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5节

    寻真弯下身子,拎起一串铜钱,问:“这就是一贯吧?”
    月兰:“正是。”
    寻真又拎起两串,一并塞进月兰怀里。
    月兰脸上顿时露出错愕的神色,明白主子的用意,急声道:“万万不可,姑娘,快收回去,倘若让爷知晓——”
    寻真:“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呗。”
    月兰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嗫喏道:“可是,姑娘……”
    寻真躺回去,双手交叠垫于后脑:“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至于扣你那么多钱。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的爷,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月兰踌躇着,最终还是收下了。
    将匣子放好了,月兰走到床边。
    心想,姑娘这两日说的话,多有怪异之处。
    刚才说的那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初听只觉新奇,细品却觉得颇具道理。
    方才谢漼离去之时,寻了月兰,嘱咐她将谢家诸事稍稍与姑娘分说,以免姑娘对家宅情形一无所知。
    月兰开始向寻真讲谢家的各种人和事。
    这一大家族,人物纷纭,关系错综复杂。
    嫡嫡庶庶的,寻真听得头都大了。
    寻真撑着额头,打个哈欠,道:“反正我都惹不起就对了。”
    月兰停下来,道:“该饮药了,奴婢去将药端来。”
    寻真:“好。”
    月兰似乎刻意避开了谢漼不谈。
    难道他的身世有什么不可说之处?
    等药喝完了,月兰递来一枚蜜饯,寻真含下便问:“你们爷是哪一房的?”
    月兰:“公子行五,乃是二房的四爷之子。”
    寻真:“庶出?”
    月兰:“公子记在四夫人名下,自是嫡出。”
    原来如此。
    寻真试探问道:“那他生母呢?”
    月兰微微一怔,低下头:“早逝了,旁的,奴婢也不知。”
    据月兰所说,这谢家在大周朝算是门第极高的世家望族,族中为官者济济。
    谢漼的祖父谢公,曾宰辅朝堂二十载,历佐三朝,德高望重,为天下仕子、黎民所敬重,如今已作古。
    目前谢家顶梁柱是谢漼的二伯,谢彦成,官拜礼部尚书,位列九卿,以一己之力,撑起家族荣耀,使谢家在这东都城内,仍保名门之盛世,声望不堕。
    而谢漼他亲爹,叫谢佑,庸碌无为,整日宴乐嬉游,不务正业,也没个一官半职,寄身家族余荫之下,几乎是族中边缘人物。
    奈何他运气好,生出个文曲星谢漼。
    族中见谢漼天资,于是倾全力培养,谢漼生父没有管教之能,这责任便委托他二伯谢彦成。
    谢彦成待谢漼,简直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用心。
    府中其余十八个公子,皆资质平庸,才具寻常,虽然都悉心培养,却无一人崭露头角。
    只有谢漼,仿佛集了谢家年轻一代的灵慧于一身。才情绝世。
    经史子集过目成诵,谋略兵法亦有独到见地。
    府中上下,皆视谢漼为家族重器。
    如若其余公子始终难成大器,那么谢漼便是谢家下一代中唯一可寄予厚望的人。
    寻真陷入深思。
    只有生了儿子,才能抬成妾。
    那原身的身份应该是很差了。
    丫鬟?平民?
    寻真问:“那我呢,是什么身份?”
    月兰脸上突然出现几分不安,目光闪躲,垂首道:“这奴婢实是不知,奴婢来伺候您时,未曾有人与奴婢提及您的身份。”
    怎么看她这样子,像是知道,却又难以启齿的样子。
    难道她的真实身份很见不得人?
    寻真脑洞大开,问道:“该不会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吧?”
    月兰双眸骤然睁大。
    寻真看她这反应:“还真是啊?!”
    月兰默了默,道:“姑娘,其实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过府上奴仆私下时有流言传散,不过都是捕风捉影,此中详情,唯有爷心中明晰。”
    那应该就是了。
    不是,没穿成公主、相府千金也就算了,拿的身份卡还是古代最受歧视的青楼女子。
    忽然有一人步入屋内,身上着与月兰相同的丫鬟服饰,年龄也差不多,进
    来后,服身行礼,唤了句“姑娘”。
    寻真转头看去,大惊,一把掀开被子,匆忙奔上前去,差点被自己绊倒,等到了丫鬟跟前,她握住丫鬟双肩,惊喜道:“云云,阿云!你也穿来了!你什么时候穿来的?”
    丫鬟莫名,望了眼后面的月兰,还未来得及说话,寻真一连又道。
    “呜呜,我们怎么那么倒霉啊!”
    “我好想我妈……”
    “想我爸做的菜,他说了要给我做一顿大餐的。”
    寻真这日醒来,已经想起了穿来前的最后记忆。
    寻真上的是宣城最好的高中,实验班,班里成绩中等偏上。
    高考那天,全是会做的题,写卷子的时候如有神助,出成绩那天,寻真迫不及待联系好友商云。
    商云考得也不错,两人当即决定大肆庆祝一番,在ktv定了一包厢,尽情欢歌畅饮。
    两人还约好了,等过几天分数线出来,填完志愿。
    叫上同学,一起去爬黄山。
    最后,似乎是她枕着商云的肩膀,睡着了。
    没想到……来了这鬼地方。
    由于面前人跟商云长得一模一样,寻真心中愈发笃定,一定是彼此一同穿越到这鬼地方,她再也按捺不住,滔滔不绝倾诉苦水。
    “好不容易解放了,怎么莫名其妙就穿越了!”
    “难道我所有运气都花在高考上了?”
    “好气啊!”
    ……
    寻真见“商云”神色怪异,面容上满是困惑与惊讶,仿佛完全没听懂她的话。
    刚才走的太急,这才注意到“商云”脸上有伤,问:“云云,你脸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这丫鬟往旁边看去:“姑娘,这伤并无大碍……”
    月兰这两日已经习惯了主子不时的奇怪言语,见状开口道:“姑娘,这是引儿,不知您口中的……商云,是何人?”
    寻真心猛地一紧,目光在“商云”脸上游移一阵,垂死挣扎般看着眼前人问。
    “衬衫的价格是……?”
    第4章 “风流才子救风尘?”……
    丫鬟当然不可能答出来。
    见主子摇摇欲坠,两人赶忙合力扶着寻真去床上。
    寻真陷入沉寂,被愁绪的浓雾所笼罩。
    两丫鬟便问是否要用些膳食,寻真埋在被子里,摇摇头,声音闷闷的:“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引儿不太放心,一步三回头。到了隔间便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月兰便将这两日的事说了。
    寻真这次得以脱险,委实多亏了引儿。
    那时正房那边的人,谎称是谢漼差遣,唤两丫头过去,说爷有事要吩咐。
    行至半途,引儿便觉事有蹊跷,三言两句便识破其谎言。
    转头欲返。
    那仆人凶相毕露,强行拖住两丫鬟。
    引儿拼死抵抗,全力拖住仆从,方使月兰有机会奔回营救寻真。
    引儿因此遭了罪,被人扇耳朵,腹部亦遭狠踹。
    故而这两日都在榻上养伤,没有现身。
    翌日,谢漼修沐,未时来了西院。
    方踏入房门,便敏锐察觉两丫鬟神色异样。
    于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