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幕僚将怀疑也说出来。
    袁尚书不确定,“能不能也要先请人过去才知道。”
    没有实际的行动。
    光是靠在这里猜也没用。
    当即,袁尚书叫来老管家,吩咐道:“拿我的名帖,去太医院请卓太医,你再去备上一份厚礼,走一趟秦府。”
    “老奴这就去办。”
    老管家拿着袁尚书递来的名帖走了。
    这时幕僚才问:“医术最好的,不是刘太医吗?”
    “你为什么这样觉得?”袁尚书反问。
    “他是院使。”
    “能当上太医院的院使,医术自然不会是欺世盗名,却不一定是最好的。”混迹官场多年,袁尚书知道的秘密比旁人多了去。
    ……
    几乎同时在杨家。
    杨府当家的人几乎都聚到了书房。
    杨阁老还让人去请了族中的长辈,一同过来商议此事。比起袁尚书那个不痛不痒的罪名,杨家的罪名一经证实,后果不堪设想。
    杨应骥和杨应荣也匆匆回府。
    来到了杨阁老的书房。
    “祖父!”杨应骥进来便向杨阁老行礼。
    杨应荣也跟着行礼。
    杨阁老将今日大朝会发生的事简单提起,“袁家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必须要尽快想出应对的法子。”
    “徽州、徽州那事儿,真、真是……”杨应荣的话没有说完,但大家都听懂了。
    他想问徽州的大案,杨令瑜是否真的做过。
    杨阁老面沉如冰,“这事情不论是不是令瑜所为,责任他都逃不掉,眼下是罪名大小的问题,会不会牵连到家族。”
    “我听说公文卷宗等被烧毁了。”杨阁老的大儿子开口,他目前在礼部作郎中,今日也是在大殿上的,只是站的位置很靠后。
    杨阁老道:“府衙的官差出面抄家,令瑜当时任知府,没有官府的公文,谁敢去抄一族的人?一些道理就不用我多说了。”
    跳进黄河也洗不白。
    杨应荣见到祖父这个态度,或者说其他不知情的人,看到杨阁老没有当场否认,几乎是可以肯定了,杨令瑜确实做了此等丧心病狂的事。
    这里杨家三代人在场。
    派人去请的族中长辈,还没有赶过来。
    先不说杨家能不能想到摆脱困镜的法子,杨家小辈的三观就受到了冲击。这些年有杨阁老掌舵,他们打三岁起蒙开始,深受儒家的思想熏陶,学习君子之道,仁义礼智信等,一个个教养得相当不错,也就是出了杨应荣一个纨绔。
    杨应荣如今也出息。
    去了五城兵马司,还当了个小队长。
    杨家有兴盛之相。
    不等杨阁老继续说。
    杨应骥面带怒容,“祖父,一百多条人命,堂叔他怎么敢?!”
    “就是!这次我们杨家被他连累死了。”
    “百年的名声毁于一旦。”
    “他就是杨家的罪人!”
    “学袁家,把他除族了!”
    有一人说起,其他人宛如找到发泄口,纷纷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和不满。
    杨阁老和杨郎中相视一眼。
    父子眼中透出了无奈。
    前太子和宴先生之事,杨家知道的人极少,除了他们父子,便是有杨令瑜。而三人当中,所知最多的当属杨阁老。
    在徽州宋家出事前的二十五年间,主公和宴先生在民间搜罗各种人才,用以壮大和发展自身,从最初的一无所有到如今。
    行事向来隐蔽。
    然而,徽州宋家的案子却打了杨阁老一个措手不及。
    做得太过了!
    太过明目张胆!
    杨阁老心里越想越是窝火。
    京城这边的计划,进展很顺利。现在就不好说了……
    第320章 宋氏遭祸的缘由
    在杨家人发泄过一顿之后。
    杨阁老环顾了一圈,小辈当中除了他大孙子杨应骥冷静下来之外,其他人依旧是一脸义愤填膺,终究是年轻了,还不到顶事的年纪。
    索性杨阁老将人打发了。
    仅留下杨郎中。
    然而,杨应骥并没有离去,想求一个真相:“祖父,父亲,堂叔不像是那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他为什么要害宋家?这当中是否有隐情?”
    在小辈当中,杨应骥属于领头人。
    分量仅次于杨郎中。
    面对他这样一问,杨阁老沉默。
    杨郎中似乎也不想儿子参与,“骥儿,此事另有隐情,非是你堂叔一人之过。我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保住你堂叔的命。”
    “罪证确凿,还能怎么破解?”
    杨应骥看出祖父和父亲有事隐瞒自己。
    杨郎中沉声道:“袁尚书去年的贪污案,也是罪证确凿。”
    杨应骥猛地睁大眼。
    显然三观再次受到了冲击。
    当初袁尚书是如何脱罪,杨应骥是知晓的,他家对此很是鄙夷和不喜,如今呢?他们要学袁尚书的手段吗?
    恰在此时,外面有下人匆匆来禀报,说几位族长已经进府。
    既然人进府了,那再有小半刻钟便会来到书房。
    杨阁老对大孙子道:“骥儿,你先退下去。”
    “祖父。”
    杨应骥不想走。
    家族里一些事务,父亲已经让他接手。
    偏生此事要让他回避?
    但对上了杨阁老严肃的目光,杨应骥只能先离开。
    杨郎中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低声道:“父亲,为什么不把骥儿留下?”
    “年纪尚轻,又有一腔正气,在大事未定之前,小辈还是不知道为好。”
    杨阁老按下了心底的隐忧,“近些年那位的性情越发暴戾,比起宫里的那位有过之而无不及,杨家搭上了他的船,祸福难料。”
    “父亲后悔了?”
    “这些年过去,我心中不是没有悔意。只是当年选择了这条路,后悔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正所谓上船容易下船难。”
    杨阁老心里斟酌着东窗事发,还能不能有条退路。
    杨郎中第一次听闻父亲说后悔。
    不仅是他父亲,这些年他同样活得战战兢兢,在衙门里更是如履薄冰。其实有时他会想,父亲既然要隐瞒家中其他人,为什么又要告诉他?还不如连他一起隐瞒了。这样他便不用怀着这么大的秘密而活着。
    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活得一天比一天累人。
    杨郎中道:“徽州宋氏是怎么回事?父亲可知内情?”
    “刘炳正不知从何得知徽州宋氏,祖上出过数任御医,是前朝有名的宋太医后人,是他向宴先生说,宋家有一个古方叫回春,可以救人也能杀人。”
    杨阁老对医术不太懂。
    仅是听了个大概。
    杨郎中咬牙道:“是刘家觊觎宋家的东西吧?”
    “真假未知,反正从宋氏抄家得来的医药典籍,目前应该在刘炳正那老匹夫的手里。”
    杨阁老只是事后听过。
    在事前仅是听过一点风声。
    若是他多留意一下,或许就不会让杨令瑜沾上此事。
    杨阁老心里窝火:“不知那些人是怎么办事,是谁出的主意,非要给宋家扣个罪名再去抄家,还不如干脆利落的洗劫得了,好歹东窗事发不会把令瑜搭进去。”
    活脱脱的把柄到了他人手里。
    杨阁老以前以为侄子是个聪明人,现在才知道聪明人也会干蠢事。
    什么事情都敢答应!
    杨郎中咬牙切齿骂道,“刘炳正就是个欺师灭祖狗东西!他必是怀了私心才会向宴先生提起。”
    父子俩人不知道。
    他们猜测的离真相很近。
    刘家三代混了个医术世家的名头,实则底蕴浅薄,是刘炳正一块很大的心病。在太医院典藏的卷宗中,他无意中发现了关于前朝医学世家宋氏的记载,祖籍是徽州府。当即派人去徽州调查,行医的宋家人几乎没有,却有一家很有名的药商姓宋。
    经过追查确实是他要找的宋家,便让人去接触过宋宽,说想购买宋家祖传的药典。宋宽以为对方觊觎《宋氏药典》,当场就拒绝了。
    其实就算知道不是,宋宽也会拒绝。宋家又不缺钱,还没沦落到出卖祖产。
    刘炳正当年踩着师傅上位,暗害死师傅一家,再次窥觊上了他人的家底也不奇怪了。他不能拿远在徽州的宋家怎么样,便到宴先生面前提起了古方。
    幕后的人去调查徽州宋氏。
    查出来的东西,自然是遭人觊觎。
    禀报到前太子和宴先生这里,前太子当即拍案要将宋家一族人带走。
    有些时候上位者仅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能造成无数人或是无数家庭的悲剧。
    徽州宋氏一族仅是冰山一角,还是上位者的眼中微不足道的一例罢了。
    数名上了年纪的杨氏家族长辈,由老管家领着过来,等几个族里长辈站出来,立马有人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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