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你你你也别啊!”
    “担心我?关心我?在意我?”
    池见青跟虞琅说话的功夫,把上衣脱了,露出上半身精壮的肌肉。
    也是在虞琅还在思考怎么反驳的时间里,那么短暂的几秒钟,池见青拿着穿孔器尖锐的一端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没有丝毫迟疑,没有任何犹豫。
    一眨眼,咔哒一声,穿孔器刺进去又收回来。
    再看过去时,池见青的左胸口的凸起处已经穿好孔,鲜血贴着圆圈的边缘血淋淋往下渗漏,在凹凸不平的肌肉上划出道道圆弧的血痕。
    池见青低头看去,他伸手抹了一下,把胸口那块不均匀的血渍抹匀。
    虞琅呆住了。
    他不过呼吸了两口气的功夫,池见青这疯子就拿着穿孔器给自己的左胸来了个洞。
    但此刻,虞琅不觉得害怕。
    他觉得艳丽和色-情。
    他甚至病态的觉得幸福。
    因为池见青为了他,给自己的身体穿孔,为了他伤害自己。
    池见青右手还拿着穿孔器,他抬起头,重新把视线放在虞琅身上。
    面无表情,双眼漆黑无神。
    叫虞琅难以为分辨池见青的情绪。
    池见青啧了一声。
    虞琅身体抖了一下,他四肢被绳结勒得涨红到发紫缺氧的程度,麻木感从四肢的尽头开始传递进腹部。
    虞琅嘴边已经攒了好些求饶的话,结果话还没来得及说,池见青先心软放过了他。
    池见青没有任何痛感,但他在看见穿孔器冲出去带出来的血肉后,一瞬间就觉得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虞琅身上,他一定会痛。
    “算了吧。”
    池见青放下穿孔器,双手绕到虞琅背后给他解开绳结。
    虞琅得了自由,身体失衡往地上撞倒,被池见青及时捞进怀里抱住。
    虞琅像一个装满棉花的娃娃,手脚无力,脑袋也无力,全都靠娃娃主人抱着,才不至于倒在地上落灰。
    虞琅歇够了 ,双手按住池见青的肩膀直起身子。
    他的脑袋往下压,视线也跟着下去。
    他好奇地用手捏了一把池见青胸口的穿孔,惹得指腹染了血。
    池见青的脑袋跟着虞琅一块低下去,代替天花板占据虞琅向上看的视线。
    虞琅问:“为什么还在流血?”
    池见青答非所问:“我这里的血是甜的。”
    虞琅眼睛一亮,二话没说含住,舌头也卖力裹住,腮帮子用力地往里一吸再一嘬。
    眼见着虞琅亮晶晶的眼睛瞬间阴沉,脸上表情凝固。
    “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的?!”
    池见青笑了,哈哈大笑。
    “我老公教的。”
    “嗷死你啊!”
    虞琅张嘴,咬住胸口完整一圈,硬生生咬出一圈血淋淋的齿痕,把穿孔部位包裹。
    池见青深吸一口气,身体和脖子一并向后仰,爽得望天长叹。
    虽然池见青的血不是甜的,但对池见青而言,虞琅的一切,包括虞琅带给他的痛,都是爽的。
    虞琅咬着这一侧。手指则掐住另一侧。
    直到两边都肿得像被蜜蜂蛰过一样才满足。
    光是这样做还不满足,虞琅趴在地上,在众多的玩具里找到第二枚小锁。
    锁头穿过,咔哒一下。
    虞琅手指勾着锁圈拨弄两下。
    池见青环住虞琅的腰,圈在怀里:“老公也打一个,好不好?”
    虞琅摇头,“不要。”
    “不打这个的话,我们小虞宝宝怎么能成为坏坏小虞宝宝呢?”
    池见青直接拿捏虞琅命脉。
    在虞琅的认知里:穿孔不是好孩子会做的事情,穿了孔就不是好孩子。
    所以——
    池见青拿“坏坏”这个名头来哄他。
    “…………”
    “那我不要跟你打在一个位置,我要右边。”
    虞琅答应的很快,但池见青又犹豫了,他絮絮叨叨地念经:
    “可是没消毒,要是后续发炎了怎么办?要是增生留疤怎么办?如果组织坏死的话,恐怕要做切除手术。”
    “不行,这种事还是不要做了,太危险了。”
    “你太啰嗦了。”
    虞琅一巴掌打在池见青的嘴巴上,三下五除二把上衣脱了,然后把右胸部送到池见青手里去。
    “要的就是全菌穿孔!要的就是作死!”
    池见青依然犹豫。
    “那你要是很痛你就咬我。”
    “滚蛋,我才不奖励你。”
    和给自己穿孔时干脆利落不一样,池见青的动作突然就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他像哄小孩似的,先抚摸放松,再跟虞琅聊一些废话分散注意力,最后确认虞琅的肌肉已经完全放松后,这才作出最后的动作。
    穿孔完毕。
    虞琅的身体紧绷弓起,但没喊痛,也没咬池见青,一个人咬牙忍住。
    虞琅还没表示什么,池见青就先抱紧他掉眼泪,手掌贴着虞琅的后脑勺,心疼地从脑袋一直安抚到尾椎骨。
    抱着又是亲,又是哄,还要连摸带揉。
    “我不该跟你提这件事的,是我的错,让你受痛。”
    “为什么我不能代替你受痛?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你打我,你咬我吧,你别不说话,你别生我的气,你不要不理我。”
    “你想要什么我都赔给你。对不起,对不起……”
    池见青的眼泪跟着他的话一样密,懊恼到恨不得回溯时间,回到还没有发生这些事的时候,及时制止。
    虞琅本来没多痛,甚至不如耳骨钉万分之一。
    可是被池见青这样抱着哄,哄得没两句话,虞琅一米七高个的小伙子,硬生生被哄成了小娃娃。
    他跟着池见青一起哭,越哭越起劲,声音甚至超过池见青。
    从一开始的啜泣,到后来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
    虞琅用力地抓进池见青的手臂,哭得起劲,甚至是上气不接下气。
    但伤口一点不痛,他不是在哭伤口。
    虞琅哭得越狠,池见青就越内疚,眼泪跟着往下成串的掉。
    哭到后面,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被谁带着哭。
    总之,两个人就这样抱着,面对面的哭,哭来哭去。
    别人成亲结婚是对拜,他们是对哭。
    直到虞琅哭累了,哭得没声了,这场闹剧才停下来。
    但池见青的眼泪没那么容易止住,他总是克制且不吵不闹的掉眼泪,再加上他体力充沛。
    于是虞琅还要用自己的两只手按在池见青的两个眼睛上,告诉他:“你是蛋挞吗?一碰就碎一手的渣。”
    “可你上次说我是布蕾脆脆奶芙。”
    池见青的眼泪止了,轻轻用眼睫毛刮蹭虞琅的掌心。
    虞琅收回手,改成一根手指在池见青眼前来回左右摆动。
    “nonono,你没那么好吃。”
    后来几天,虞琅都被关在小黑屋里。
    池见青白天总不在,只有晚上才会出现,是个大忙人。
    晚上的池见青也只是陪着虞琅,他在书桌边看书写字,除去亲亲外,没有做过任何过火的事情。
    虞琅骂他买那么多小玩具不用浪费钱。
    然后池见青给虞琅锁在床上,绑好手脚,每晚换一个小玩具,争取做到不浪费钱。
    而且,一根细链子,连接的地方不是脖子,不是手腕,也不是脚踝。
    而是那枚穿孔处。
    虞琅甚至连上蹿下跳逃避的资格都被剥夺,一旦扯着链子,整个人就会跟蒸锅里的虾一样,既岣嵝,还红熟。
    “我投降,我认错,放过我吧!”
    “可爱。”
    池见青亲了一下,便没再强迫过虞琅。
    被关着的头几天,虞琅有过分离焦虑,不过是担心自己突然死掉,池见青不在救不了他。
    后面几天习惯后,便成天躺床上,翘着个二郎腿等池见青。
    胸口的小锁头也因为太重被池见青换成一枚有开口的小圆环,和池见青是同款,这样一旦不舒服虞琅就可以选择摘下来。
    再躺个几天,躺久就无聊,虞琅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
    翻出来个穿孔机,对着耳朵两边给自己打了两个孔,但运气没有一直好下去的道理,左耳的耳洞次夜就发炎了。
    池见青回来看到伤口,心疼的又抱着虞琅哭了整夜。
    虞琅也跟着哭到虚脱,暗暗发誓再也不作死,不然跟着池见青哭真是个体力活。
    后面一个月,池见青晚上回到小黑屋就端把椅子在一边看书。
    虞琅就像恋爱模拟器里的陪伴系统似的,一边做自己的事情,一边又偷偷关注游戏主人公的一举一动。
    突然,虞琅发现池见青的头上冒出来一行数字,数字前写“生日”二字。
    “池见青,今天几号?”
    池见青回答:“五月十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