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来咯~”新奇万分的左序率先跟其他人一起往里。
    等人一走,肖询立即黏糊过来:“刚才和左序学长在说什么悄悄话?”
    没什么好隐瞒的,庄饮砚:“让他别一天到晚话多。”
    进入玻璃门内,迎宾礼貌鞠躬:“先生您好,请出示会员卡。”
    “我一周前定的,五人包间。”把卡递给她,肖询熟络说道。
    庄饮砚怔愣,仔细品了品对方刚才的话,一周前?在左序还没和他说的时候,他就已经定好了吗?
    仰头打量的目光又加深了几缕羞愤,这人难不成一开始就合计好了?
    “怎么了?”收回卡,拿到包间号码,注意到他的视线,肖询眼底荡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没什么,”躲开他的眼睛,目视前方,庄饮砚平静道,“就是在想,如果不答应就好了。”
    对于他报复性的话语,肖询低笑不说话,揉了两下他的头发,被耳廓红润的人避开。
    肖询定的包间打一进去,众人就被扑面而来的奢华感震得说不出话,在吊灯清冷的炽灯下,墙面的壁画显得更加精致,地毯铺上一袭软绒,根本无从下脚。
    就在他们思考,这个软绒是要他们脱鞋还是直接才上去的时候,肖询自如踏上去,找到位置坐下,拍拍隔壁的座位,话虽然是对众人说的,但眼睛却注视着一个人。
    “随便坐。”
    一语道破,其他人识趣地堆在一起,最留下肖询旁边的座位给庄饮砚。
    拿出菜单递给身边的人,肖询打开问他:“喜欢吃什么?”
    扫过前边三人面面相觑的模样,轻舔嘴唇,庄饮砚扯他衣角,两瓣薄唇刚要分开。
    手被及时摁住,肖询小声凑过来说:“不许说‘很贵’‘不吃了’‘要和我a’,这种话。”
    “可是……”
    “没有可是。”青年语气决绝,拇指用巧劲勾得他手背发痒,漫不经心地腔调犹如从幽谷传来那般悠扬。
    手臂不知不觉环住他的后腰,肖询跟他咬耳朵,说:“听话,乖砚砚。”
    被哄得头颅发热,内里滚麻线一样乱糟糟,把腰上的手掰开,佯装镇定:“你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吧。”
    “行,”爽快盖下菜单,倒背如流,“那就刺身拼盘、芝士焗虾,海胆蒸蛋、象拔蚌……都来一份。”
    到后面,庄饮砚觉得太多了,实在不好意思拦着只能拼命拽他衣服,但肖询依旧我行我素。
    点完问其他三个人,“还有什么要加的吗?”
    三人眼睛发直,一个劲摇头。
    “肖哥,”向涔阳终于没忍住,在服务员走后问了一嘴,“你经常来啊?你刚点这么多会不会……”
    本来还想说,可以均摊一下,结果青年粲然一笑,说道:“不会,那个卡是我小叔的,菜都是他推荐的,他经常在这招待客户,所以账都是按季度一次性结清。”
    其实肖询也是第一次来,这些东西他吃过,但不在店里,也鲜少有机会能像现在这样,来去自如。
    吃东西的时候,旁边的人目光一直滴溜溜往庄饮砚方向转,只要他一动筷,青年就往桌上探。
    边在心里默数,波龙夹了三次,三文鱼吃了一口,最喜欢象拔蚌和甜虾,分别夹了六次和七次。
    “吃你的,别看我。”埋头咬东西之前,庄饮砚不经意提醒道。
    “哦……”啃着筷子,肖询乖巧回应,接着不光明正大地看,用余光瞟。
    在这人的全程注视下吃好饭,准备开车上山,彼时天彻底漆黑,外头的树上挂着庆贺的彩灯,五彩斑斓地闪耀。
    上山的路蜿蜒曲折,再加上此刻的天色,更为庄饮砚浓厚的担忧多添上几笔。
    “肖询,慢点开。”今天下午的心惊肉跳已经够了,他不想再体验一回,更何况现在车上这么多人。
    “肖询,你要累了换我来,我也能开。”左序在后头出声。
    “没事,可以的。”又暖心地拍拍副驾驶人的膝盖,捏了一下,“放心。”
    一路提心吊胆,抓着安全带,和下山车辆会面时,庄饮砚总是悬着一颗心,在抵达山顶停车场的时候肩膀可算松懈。
    山顶的风野蛮横行,众人一下车第一件事就是缩着脖子拉拉链。
    “我的天爷啊,这妖风!”汪君菘匆匆把帽子带上。
    庄饮砚没有帽子,只能竖起领子把一拉链拉到底,下一刻身后的人不知道从哪变出来多余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帮他戴帽子。
    “你……哪来的衣服?”像看见戏法一样,感到惊奇。
    “带的。”身高优越的人单膝跪下,帮他拉拉链,结果半天都弄不好。
    把人扶起来,啼笑皆非:“我自己来吧,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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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要你对我负责
    “诶, 前面那个好像是帐篷民宿,我们去踩个点,万一今晚回不去可以问问有没有空余房间。”
    指着前方个个白色凸起, 像小山丘一样的帐篷,向涔阳说道。
    “走走走,我陪你一起去问问。”汪君菘把帽绳拉到最紧, 紧紧裹住耳朵小步跟上。
    看看前头, 又看看后头, 左序懒得动, 老头揣手问他:“诶肖询,你不是说你带了烟花吗?咱先放几个?”
    打开后备箱,青年下巴昂起:“都在这, 学长你自己挑吧。”
    “哇!”
    看左序扑过去, 庄饮砚也将目光挪过去,下午那会没能仔细看,现在才发现肖询买的品种不少,还有什么‘加、特林巨强版’‘飞天礼花’奇奇怪怪的名字。
    “喜欢什么?我带你去放?”看见庄饮砚似乎感兴趣, 黏过去贴心地问,“仙女棒要不要?还是喜欢银色喷泉?孔雀开屏呢?”
    “喂喂喂, 过分了吧。”太阳穴青筋暴起, 被差别对待的人极其不满。
    庄饮砚忍俊不禁:“又没不让你玩, 你挑呗。”
    “就是, 学长你喜欢什么自己拿。”快速拿了几个, 把庄饮砚拉到空地上, “我们玩这个好不好?”
    银色喷泉被摆在地板上, 青年蹲着眼睛闪烁奇异的光彩, 仰视着询问他的意见。
    觉得他此刻像极了以往回老家时, 那些拿着摔炮和礼花到处乱跑的混小子。
    庄饮砚哭笑不得:“你怎么和没玩过一样?”
    “是啊,”不料,肖询顺口承认,“我从没玩过。”
    紧接着转向水泥地上屹立不倒的圆柱体,缓缓开口:“我从没离开过家,也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读过书,没有和这么多人住在一起,更没有放过烟花。”
    颀长挺拔的alpha蹲在地上,月光笼罩着他眼前的还未燃放的烟花,却不曾施舍半分给拥有寂寥身影的青年。
    漫长黑夜有如沉重的顶帘,压得庄饮砚喘不过气,插在兜里的手感觉到些许凉意。
    庄饮砚说:“用打火机把那根线点燃,人站远点。”
    “嗯?”帽檐下,青年被风吹过眯起的眼神迷茫。
    他掀唇:“快点,我想看,一起看吧。”
    愣神片刻,肖询笑着回答:“好。”
    点燃烟花,庄饮砚将他往后拉至安全距离,细小的火花冉冉升起,越来越高,真的宛如喷泉那般溢出白金色的幻彩光芒,将漆黑寒冷的夜空短暂照亮。
    “肖哥!”
    “啊!偷偷放烟花不告诉我们!”
    不远处,向涔阳和汪君菘向他们两人跑来,错位使得两人看起来,仿佛是在迎着火花嬉戏,青年们的脸颊因为奔跑而红润,笑容和眼前的焰火一样灿烂。
    在熄灭间,两人气喘吁吁,汪君菘说:“解、解决了!今晚,咱们就在这住。”
    向涔阳撑着膝盖,呼吸短促:“对,只剩三间房!我俩,就做主、全定了。”
    “好,谢谢,要不要喝点水?”看见肖询后备箱有水,庄饮砚拿出两瓶递给他们。
    刚才一直不知道溜去哪的左序冒出来,站在石板上,手机后端的手电筒开启,照向大家。
    呼唤:“前面栈桥有夜景,可以看见整个峭江市,快来呀!”
    “来了来了。”汪君菘说着抱了一整盒仙女棒跟上。
    帮肖询把后备箱关上,庄饮砚说:“我们也去看看,我也没看过峭江市整个夜景。”
    路灯在晦暗的山头势力渺小,只能依稀探到脚下的部分路段,肖询从头到尾都紧跟在他身后,两只眼睛如猫头鹰敏锐地观察他脚下是否落空,偶尔还会扶两下踢到石子的人。
    左序带他们去的地方,很多人都在栈桥上围炉煮茶,边欣赏夜景边等待跨年。
    城市的灯光呈规律性蔓延在众人脚下,像俯瞰一颗颗联结的星,他们仿佛是被璀璨星光遗漏而被隔绝在外的游民。
    庄饮砚觉得此时的景象也别有一番风情。
    在汪君菘和向涔阳叽叽哇哇放烟花和指导拍摄的声音里,全神贯注俯瞰景色的人,口袋右侧忽然多了一股重力,一只灵活宽大的巧手见缝插针钻进他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