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上回他受伤,不也是这样的吗?
    “老霍怎么不说话?”
    秦驰侧头眸目似笑非笑问。
    老霍忽然有点头皮发麻,公子这笑怪是瘆人的,“公子要看书吗?我这就去给您拿。”
    “去吧。”秦驰抬手示意他去。
    老霍起身刚向书案走了几步,忽然脚步一顿,猛地回头一瞧,正好看到床榻上的秦驰,以手肘撑起身子,像是要起身。
    下一瞬。
    “公子不可!”
    老霍又大步退回床榻前,将秦驰强硬按回去,“世子说了,公子这回须要躺上半月。”
    “我舅舅不是大夫。”
    秦驰很是无奈地说着,“我小心坐起来不会影响到伤口愈合的。”
    “这我做不了主。”
    老霍严格执行赫连溥的命令。
    秦驰只能退而其次,“我要见景大夫,你去叫他来一趟。”
    “行,公子稍等。”
    老霍并没有离开床榻前,而是冲着外面大吼一句,“公子要见景大夫,外面谁听见了去把人唤来。”
    秦驰双眸微微眯起,“霍振勇,你能耐了啊,都管起我来了?”
    “公子这话严重了!”
    老霍丝毫不怕秦驰的威胁,“只要公子身体好起来,要干啥去都行,但若公子要糟蹋自己的身体,我们可不能顺着您,嘿嘿,这也是您外祖的意思。”
    老霍、老李头和陶掌柜等人,都是睿亲王的心腹,很早就安排过来保护秦驰和李氏的,其实也算是看着秦驰长大的长辈,情分自然不一般。
    换个人敢这样放肆看看?
    景大夫来得很快,跟着一起来的还有赫连溥。
    “公子有哪里不舒服?”
    景大夫匆匆跑来,额前沁出了汗水。
    老霍让开了位置。
    景大夫坐下来就给秦驰把脉。
    秦驰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景大夫,意有所指地问道:“景老,我感觉自己今日好多了,可以回黟县养伤吗?”
    景大夫为难道:“要不再养上三五日?公子的身体着实不适合舟车劳顿。”
    重伤当日还有风寒之症。
    接着又连续高热三日。
    整治得这伤势刚有所好转,实则还需精心调养上三五个月,损伤的元气才能恢复过来。
    顶着秦驰沉下的脸色,景大夫装着没看见,硬是没有妥协。
    其实景大夫更想大声问一句,公子对于自己那柔弱的身子骨,心里就没点数么?
    秦驰转而看向赫连溥,“舅舅长时间留在这庄园,难免会引人注意,我不想给舅舅添麻烦,还是我离开吧。”
    “呵!”
    赫连溥差点失笑。
    这借口找得不够高明啊。
    “驰儿,你多虑了,不必担心会给舅舅添麻烦,舅舅不怕麻烦。”
    赫连溥难得心情愉悦。
    景大夫笑而不语。
    倒是老霍一言难尽地看向秦驰,世子生病是常有的事,他不生病才是怪事。
    其实赫连溥此次遇袭没有病倒,不要说随行的太医意外,连景大夫都很诧异。
    秦驰顿时噤声了。
    在来徽州路途中,赫连溥一行人是走两三天就要休息五六日。
    原因就在于赫连溥。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从未出过京师。
    此次执意来黄山,实则是御医诊断赫连溥时日无多。他想临死前见一见姐姐和外甥,对外便借口说要来黄山听道。而私下同皇帝又是另一个说词,直言黄山是他选择的归虚之地。
    皇帝只能无奈地允许了。
    本来皇帝安排了两名御医随行。
    是赫连溥拒绝了。
    但自己时日无多一事,赫连溥不打算说,趁着这段时间,他会将王府暗处的势力,一一转交给外甥。
    “驰儿今日的精神不错,看来是大好了。”
    赫连溥坐到床榻前的软椅上面,很简单的一个动作,由他做起来却矜贵又优雅。
    只是他抬手挥了挥。
    景大夫和老霍等人退了出去。
    赫连溥眸色温和,“你娘过得还好吗?”
    “挺好。”
    秦驰斟酌了片刻又道,“我爹对我娘很好,什么都依着她。舅舅,当年我爹救下我娘,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就是现在我爹也不知道,娘亲只说自己是小富之家的姑娘,家人全死于逃难中。”
    赫连溥温润的眼底闪过悲伤。
    在订亲前遭人算计流落在外。
    权贵世家规矩森严,失踪的女子算是名声尽毁。
    家人可以不在意。
    可是姐姐介意,宁愿嫁给乡下粗汉子,也不愿意再回京师。
    等王府的人找过来,秦驰都几岁了。
    父子俩只能选择了尊重。
    第85章 你是懂得自我安慰的
    李氏本姓赫连,会对外说自己姓李,实则就是养大她的奶娘姓李,为了救她一命死于当年的算计。
    王府当年调查清楚。
    已经处置了当年算计李氏的幕后之人和家族。奈何有些事情已发生,再难回到从前。
    赫连溥再坐了一阵子。
    等秦驰喝过药,面露困意。
    赫连溥起身离去,让他好好养伤,说等他好了,再一起离开庄园。
    秦驰捏了捏自己的眉头,心里不由惦记起秦家沟来……
    现在的老秦家。
    宋绣突然昏迷弄得一团糟。
    秦老大觉得这四弟妹脑子有大病。莫名其妙冲上来抢走平安信就不说了,还受了大刺激似的气晕了过去。
    晕倒前嘴里还嚷嚷着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搞得他儿子平安还错了?
    整得家里人在看他,眼神都不对了,好像是他欺负了宋绣似的。老四回来还给他脸色看,他秦明忠给他脸了?
    秦三叔公又被找来,看过说人有些体虚,受到刺激了怒火攻心,等醒来就没事了。
    正好秦明松回来。
    一听这话心里就来气,再加之看到宋绣小脸憔悴,黑眼眶很重,明显消瘦了一圈,躺在床上整个人生无可恋似的。
    要知道宋绣容貌本就不错,又正是女子最美的年岁,平日表现得十分仰慕又依赖秦明松,还是他第一个女子,自是有几分上心。
    这不,秦明松为了宋绣冲着秦老大发了好一通脾气。
    当时就秦老大和宋锦在场。
    秦明松不好冲宋锦发脾气,便只能是秦老大,后又得知宋绣被老刘氏说邪祟上身折腾过后,更加没有好脸色。
    读过圣贤书,秦明松对于邪祟的说法自然是不信的,但架不住乡村妇人愚昧。
    “大哥,一个姑娘背井离乡嫁入我家,我家不善待便算了,岂能那般折辱……”
    都欺辱得不成人样了!
    秦明松又压住火气道:“还有请老瞎子的事,娘不懂这事荒唐,大哥也不懂吗?怎么就不阻止一下,任由她一个姑娘家去承受那些,几个哥哥若对我不满冲着我来就行,何必是折磨我的妻子……”
    秦老大张嘴想解释。
    可又觉得说出来的话很是荒唐,大概是没有人会相信。
    说你媳妇是因为大郎一封平安信给气晕了?
    这理由别说秦明松不信,秦家其他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真说出来了,还要攀扯出秦驰,不知听的人又会如何编排。
    秦明松想了想,索性缄默不语,任由秦明松指责。
    秦老三就没有大哥的好脾气,“老四,娘要做什么,你阻止得了吗?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拿来指责我和大哥。还有,那是你媳妇,该护着她的人是你,而不是几个哥哥!”
    “三弟说得对,我们仨去违背娘亲,被娘指着鼻子骂不孝,就为了保护四弟妹,传出去你面上也无光。”秦老二一番话蔫坏蔫坏的。
    叔伯本身就要避嫌。
    秦明松的指责乍一听有理,细究其原因还真怪不得三个哥哥,只是让秦明松去指责父母?
    他敢么?
    不敢!
    仅孝道这条就压住了他。
    这时堂屋只有四兄弟。
    秦老头和老刘氏在正屋内,今日老刘氏腰痛,还起不来床,能隐约听到堂屋几兄弟在说话,却不甚清晰。
    “老头子,他们吵起来了?”
    老刘氏想起身过听听,又痛得龇牙咧嘴,“你去瞅瞅,别打了起来了。”
    秦老头沉脸道:“让他们四兄弟说,有什么怒气说开就好了,免得影响兄弟感情。”
    让他最满意的儿子却和几个哥哥不亲,秦老头对此也烦闷。
    “都怪你!给四儿娶个啥媳妇,整日没个安生的!”
    老刘氏不可能怪儿子,只能怪到宋绣头上。
    秦老头也无可奈何,“我本来定下的是嫡出的宋锦,大户人家教养嫡女和庶女本就不同,是你去掺和着换亲,能怪得了谁?”
    “不是宋绣对我说,宋锦不能生吗?我也是上当了……”老刘氏心虚地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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