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22节

    寻真气喘吁吁,坐在梳妆台前,用衣袖胡乱地扇着风,脸颊涨得通红。
    月兰上前:“姨娘,您何时来的?怎的这般模样,满脸是汗?”
    寻真:“就刚刚。”
    月兰:“姨娘那处可有不适?……奴婢现在为姨娘净身更衣吧?”
    寻真一听,红晕更甚,蔓延至耳根。
    可别提了!
    今天真是把老脸都丢尽了!
    为防重蹈覆辙,毕竟以后每天都要去谢漼那陪吃。
    寻真苦思冥想,灵光一闪。
    当她准备拿月事带充当胸垫时,月兰与引儿那神情好似瞧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大周朝贵族用的的生理期用品,是用丝绸缝制而成,内中絮以棉花。
    寻真取来两条月事带,放案几上,大致比量了一番尺寸,剪出一个圆形。
    再将剪下来那一片覆到另一片月事带上,依样描摹,继而裁剪。
    剪毕,寻真拎起一瞧,发现她剪成椭圆形了。
    形状有些磕碜,不过放里面,也没人看见,无所谓了。
    寻真看着,突然想起物理老师,她往黑板上随手一画,就是一个非常完美圆润的圆。
    寻真叹了口气。
    月兰劝道:“姨娘,此等污秽之物,怎可垫于那处?”
    引儿:“是啊,姨娘。”
    寻真:“反正放里面,又没人能看见。”
    寻真捏着两片剪好的月事带在胸前比划起来。
    月兰撇过脸去。心想,自家姨娘行事未免太过不拘小节,虽说身处内室,但这般举动终究太过粗俗不雅。
    寻真往衣内填塞之时,月兰再度劝阻:“姨娘,莫要放此物了,即便衣裳沾湿些许,亦无妨……待您归来之际,天色应已昏沉,旁人断不会近身,无人会瞧见的。”
    寻真:你是无妨,给谢漼看见了,我不尴尬的啊?
    寻真:“你家爷难道不是人啊?”
    月兰顿时惊愕万分,未料到主子竟是怕爷瞧见。
    “姨娘……爷若见了,怜惜还来不及,您怎反倒……”
    自主子失忆之后,内心似从未将爷视作“夫主”,对待爷的态度竟与对待外男无异。
    爷那般心思通透之人,定会察觉。
    寻真自信满满道:“月兰,你就放心吧,不会被发现的。”
    时辰差不多了,寻真垫好垫子,非常有安全感。
    来之前,寻真就不停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当昨天什么都没发生。
    见了谢漼,仍觉得有一丝尴尬。
    然而谢漼面上依旧是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
    寻真也淡定了。
    看他样子,似乎并没放在心上?
    用膳,一切照常。
    寻真给他夹了几道,他就示意她一同坐下吃。
    吃完饭,去书房。
    寻真瞥了眼身侧的谢漼。
    他着一袭淡青长袍,步伐不疾不徐。
    面容平和,喜怒不形于色。脸上仿佛时刻覆着一层薄纱,叫人捉摸不透。
    周身散发着清冷疏离之气,浑身上下就写着三个字——
    性冷淡。
    古代礼教森严,读书人又尤其看重名节操守,大该都不会在白日做那事,更何况还是在书房中。
    对他们来说,这是亵渎斯文。
    昨晚脑补的书房play,应该是她想多了。
    寻真踏入书房,目光扫了一圈,发现书房的格局较以往有些不同。
    谢漼的书案旁,并列放置了一张略小的书案,居于里侧。
    小书案上,笔墨纸砚摆放齐整,还有一本书。
    寻真的视线落在那书上。
    谢漼:“恐你闲时无聊,特为你备下此书。今日,你且先将其通读一遍,若有心得感悟,可书于纸上。”
    寻真应了一下,到书案前,目光定在那书皮上,二字醒目地映入眼帘。
    《女戒》
    谢漼不再管她,磨起墨来,墨成,落座,投入政务之中。
    寻真也坐下,拿起《女戒》。
    瞥了谢漼一眼,心里嘀咕起来。
    真行啊,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算起来,寻真来这儿也有两个多月了,现在也勉强能够看懂这个朝代的文字,只阅读速度还是慢。
    谢漼一旦沉浸某事中,专注度极高,似进入无我之境。
    周遭些许翻书声,当然无法惊扰他。
    半个时辰后,谢漼书罢一篇公文,搁笔暂歇,转头望向寻真。
    只见寻真双手捧着书,桌上纸笔未曾有动过的痕迹。
    谢漼道:“看到何处了?”
    寻真道:“看完了。”
    谢漼目光微凝:“可有一二心得?”
    寻真语调平稳无波,翻回第一页缓缓道。
    “第一篇着重讲了,女子当秉持卑弱、习劳、主祭祀等理念,以尽家庭之责。”
    “第二篇强调夫妇之道的重要及相互依存关系。”
    “第三篇指明女子应以敬顺态度对待丈夫,以防失和。”
    谢漼叫了停:“第五篇讲了什么?”
    寻真翻到那一页,手指不自觉微微用力,捏紧了书页,并未作答。
    谢漼并未恼怒,只看着她头顶,淡声道:“将此篇抄写一遍罢。”
    寻真应了一声。
    寻真愈想愈憋闷,将一腔情绪宣泄在纸上,越抄越快。
    寻真每天都有练毛笔字。为求速成,还在手腕上悬了沙袋。
    现在已经看着像字了。
    寻真写完,就摊在桌上。
    脑海放空望窗外。
    看了辣眼睛的东西,要让眼睛休息一下。
    谢漼忙完公务,将一应文件归位,而后起身,行至寻真身侧,拿起她的“杰作”,垂目细览。
    俄顷,他轻叹一声,将那纸张缓缓放下。
    “明明先前已有显著进益,如今又倒退回去了。”谢漼道,“药可有按时饮服?”
    寻真点点头。
    谢漼:“今日便到此为止,早些回去歇息。”
    寻真起身。
    谢漼似又想起了什么,语气中略微夹带了些许斥责之意:“切不可再似昨日
    那般跑跑跳跳。”
    寻真:“嗯。”
    到门口时,寻真感觉胸口处有什么东西滑落。
    “啪嗒”一声,一块已经被液体浸湿的椭圆布片坠了下来。
    寻真头皮一阵发麻,迅速俯身捡起,将布片攥在手心。
    寻真感觉有液体从指缝中缓缓渗出来。
    即将跨出门槛之时,谢漼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回来。”
    寻真身形一滞,稍作镇定,转身朝他走去。
    谢漼垂眸,目光落在她手上:“手里拿着什么?”
    随便吧……
    不管了……
    在谢漼的注视下,寻真摊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