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个邪神订婚了 第91节

    南山眼神虚浮一瞬,却还是恭敬见礼:“长老好。”
    “哦……哦哦,好。”平生长老回神,没忍住又多看她一眼。
    溪渊适时将南山挡在身后:“平生长老还有事?”
    “倒也没什么,”平生长老笑得八风不动,“只是突然想起忘了告诉侯爷,丹药服用前十二个时辰需要清心寡欲戒骄戒躁,否则会引起灵力躁动。”
    “多谢平生长老提醒。”溪渊颔首。
    平生长老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又忍不住折回来。
    “还有事?”溪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平生长老大方一笑:“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令夫人很是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哦?”溪渊眉头轻挑,低头询问南山,“你可见过平生长老?”
    南山勉强一笑:“长老说笑了,奴家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一辈子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又怎会有机会见长老呢。”
    “夫人是侯爷爱妾,又怎会是没见过世面呢。”平生长老呵呵一笑,倒也没再纠结。
    等他走后,溪渊托起下颌:“看他这反应,莫非你们真认识?”
    “可我真的没见过他。”南山强调。
    溪渊斜了她一眼:“凡人记性差得很,说不定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见过了。”
    “不可能,我如果见过他,肯定会记得。”南山还是反驳。
    溪渊勾唇,随口道:“那也许是上辈子见过。”
    南山一听就知道他在打趣自己,正要反驳回去,桌前的亮光突然被遮挡了,二人同时看去,便看到一个容貌艳丽的红衣女子。
    南山和溪渊同时绷紧了后背。
    “尊驾可是云母山的雪秋老祖?”溪渊主动寒暄,面纱之下表情正常。
    女子笑了一声,愈发媚眼如丝:“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无妄侯,竟然认得奴家,奴家可真是三生有幸。”
    “老祖过谦了,”溪渊继续微笑,“不知老祖找晚辈所为何事?”
    女子突然俯身凑近,下一瞬几乎要贴在他的鼻尖上。
    溪渊并未后退,只是含笑看着她。
    很淡定,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如果藏在桌下的手没有默默攥拳的话,南山都要被他糊弄过去了。
    “奴家瞧着侯爷,很像奴家的一位故人。”女子浅笑。
    溪渊故作惊讶:“哦?什么故人?”
    “说起来也是多年之前的事了,青丘突遭大难,只逃出他一人,奴家瞧着他可怜,便将他带回云母山养着,谁知道竟然养出个白眼狼来,不仅卷了奴家大半家当,还偷了奴家半颗内丹,”
    女子说话时,死死盯着溪渊的眼睛,“奴家找了他将近一年,最终只找到一副骸骨,原本想着他已经死了,不管是恩是怨,也该到此为止,可今日瞧见侯爷……”
    剩下的话她没说,只是勾起一个阴沉沉的笑。
    如果是换了其他时候,南山是很乐意看溪渊吃瘪的,甚至期待他早死早超生,但今日却不行。
    这里可是昆仑,如果溪
    渊青丘后人的身份在这里暴露,那万生鼎的事只怕也瞒不住了。
    她现在是溪渊的同行人,他要是走不了,只怕她也要被抓。
    斟酌之下,南山清了清嗓子,主动将女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我才不管你是哪里的老祖、有多厉害,如今侯爷是我的人,还请你自重。”南山攀上溪渊的胳膊,能感觉到他瞬间轻松了。
    “风儿,不可无礼。”溪渊摸摸她的脸,顺势往后靠了靠。
    你才疯儿。南山轻哼一声,愈发骄纵:“你说了只宠我一人,难道就因为这位妹妹生得漂亮身段又好,便要移情别恋吗?”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溪渊为什么要她扮作妾室。
    这种争风吃醋的行为,确实是妾室做来更显自然。
    雪秋老祖本来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一点教训,听到她称自己为妹妹后愣了一下,神情渐渐微妙:“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说我是妹妹。”
    “你不是吗?”南山反问,“你有十八吗?”
    雪秋老祖轻咳一声,不想反驳了。
    “老祖若是无事,还请快快入座吧,”溪渊适时苦笑,“我这妾室,着实是不讲道理。”
    “懒得与凡人一般见识。”雪秋老祖扫了南山一眼,转身离开了。
    溪渊顿时松了口气,下一瞬有利风迎面而来,他下意识抬手,却还是晚了一步。
    面纱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掉了下来。
    南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瞬看到他脸上坑坑洼洼的痕迹,震惊地睁圆了眼睛。
    雪秋老祖也没想到面纱掉下来,会是这么一张丑脸,愣了愣后嫌弃地后退一步。
    “我的灵力近来不太受控,侯爷不会介意吧?”她随口道。
    溪渊满脸不悦,匆匆将面纱戴上后说了句:“无妨。”
    雪秋老祖似乎不愿跟这个丑人多说一句,当即转身走了。
    溪渊像是失了赏花的心情,也带着南山匆匆回了客房。
    房门一关,南山拉了把椅子坐下,一副准备严刑拷打的样子。
    “想问什么,我都招。”溪渊摘下面纱,露出那张漂亮的脸蛋。
    南山嗤了一声:“有什么可问的,人家雪秋老祖不是把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吗?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无妄侯,以前竟然是个给人做面首的。”
    “……少胡说,她可没有得逞。”溪渊直接否认。
    南山扬眉:“哦。”
    “她真没得逞,”溪渊不悦,“我当时刚从青丘出来,灵力低微,她贪图我容貌,便将我抓到了云母山,幸好我足够聪明,一直装病躲避,这才有机会逃出来。”
    “卷了人家的家当和内丹是怎么回事?”南山又问。
    溪渊扫了她一眼,已经恢复从容:“我也不想啊,可她明知我还在云母山,竟然敢入定修炼,这样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她那些年掳过不少富家少爷进山,用腻了便杀了丢进山崖,山崖下的骸骨几乎要堆成另一座山,我不过是拿了她一些银钱和内丹,已经是便宜她了。”
    “你假死的骸骨,也是从山崖下找的?”南山好奇。
    溪渊:“嗯。”
    “当时你多大岁数啊?竟然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南山惊讶。
    溪渊被她夸得生出些倨傲:“两百多岁,按照你们凡人的年岁折算,差不多十六吧。”
    “十六岁的少年也掳,这个雪秋老祖的确丧心病狂!”南山感慨一声,“方才你也猜到她会打你面纱的主意了吧,那张丑脸是早就准备好的?”
    “不然呢?她生性多疑,只能这般骗过。”
    该解释的都解释完了,溪渊掏出万生鼎,在上面又下了几道禁制,确保一点灵气也不会泄露后,抬眸看向南山。
    “那女人没这么好骗,估计很快就会回过味来,我们得趁早离开。”
    “现在?”南山皱眉,“昆仑的护山大阵还没开,我们怎么走?总不能直接破开人家的阵法吧?”
    溪渊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露出玩味的笑容。
    南山:“?”
    一刻钟后,溪渊抱着南山,急匆匆出现在昆仑山口。
    “何人?!”守门弟子硬声问。
    溪渊连忙上前,慌张开口:“在下无妄侯,这位小哥,烦请开个山门。”
    “侯爷?”守门弟子一脸疑惑,“赏花宴还未结束,您怎么出来了?”
    “内子……内子要不好了!”溪渊悲恸道。
    守门弟子愣了愣,下一瞬看到南山衣裙染血,顿时惊骇:“这这这是怎么了?”
    “孩子……孩子要保不住了!”溪渊继续悲痛,“小哥,赶紧开门吧,我现在需要立刻将她带到山下找稳婆。”
    “可可是还不到开门时间,弟子也不能做主,”守门弟子皱眉,“不如去找远宁长老帮帮忙呢?他擅长黄岐之术,想来可以为夫人医治。”
    “不行,夫人是凡人,又是有孕之身,承受不了太多修为。”
    “可是……”
    “唔……”南山突然痛哼一声,将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风儿!你怎么样了?”溪渊忙问。
    南山捂着肚子,有气无力:“侯爷,风儿只怕……只怕是要不好了,今生无缘再服侍侯爷,只盼来生还能、还能……”
    她头一歪,没声音了。
    “风儿!”溪渊哀嚎一声,红着眼眶看向守门弟子,“你一定要见死不救吗?!”
    “我我我这就开门。”
    守门弟子连忙开启阵法。
    溪渊默默松了口气,待阵法一开,抱着南山要走时,顺手将守门弟子劈晕了,又在他咽喉上划出一道伤口。
    “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南山不悦。
    溪渊:“唯有这样,他才能免受责罚。”
    南山顿了顿,抬眸看向溪渊的脸。
    溪渊若有所觉,突然垂眸与她对视:“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偶尔觉得你还挺像个人的。”南山别开脸。
    溪渊轻笑一声,抱着她跳上船,直直朝着山下去了。
    再次从船上下来,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还挺顺利。”南山感慨。
    溪渊打个响指,将她身上的‘血’尽数清理了:“主要是多亏南山姑娘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