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第104节

    嘟囔说:“殿下用的是情|药吗。”
    万俟重顿了顿,把药抹进深处。
    似有似无地笑:“这是个好提议。”
    容珞半掩衣缕的雪脯随着呼吸起伏不定,瞧着男人隽朗如常的面容,他就是故意的。
    两指缓缓张拓,带了一丝兴味。
    渗着淡淡的药物清香。
    万俟重手中行径未停,看着她颤动的眼睫,意味暗昧:“洞房那时用的情宜香,我问皇后要几支过来?”
    那是个好东西。
    洞房花烛夜,她好生热情。
    容珞贝齿咬着唇,红艳艳的。
    顾不上回应他的话,他总有各种让她面红颈赤的法子。
    良久之后,万俟重才为她穿整衣物,她却腿软得站都站不住,底下用的药温温凉凉。
    容珞看着太子为她系肚兜。
    粉桃色的罗纱布料,绣着鸳鸯。
    她问道:“殿下今日不去刑部?”
    还念着他记得去看卷宗。
    万俟重瞧着她胸脯上的鸳鸯。
    漫不经意地回道:“不着急。”
    随后给她穿上衣衫遮掩。
    他继续道:“改日赠件小衣给珞儿。”
    容珞抚了抚胸口。
    思索道:“要绣工精湛,好看的。”
    万俟重莞尔而笑:“那自然。”
    何止是绣工精湛,需做件最适合她的。
    等到早膳之后,万俟重出门前不忘吩咐好李德沛把容珞的物件收拾些,搬去东卧殿。
    秋至,渐渐寒凉。
    清逸阁亦不适合再住着。
    李德沛低着脑袋想。
    问道:“那小皇孙们呢。”
    万俟重微顿,“西暖阁吧。”
    不近不远的,正好她想带孩儿亦方便。
    李德沛:“是。”
    -
    随后不久。
    李德沛便进来请问。
    容珞倚着摇床,正跟孩子们玩。
    福儿小小的手攥着她的食指,时不时笑。
    听完李德沛的话,容珞没有说什么,任由宫人收理屋里的物件。
    秋嬷嬷是个事事周全的,皇孙们和她的用物置办的样样俱全,去到西暖阁时就安置好了。
    前两日,京中秋日宴。
    容珞让翠宝领着乔漪漪去赴宴游玩,顺便见见各家的郎君,物色适合的良人。
    她是惦念这乔漪漪的婚事,京中的各家郎君暗自留意不少,只有乔漪漪一心想着李秉,去秋日宴只当玩耍。
    乔漪漪回来说着秋日宴上的见闻,众人议论的还是有关萧家倒|台之事,亲贵之间的所谈所见都漫着一股紧张。
    朝中的权贵安逸太久了,是该给个震慑,照忠义之士文章的话来说萧家失势,大快人心。
    容珞斟思叔父李家的事情。
    想来太子查清后不会太为难他们。
    乔漪漪唤了唤她:“姐姐。”
    容珞回过神,不再继续萧家的话题。
    则是道:“除了这些,你难道就没在宴席上看中几个心仪之人。”
    她看过此次秋日宴的名单,倒是有几个适合乔漪漪的人家,家世背景不算多高,但品貌德才都还不错。
    “几个?”
    乔漪漪:“还能看中几个的吗。”
    容珞:“……”
    乔漪漪托起粉腮:“我等李秉哥哥回来,听闻哥哥在漠北可英勇了,迟早会封大将军。”
    算起来漠北的战事亦有大半年了。
    关于李秉的近况,容珞问过太子殿下,立了军功,封了千夫长。
    容珞拍拍儿子的襁褓。
    慢条斯理说道:“二哥出征前派人给我递信,托付我给你找个好夫家。”
    乔漪漪听言,轻哼:“别听他的。”
    他懂什么吗,除了他,别人都不是好夫家,都不是良人。
    她顿了顿,看向容珞和她怀里的孩子。
    忽然问道:“姐姐和太子殿下怎么好上的,难道真像他们说的那般,是钦天监靠天象定的?”
    容珞微怔。
    和太子怎么好的……
    她回避地低眸,些许红脸:“是吧。”
    他们没那么安分守己,做尽了荒唐事。
    乔漪漪凑近些:“你以前在宫里当公主,和太子殿下的情感定是很深,不然怎么这般宠爱姐姐。”
    然而相反,一年到头没见几次面。
    但她的生活处处有他的痕迹,只是她那时不知道。
    容珞想到那两本档册,现在都还有些气恼,想过太子心机深,但也未曾想早被他算计了好些年头。
    乔漪漪想着想着,气馁下来。
    见容珞不怎么说,后面没继续追问,她本想取取经什么的话,但是好像姐姐很难开口。
    容珞能开口才怪了呢。
    和太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乱七八糟,面红耳赤的。
    等乔漪漪离开后,容珞今日懒散,没有出去走动,只是查看前些日子落下的内廷账本和事宜。
    西暖阁的寝屋。
    容珞一手轻轻摇着摇床,瞧着账本。
    渐渐有些困倦,便把孩子交给奶娘照看,去到美人榻上休息,昨夜没怎么睡好。
    宫人没怎么敢打搅她,等到太子殿下回来时,她还侧躺在小榻里安睡。
    太子是从东卧殿找过来的,秋嬷嬷见到他,识事地领着奶娘退出去。
    亦不知太子这般独宠太子妃,是好事还是坏事,若是传到外朝总会有人上奏,按规矩正妃有嫡长子后,该为太子纳侧室了。
    秋嬷嬷不免轻思,可眼下太子殿下是一点纳侧室的心思都没有。
    ……
    晚霞渐渐映衬天边,
    窗牗透进来一泓淡金色的光景。
    容珞醒来时,自己已趴在太子的胸膛上,温暖的体温拢着她,支起脑袋望了望那一缕光。
    以为太子还没醒,回眸时却对上他墨玉似的眼眸,略有一顿。
    容珞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自萧家事发,他都要到黄昏时才回,哪还会陪她歇息。
    万俟重抚了抚眉心,“要务不多。”
    臣子们亦不敢邀他去赏曲喝酒。
    一手揽着她的细腰,掌温隔着薄薄的衣衫贴肌肤,他问:“身子可好些了。”
    听宫人说她整日都没什么气力。
    容珞难为情地嗯了一声。
    眼眸流转,想问他怎么处置李酌七,但总是提难免惹烦。
    于是便趴回来,没有多问。
    晚饭之时,江皇后派人送了鳝鱼汤过来,但容珞想回奶了,不能总吃这些滋补的膳食,不然明早涨得发疼。
    万俟重只好帮她把饭碗里的鱼汤喝尽,让李德沛去跟坤宁宫的宫女交代,就说是太子妃喝的。
    容珞这才松开黛眉,挑着素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