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回忆起那细致的触感,陆齐铭浑身血液逆流。
    他自上而下注视着身下明眸迷离的女孩,情难自已地,喉结上下滚动一瞬。
    天知道他有多疼惜她,疼惜到根本舍不得她吃一点苦,遭一点罪。但今晚这事无法避免,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只有竭尽所能,尽量将她的不适减到最低……
    忽而想起什么,陆齐铭眸光微动,手臂撑在钱多多绯红的脸颊两边,直起身,大步离去。
    钱多多迷茫地眨了眨眼。
    嗯?
    怎么突然走了?
    不做了吗。
    钱多多稀里糊涂坐起身。
    沙发上散落着两人的衣物,他的夹克他的衬衣,还有她的裙子和浅蓝色的胸衣,凌乱又旖旎地堆叠在一起。
    套房里开着暖气,并不冷。
    但总不能就这么赤条条地坦诚相见。
    钱多多从堆叠的衣物中扯出男人的夹克外套,罩住自己,纤细的身板笼在宽大的衣物下,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不知道陆齐铭做什么去了,她眨了眨眼睛。
    正发着呆,那道挺阔的身影折返回来,大手拎着一个有浅浅印花的食品袋。
    钱多多在沙发上抱膝而坐,微偏过脑袋,好奇地问:“你拿的什么?”
    “慕斯。”陆齐铭说。
    她像是完全忘记自己之前提出的几个要求,懵里懵懂地又问了句:“哪来的慕斯蛋糕?你买的吗?你买这个做什么。”
    陆齐铭闻声,轻抬眉峰看了她几秒钟,而后俯身贴近,在她挺翘微红的鼻尖上轻咬一口:“小狗非要。”
    大约是喝过酒的原因,姑娘反应有些迟钝,被咬了也只是捂住鼻头,用一双湿湿的眸望着他,带着点儿困顿和委屈。
    这副纯欲而又媚惑的模样,落入眼底,没有任何男人能不动邪念。
    但还不行。
    第一次,他要给她最好的。
    陆齐铭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强压下那股想将她狠狠吞进肚子的心思。而后,屈起一只大长腿半蹲在沙发前,将慕斯蛋糕从袋子里取出,拆开盒。
    这个过程里,钱多多安静而乖巧,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做事情,总有一种从容冷静的利落,就连拆一个三角形的透明蛋糕盒,都像是拼组枪械般,具有观赏性。
    钱多多瞧着瞧着,视线滴溜溜一转,离开那两只指骨分明的大手,又偷看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没有任何瑕疵。
    难怪妈妈这么喜欢他,一直念叨着想让她和他结婚。高鼻深目,眉骨立体,眼皮和嘴唇都薄薄的,比娱乐圈大部分的男明星还精致好看……
    以前一直觉得他这长相,攻击性太强,帅是帅,并不符合她的审美。她从小就喜欢温润如玉的含蓄美男。
    但这会儿再仔细一瞧,深刻理解到“人类的审美会动态变化”。
    这可是她亲自选出来的男人。
    硬朗又俊美,好看死了。
    钱多多看得有些入迷,甚至极为难得地发起了花痴,直到看见这个俊朗如玉的大帅哥打开了一个蛋糕盒子,竟直接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挑起一团粉白色的奶油,在指尖。
    钱多多轻皱眉心,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你挖奶油做什么,手都弄脏了。”
    陆齐铭缓慢撩起眼皮,视线看向她。
    两人眼神对上的一瞬间,钱多多心头突的一震——那双向来清冷沉静的黑眸,着了火,在燃烧。
    “你……”她脸更热了。
    没有经验不代表是个白痴。
    钱多多高中大学那会儿,也在赵静希的熏陶下看过好几本嗯嗯啊啊的小黄书。
    看着男人手上那团奶油,她只反应了几秒钟,脑中便浮现出了诸多打满马赛克的不纯洁画面。
    短短几秒钟,她耳根子都烧起来,心跳如雷面红如火,几乎生出一种想逃跑的冲动。
    陆齐铭怎么可能给她机会。
    “我的乖宝贝。”他语气低柔带着蛊惑,薄唇轻吻住她,“放轻松,让我好好疼你。”
    钱多多的眼睫在迷蒙中轻颤。
    没等她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男人手一拽,直接将她遮住身体的外套丢到了旁边。
    *
    姑娘家娇嫩的皮肤袒露在光线中,每一处都粉白,莹润,泛着诱人又圣洁的光泽。
    陆齐铭脸色冷静,克制着,强忍着,下颔线紧绷,沾着奶油的指尖在微不可察地轻颤。
    他其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独立个体,可以对另一个没有任何血缘羁绊、没有任何利益纠缠的个体,产生超出常理的情感。
    在遇到钱多多之初,每个夜里,他想起她、梦见她,这个问题就会浮现在他脑海中。
    陆齐铭想了很久,都没有得到答案。
    再后来,他懒得再去想。
    或许,最纯粹的心动,原本就是一种破除了时间与空间桎梏的量子纠缠,可以超脱数种维度,在混沌中自成一片宇宙。
    从他初遇她的第一眼,星火就已坠入心渊,宿命的伏笔就已埋下。
    他只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男人,爱上了一个璀璨耀眼的女孩,便注定为她沉迷,注定为她沉沦,注定为她疯狂。
    而现在,他要占有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姑娘。
    要渲染她,涂抹她,弄脏她,吃掉她。
    要深深地占有她,要她彻底属于他,以一个雄性对一个雌性最直接也最原始的方式。
    三个慕斯蛋糕,总共的奶油并不足以抹遍那副妖娆纤软的身体。
    战略取舍是陆齐铭的长项。他几乎只用了半分钟不到,便选出了要重点攻伐的腹地。
    钱多多被男人禁锢在沙发上,睫毛颤动双肩微抖,像是一只散落在风中的断了线的风筝。
    只能任由狂风肆虐,被风裹挟着飞到很遥远的天际。
    神思是迷乱的。
    她闭着眼根本不敢睁开。
    恍惚间,感觉到克制压抑而又滚烫的气息,一路从她颈项心口往下流连,喷在了她平坦软腻的小腹。
    她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明明睁着眼睛,但是什么都看不清。
    感官集中在他呼吸所经之处。
    被亲吻的瞬间,钱多多再也控制不住地抽泣出声,扬起脸蛋,眼角泛起妖冶的红。
    他起初只是以唇浅触,绵密的奶油涂了薄薄一层,被他轻柔舐入口。
    吃完奶油以后,又轻轻描摹起两弯细腻如果冻的唇线,之后才试探着,深入其中。
    没有经验借鉴,一切全凭本能。
    陆齐铭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显得有些生涩。
    钱多多眼角沁出泪水,挂在睫毛上将落又未落,纤细腰肢随他动作而款款起伏。
    感觉到修劲有力的大掌掐握住她细软的腰,他深深地吻,重重地吃。
    钱多多微张开口,晶亮的眸泪光闪闪。
    十根纤细的手指在沙发上无措地抓挠,拼命想要抓住什么,但又什么都抓不住。
    最后只能穿入他黑色的短发间,昂起修长的脖颈,像一只快要窒息的天鹅。
    潮浪密集拍打而来,她受不住,完全受不住。
    终于在某一刻,脆弱的小舟在暴雨中彻底散架。
    钱多多哭喊出声,十指用力抓紧给予她空前欢愉的男人,脑子里有无数朵玫瑰色的烟花竞相绽放开……
    *
    有了那段旖旎的前奏做铺垫,之后的推进便顺利数倍。
    男女这回事,钱多多之前多少有些了解,加上两人前几次的亲密,她认为自己再生疏再不济,也看过很多很多书,有很丰富很丰富的理论知识,
    总之,肯定比陆齐铭这个每天关在军区大院、单了整整三十二年的古板男好。
    钱多多永远记得甜品店的洗手间。
    自己随随便便,调戏玩弄似的踩了几下,就让那个强悍如狮豹般的男人溃不成军。
    这段经历给了钱多多不少的信心和底气。
    然而,真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自信究竟有多盲目。
    原来甜品店那个午后,只是个意外到不能再意外的意外。
    真枪实弹地上了战场,自己那点从小黄书里积累来的知识和伎俩,甚至不够给这个又野又剽悍的男人看。
    最难捱的时期过去后,钱多多脑子里的白光便一阵接一阵。
    最初,她整个人是被他压在沙发上。
    绵软无力的身子被叠起来,膝盖几乎抵住心口。
    这时的男人仍是隐忍而压抑的,浊重的呼吸滚烫热烈,全打在姑娘泛着媚态樱色的皮肤上。
    他抱着她吻着她,亲她亲得那样缠绵,却又一下接一下地占有她。
    钱多多身娇体软,一身比水还嫩的肌理皮肉,哪经得住这样。
    尽管陆齐铭动作已经尽可能收敛,但强劲的腰力仍旧让她哭吟不止,眼泪流个不停。
    两只手也在无助中胡乱地抓挠,精致美甲的尖端滑过男人紧硕的腹肌背肌,烙下一道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