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眉心蹙得更深,没等她说话就迅猛俯首,启开牙关照她下唇咬了一口。
    这回没使劲儿,如凶猛的野虎吓唬逗弄胆小的肥兔子,只轻轻叼住——
    他含糊不清,却凶悍粗鲁道:“天天没事儿就瞎吃嘴,”
    “还他娘挺使劲。”
    “咋,你自己吃就不嫌疼,老子吃口你就嗷嗷叫着要跑?”
    “不,我不是——”季春花被他这话臊得不行,伸手要推他。
    没想段虎眸一眯,狠戾而霸道地低吼:“老子看你敢动?”
    “......”季春花俩手才抬起,就僵在半空。
    滑稽得像举手投降。
    段虎略微退开,还捏着她的脸。
    指腹掐着的地方儿已经红起来,把他瞅得眼里发烫。
    他忽而像个流氓混账似地勾唇笑问:“老子没说对?”
    “你妹子想黏糊的难道不是我?”
    言罢,他笃定且不容置喙道:“她他娘的就是盯准老子了,她不光盯上我了,她还想那个跟我吃嘴儿的人不是你,而是她!”
    “咋?你一退再退是想叫她跟老子吃嘴儿?跟老子滚被窝儿!”
    “不是!!不是!!”
    季春花如被点燃一般炸开,整个人都急得浑身冒火。
    她骤然失控,像是生出怪力,一把推开段虎,双眼又红又湿地喊:“我不要!”
    “我才不要她跟你吃嘴儿,不要她跟你滚被窝!”
    “她心眼儿又黑又毒......她只会害人!”
    季春花很讨厌自己这个毛病,情绪一激动就要哭。
    她已经不伤心了,她已经恨透季琴了。
    可是为啥还是控制不住地想哭呢。
    她哗啦啦地淌着泪儿,因他的步步紧逼不忍在脑海中臆想,臆想那个嫁给段虎的人真的是季琴。
    季春花哆嗦着嘴皮子闭上眼,终于明白、也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她如恳求一般,极用力地道:“求你了段虎......你别再说这样的话,”
    “我刚才听季大强骂你跟妈,虽然也为从前的自己不值,但更多的是心里疼......他咒你跟妈让阎王收走,我受不了,我忍不得。”
    “你说的没错儿,”季春花抽搭着抬起手背,胡乱抹泪儿呜咽,“季琴是想嫁给你,她现在都还没死心。”
    “可我也只要想想,就受不了。”
    季春花嘴里发苦发酸,隔着重重雾气高高扬起脸儿,
    她肉乎柔嫩的手不安地颤抖,终于忍不住攥紧他胸口衣襟,“我从来没啥想要的东西,也没觉得啥是属于我的......”
    “但你,你跟我说过......想要就说想要。”
    季春花心一横,攥住他衣襟的指尖用力到发僵发疼。
    她眼睫扑朔,泪珠子砸到手背上,
    紧张又勇敢地问:“我想要你,段虎。”
    “我想要你就属于我......属于我一个人......”
    “成吗?”
    段虎蓦然愣住,攥在她脸蛋儿上的大掌都不自觉松开。
    他脑瓜嗡嗡作响,老半天都没说出话,
    就跟被闷棍正正敲中似的。
    他欺负过、逼迫过季春花不少次了,却没料到这回真逼出来句炸雷似的话。
    这炸雷像照着他胸口扔,给他炸得心窝滚烫、眼尾血红。
    她很怕他的沉默,等了许久终于撑不住,又要躲闪着退缩。
    可他却陡然伸出双臂,蛮横用力地勒住她丰腴柔软的腰身。
    他欺身而下,面上没有笑意,瞅着严肃又正经,呼出白雾般的热气粗声问:“那你赶明儿真听老子的么?”
    “不扒瞎,不唬人。”
    “!”季春花瞬间顿住,忙道:“听,真的听了!”
    “哦。”段虎蓦地咧嘴笑开,露出贼齐贼白的牙,“那先甭低头儿。”
    “好,好!”季春花脸颊红如滴血,心口疯了似地狂跳。
    迷蒙着眼乖乖仰起脖子。
    随后,他边靠近边嘶哑命令,“把嘴儿给老子张开。”
    第79章 到家抓紧上药!艹!
    “!”季春花徒生怯懦。
    段虎却不等她磨叽就阴阳怪气地冷哼,“老子才给你出了三千,血都要放干了。”
    “这又问我能不能是你一人儿的。”
    他问:“咋,连钱带人全都给你了,你还好意思就动动嘴皮子哄我?嗯?”
    “不哄,我不是哄你。”季春花羞臊欲绝,被说的恨不能现在就掏开心窝子给他看。
    好叫他瞅瞅她不是在扒瞎,她是真的愧疚、也是真的看明白了——她早就对他存了别的心思。
    自打上辈子他给半身赤裸的她披上褂子,将她扛起往外跑的那一刻,她对他就不仅仅是感恩。
    但她一直都不懂,一直都没寻思明白。
    她没有过这样的感情,这样强烈的、又会将人逼得不像是自己的感情。
    想到这儿,季春花觉得自己又要哭了。
    可这回,心底却好像有口烧沸了的大锅,里头熬着他给她炖的红糖水,好甜好甜。
    甜的她忍不住还想哭。
    她紧闭双眼,终于在段虎等得快要暴躁骂人时蓦地用力踮脚,满怀诚心地张开软乎乎的嘴儿,生涩又主动地啃住他薄削唇线。
    他刚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全被她这一啃给堵了回去。
    颈侧青筋乍起,剧烈搏动。
    季春花极用力地啃着,瞅着特努力特认真,
    她脑瓜里也像是被灌进煮沸了的糖浆,黏糊的、混沌的,让她啥也想不着。
    她只是下意识地惊愕,他的嘴瞅着挺硬,咬着咋一点儿都不硬。
    跟他身上别的地方好不一样……
    季春花这么想着,便不自觉地动了动,试探着轻启——
    她想起他不经意舔嘴的那一下儿……
    那种陌生的感觉陡然生起时,实在太过凶猛热辣,
    所以她便控制不住落荒而逃。
    季春花手心凉意早被段虎火炉子似的体温腾没了、焐热了,甚至因过于羞臊紧张满手湿意。
    她不忍又想起那三千块,然后就想:他说了,他都为她放干了血了。
    为了把她的烂糟事一次性处理完,他做了好大的牺牲。
    那她也要牺牲。
    季春花恨下决心,不自觉地蹙起眉。
    她也要牺牲掉矜持和羞臊,好好儿哄他,好好儿听他的话。
    于是,就小心翼翼却十分认真地开始努力,并笨拙地试图回忆许多年才能吃着一回的糖水冰糕。
    她每回吃那冰糕都不舍得,吃得可慢可慢了。
    季春花觉得她脑瓜笨研究不出、就使笨方法,干脆仔仔细细照葫芦画瓢。
    这一有样儿学,她的紧张就莫名散去几分。
    攥在他衣襟上的小胖手也逐渐松下,身体也不再那么僵硬。
    可段虎却与她相反。
    他是越来越硬,到了最后,就如同一块黑黢黢的、邦邦硬的大石头块儿。
    还被丢进炉子里拿烈火烧。
    烧得滚烫炙热、噼里啪啦地爆出火星。
    他喉咙深处似是骤然传出嘶哑至极的喘哼声,隐约怒声骂了句:“艹!”
    季春花才稳了些,又因他这句骂焦急慌乱起来。
    “我把你弄疼了吗?”她心惊胆战地问,声音绵软羞愧,作势要落下脚跟。
    怎料被烙铁似的掌迅速阻拦,再次霸道提起,将她整个人都往他怀里塞。
    “疼屁,你以为老子跟你似的那老难伺候。”段虎嘟囔着封她嘴儿,迅速又粗野地将她刚才做的全重复一遍。
    只是他与她不同,品出滋味儿了那就是又凶又狠,一点儿都不带犹豫。
    季春花只觉得更麻了。
    她踮不住脚了。
    泪水控制不住地顺着红通通的眼尾往下流,可她却一点儿没察觉。
    她好舒服,好幸福。
    好甜,又好害怕。
    咋,咋能这样儿呢。
    吃嘴儿咋是这样儿的呢。
    这是正常的吗?
    季春花终于遭不住,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
    要疯了,活不了了。
    她抬手去凿段虎急促起伏的胸膛,咚咚的,也顾不得客气。
    像被红糖水泡黏糊的声音拉着丝儿似地求,“不要了,不要了......”
    “段,段虎,咱家去吧。”
    “我受不住了,我喘不上气儿嘞!”
    段虎自然不满,他越吃越饿,越吃越渴。
    停不下、不想停。
    但也确实感受到她窒息般的无力感,整个人都像是挂在他的臂弯,瘫软在他怀里。
    他难耐阖眸,拼命压抑,咬牙切齿恨恨咒骂:“艹!你他娘的到底啥时候能好!”
    “......好,啥好?”季春花呼哧呼哧捯着气儿,纳闷道。
    段虎脸一黑,直接照她腰上一捞,咵嚓往肩上一扛!
    暴躁迈开大步,走出小道。
    他横着眉,贼粗莽地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