛐蛐起ak,羊咩咩有说不完的话,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跑来找米那米。
    “他的腿明明细得跟树枝一样,但是力气特别大,我都挣脱不开。”
    “还有他的嘴筒子。那么长,拱我的时候可用力了。”
    “还有他的口水,不光我的耳朵,我身上的毛也都快被他啃秃了。”
    “猛哥看不下去…猛哥就是黑脸驴的爸爸,他给我找了件制服。”
    “我太喜欢这件衣服啦,只不过有点小,可我来这几天明明瘦了100斤…”
    说到这里,羊咩咩眼珠子一转。
    “副院长,这些都是工伤!”
    米那米越听越不对劲,再次绕到羊咩咩身后闻了闻。
    “咩咩,ak有没有霸凌过你。”
    雄性之间的爬跨也算是一种霸凌行为,中心里的狗从小被教育不可以爬跨别狗。但羊咩咩傻乎乎的,米那米担心他受欺负了也不知道。
    羊咩咩:“没有,黑脸驴受伤了,不能乱动。”
    说到这儿,羊咩咩脸上又染上一丝别扭的崇拜。
    “米那米,黑脸驴可厉害了,他从大老虎爪下保护了他的战友。”
    一路冲到军犬宿舍,德老大停在ak房门口扒拉门缝。
    “兄弟,你没事吧。”
    早在他跑进走廊,其他房间里的军犬就跳起张望。
    “是德龙,德龙回来了!”
    没听见ak回答自己,德老大又连忙走到三儿房门口。
    “三儿,ak怎么样了。”
    马犬蹦得老高。
    “大龙,大龙,我可想死你了。”
    “你怎么回来了?”
    德老大:“说来话长,你先回答我ak怎么样了。”
    三儿:“没事儿,有老吴这个圣手在,去南天门走一趟也能拉回来。”
    三儿的嬉皮笑脸并没消除德老大的担忧,想到ak他们之前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
    德老大:“难道是被虎咬了?”
    “那你可太高估老吴了,被虎咬一口k哥就直接去见哮天了。”三儿没再卖关子:“他是被虎拍了一巴掌。”
    德老大:“!”
    老虎的一巴掌能拍死牛,这跟咬一口的区别就是早见还是晚见哮天。
    “别听他夸大其词,就是被抓伤破了点皮。”
    ak房间里终于传出动静了。
    隔着门缝德老大看不见自己的兄弟,跳也跳不起来,只能不停挠地。
    “伤在什么地方?”
    然而屋里的ak又沉默了。
    德老大:“你该不会是嗓子坏了?”
    “猛子,快走两步,给我们德龙开个门。”一直跟着德老大的刘净玉看出他的担心,出声召唤ak的训导员。
    ak的房门被打开,挤进去的不光有德老大,还有跟过来的米那米和羊咩咩。
    房间里,杜宾趴在床上,肩膀翻起的皮肉狰狞。
    就连米那米都觉得盯着自己的ak有些恐怖。
    可胆小的羊咩咩仿佛没看见,蹦蹦跳跳上了ak的床,将耳朵拱到他嘴边。
    “黑脸驴,你鼻子真好使。”
    “认赌服输,你轻点啃。”
    见ak又不说话,羊咩咩不耐烦地催促。
    “你啃不啃,不啃我去跟我们副院长谈事…哎哟,疼,你轻一点。”
    “……” 德老大迅速挡到米那米面前。
    皱鼻龇牙警惕看着一边冲自己身旁边牧发出低吼威慑,一边咬着羊咩咩耳朵的ak。
    这是什…什么情况??
    第53章
    被同时皱鼻龇牙的德牧和杜宾吓到了。
    羊咩咩抬头小心翼翼舔了舔ak的下巴。
    “黑脸驴,你是在凶德龙吗,你们不是战友吗。”
    战友情再深,为了喜欢的东西,比如牛腿骨、大鸡架、看中的地盘和训导员的夸赞,他们有时也会你争我夺大打出口。
    可自己身边的米那米一没吃ak的饭,二跟着自己站在门口没踏入对方的领地太深。
    这突如其来的敌意让德老大不明所以。
    “ak,米那米是我的朋友,你有话好好说。”
    羊咩咩反应过来:“黑脸驴,你吼的是副院长?”
    安抚的轻舔变成皱鼻,羊咩咩极小声地“呜呜”凶了一下:“不许你吼米那米。”
    站在德老大身后,米那米也在歪头思索有过一面之缘曾客客气气的ak为何会冲自己示威。
    他的视线落在被ak紧紧禁锢在爪下的萨摩耶。
    明明上次被德老大吓得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然而面对看起来更凶的杜宾,羊咩咩不仅不怕,甚至还敢反抗。
    胆量不可能两三天就胀起来,除非是被给的。
    一种荒诞的想法油然而生。
    米那米想上前试探,却留意到挡在自己面前紧张戒备的德老大。
    心思一转,他微微向对方颈下靠了靠。
    “德龙,我害怕。”
    面对野狗也没这样惊惧过,可能是上午那场遭遇带来的恐慌未消散,德老大没多想直接将发抖的米那米护在身下并再次厉声警告:“ak,你给我冷静点!”
    这次ak不光收了牙还用一种不可置信又恍然的神情看着叠在一起的德老大和米那米,随即低头问依旧冲自己皱鼻的羊咩咩。
    “白脚羊,你之前说抢走你男神副院长的大笨狗是德龙?”
    德老大:“……”
    羊咩咩抬爪去捂杜宾的嘴:“我什么时候说啦,你小点声!”
    萨摩耶失措的模样让ak忍不住直接‘捉蚤式’夹咬起伸过来的脚垫子。
    龇着的牙变成嫌弃,德老大脸上的不可置信比ak之前表露的还深。
    德老大:“a…ak,你…你在干什么呢??”
    啃完羊咩咩的ak反问自己的兄弟。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德老大:“谁…谁们?”
    “你们,先进来说。”
    肩膀上的伤还有些疼,一直站着的ak重新趴回床上。
    如果白脚羊的‘情敌’是德龙,那危机算是完全解除了。
    ak不再对米那米抱有敌意而是将对方当成自己兄弟的家属审视起来。
    闻着挺健康,只是心跳得有些快。
    之前那次见面他就觉得这只边牧对自己兄弟十分在意,还以为是医生的职业病,结果竟然是看上自己兄弟。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
    边牧的心跳声更急促了。
    德老大:“我俩今天在一起坐车来的。”
    ak:“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德老大:“我…我俩都挺好的,安抚中心的伙食不错。”
    “……”ak的豆豆眉皱了皱。
    他欲再问,米那米却主动将话题引到别处。
    “你这里是怎么受的伤,伤势如何。”
    “还有为什么我们医院的咩副主任会出现在这里?”
    ak细细看了眼自己那不停舔嘴装傻的兄弟,顺着米那米的话答道。
    “北山行动中,我们追踪了三天两夜终于将那只跑下山骚扰老乡们的老虎围堵住。”
    “裴队射了它一麻醉弹。”
    “它倒在地上没挣扎。”
    闷头生气的羊咩咩偷偷竖起耳朵听得聚精会神。
    有过一次野外求生经历的米那米也认真听。
    只有德老大心不在焉看着刚刚给羊咩咩‘捉蚤’完的ak,脑海里全是他之前的那两个问题。
    “当时天色已黑,大家又两天没睡,一看老虎倒在地上,有个新兵蛋子急匆匆冲上前。”
    德老大思维和舌头一起收回,敏锐地抬头。
    “麻醉枪没击中它?”
    ak:“击中了,只是那家伙装晕。”
    德老大:“真狡猾。”
    ak:“不狡猾我们也不能堵了它三天。”
    羊咩咩:“之后是不是就像三哥说的那样,你冲上去挡在你战友身前。”
    ak酷酷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