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90节

    “恒哥儿,你……”
    谢进正为难着,谢璋看了他一眼,便将竹蜻蜓还给他。
    谢进接过,把竹蜻蜓拆开,放回匣子里。
    若是别的小孩子看到这新奇玩意儿,恐怕早就抓着不撒手了。
    恒哥儿很乖呢,果真是姐姐的孩子。
    谢璋看着谢进旋开竹蜻蜓的柄,小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彩球。
    谢璋跨着小步子往前走。
    谢进拿着匣子追上去:“恒哥儿,你要去哪儿?你身边的丫鬟呢?”
    谢璋小步子跨得越来越快,没有理谢进。
    谢进:“恒哥儿,你是不是又走丢啦?”
    谢进想起上回恒哥儿走丢,撞见他跟姐姐翻楣姨娘院子的墙。
    姐姐当时还说,恒哥儿不认识她,就算说出去,旁人也猜不到是她。
    而谢进自己就更不用担心了,他爱翻墙这事在府里无人不知,就算翻的是楣姨娘的墙,打个哈哈也能糊弄过去,实在不行,最多挨顿打,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最后,无事发生。
    恒哥儿,什么都没说呢。
    谢进抓住谢璋的肩膀,将他拦住,蹲在他面前,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恒哥儿,你要去哪儿呀?十五叔送你去,不过得先等我把东西放一放哦。”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匣子。
    谢璋看着他道:“不用你送。”
    然后转过头,看着肩膀上的手。
    谢进便松开了手,目送谢璋小跑着远去。
    为什么总觉得恒哥儿对他有敌意呢?
    谢府门前。
    一阵高亢的马嘶声传来。
    马仰头长鸣,前蹄高高抬起,在空中悬停片刻后才落下,发出一连串短促的踢踏声。
    马上年轻男子捏着缰绳,一跃下马。
    男子头上束冠,身着素袍,外披鹤氅,身姿挺拔,疾步朝府内走去。
    看门的下人远远瞧见一行人疾驰而来,待走近了,才看清来人。
    “是五公子!”
    “五公子回来了!”
    立马有两个门童撒腿往府里跑去,传消息。
    下人们纷纷行礼。
    “五公子。”
    谢漼脚步不停,朝西行去。
    他走在府中,引得不少丫鬟小厮驻足观望。
    府中这两年又新进了好几批丫鬟,她们都只是听闻过五公子的事迹,却从未见过本人。
    此刻,突然见到这般高大挺拔、器宇轩昂的年轻俊美男子,一时都看怔了。
    “那是谁呀?怎么从未见过?”
    “莫不是今日来参加十五公子生辰宴的客人?”
    有个来了四年的丫鬟看着眼熟。如此容貌风仪,府中便只有一位。
    “是五公子!”
    有丫鬟都看痴了:“百闻不如一见,五公子竟生得这般模样,好似画上的仙人……”
    另一个丫鬟端着托盘,伫立原地,望着谢漼的背影:“总觉得五公子,与两年前相比,有很大不同了呢。”
    过了一会儿,她才想明白缘由:“是了,五公子已行过冠礼,成年了呢。”
    不多时,承安得了消息赶来,立在清挽院门口。
    谢漼已经从丫鬟口中得知,寻真去参加十五弟的生辰宴,故而也不急着去找,先在院子里沐浴更衣。
    谢漼出来后,承安上前,捡着重点讲了府上近两年发生的大事,比如楣姨娘被幽禁一事,还有谢璋已经从惠宁院搬出来,养在二夫人那里。
    谢漼颔首,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胡琴声,他抬步朝着主花园走去。
    行至半路,却见一丫鬟慌慌张张跑来。
    承安定睛一看,正是姨娘的贴身丫鬟引儿。
    承安上前拦住。
    引儿仰头看去,瞧见谢漼,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下。
    “爷。”
    谢漼:“发生何事?”
    第54章 “桃蕊幻梦”
    引儿疑惑,不过是换身衣服,怎过了一盏茶还未回来,又仔细回想方才情形,那丫鬟端着茶过来,战战兢兢,神色紧张,眼神闪躲。
    像是故意的!
    引儿越想越慌,连忙跑出来,想去找寻真。
    又想,若是有人要害姨娘,便是找到了她一人也应付不了。于是便打算直接去外院找承安。
    却正好撞上谢漼二人。
    引儿便说了自己心中的怀疑。
    谢漼:“将那二人带来。”
    承安随引儿过去认人,很快揪出了那两个丫鬟。承安在府中,便是代表谢漼,自然都认识他。
    两丫鬟一见,两腿直打哆嗦。
    被带到谢漼面前,二人颤抖着,“扑通”两声,通通伏倒在地上,抖如筛糠。
    承安问了几句,便都招了。
    一丫鬟只说自己收了五两银子,被一个不认识的丫鬟指使,往寻真身上泼茶水,其他一概不知。
    另一丫鬟也交代,同样是收了银子,只被吩咐把人带到一个屋子。
    谢漼:“在何处?”
    那丫鬟说完,承安道:“爷,小的这便……”
    话还未说完,谢漼便转身,大跨步离去。
    寻真脑子被像灌了铅,昏昏沉沉,鼻腔中不断涌入一股香甜的气味。
    那味道,像水蜜桃,又有些像荔枝。
    寻真半睁开眼,眼前飘着红色纱幔,重重叠叠。
    好热,好渴。
    ……这是哪儿?
    寻真以为自己在梦中,身下床褥又软又松,像躺在棉花上。
    寻真打了个滚,继续闭上眼睡。
    台上,戏曲正唱到高潮,丝竹锣鼓声铿锵作响。
    宋嬷嬷满脸喜色,快步走到吕令萱身旁,附耳:“夫人,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再过一个时辰,成了事,再把二夫人引到那儿,到时,便能彻底除去这心腹大患了。”
    吕令萱:“那香真有如此神效?”
    宋嬷嬷:“这香,只消闻得半刻,便四肢酥软无力。”
    “若不断闻嗅,神魂俱失。寻常良家闻了,都得稀里糊涂,由着人摆弄,更何况那柳氏本就出身风月之地,身子必定被调教过,怎扛得住这等厉害玩意儿?”
    吕令萱思索片刻,问:“可对男子有效?”
    宋嬷嬷一听便懂了:“夫人,不可。”
    “对于心志坚定之人,这香的效果便大打折扣。爷非常人,稍有差池,便极易被识破。”
    吕令萱叹气,“可惜。”
    寻真睡着睡着,头愈发重了。
    身体也越来越热,寻真扯开了衣襟,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
    “美人别急……”
    脚踝处痒痒的。
    寻真手使不上劲儿,撑起身,用力晃了晃脑袋。
    眼前的重影消失,视线变得清晰了些。
    隔着层薄薄的红色纱幔,有个模糊人影,坐在床尾。
    一只手,正摸着自己的脚。
    寻真吓清醒了,用力一扯,刺啦一声,床边的纱幔撕了下来。
    寻真坐起来,纱幔飘落,与床尾那人的目光对上。
    寻真一怔。
    谢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