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当主魂 第911节

    “那样的人,有什么好?!”
    看着天上,连月亮都不肯赏光,全他月下饮酒的雅兴,不由心中又多了几分怒气。
    院中既然有人,自然不会将大门上锁。
    两道人影趁着无光步入。
    莫约是一男一女。
    “滚!”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送人来了吗,你们没有一个人像她!”
    “没有一个人……”
    “都给我滚!”
    撒起酒疯的大真人端是恐怖。
    不过那一男一女却置若罔闻的继续走了进来。
    鞠曲终于挪动了自己吝啬的目光看向那个走来的高大人影。
    那是个令人熟悉的面容。
    他记得月前就是他带队出手将此人捕下,并且戴上了枷锁送入大牢之中。
    按理说,这个时候此人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不过他倒像是丝毫没有意外似的冷笑道:“软蛋就是软蛋,一个月都没有顶住,就缴械投降了吗。”
    他当然以为是公孙晚将此人放了出来。
    除了此人做了入幕之宾外,他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他调查过这个人。
    没有背景、没有实力、没有来历。
    这样的三无人员,才不会有人愿意触霉头的将他从牢里捞出来,至于越狱和自己逃跑出,更是想都不用想。
    天机府的大牢针对的就是修士,还不见有哪个修士能在阵法枷锁俱全的情况下从狱中逃走。
    “别以为你成了公孙晚的人,老子就不敢杀你!”
    鞠曲站起身来。
    面容阴沉的盯着来人。
    来人没有理会鞠曲的神色,而是问道:“公孙晚在哪儿?”
    “你消遣老子不成?!”
    涂山君平静地说道:“我是诚心发问,因为搜魂真的很痛苦。”
    “好狗胆!”
    “敢来消遣爷爷。”
    鞠曲勃然大怒。
    他当然以为涂山君是做了公孙晚地宾客,所以现在才来他面前耀武扬威的讽刺他。
    但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胆大包天到敢在他的面前说要搜他的阴神。这已不是试探,而是找死的行为。
    哪怕得罪了公孙晚他也要宰了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
    啪!
    一只青白色的手掌已经抓住他的脸。
    鞠曲瞪大了双眼。
    透过青白鬼手的缝隙,他的眼珠转动看向那个站在他面前的人。
    那人居高临下,目光冰冷。
    神色漠然。
    明明没有任何威压绽放,却让他心生畏惧,就好像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以人形显化的恐怖存在。
    鞠曲昏昏沉沉的识海顿时清明。
    他已完全醒酒,同时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惊骇的想法。
    “他来真的?!”
    ‘他真不知道公孙晚在哪儿。’
    而且,他也不是被公孙晚放出的。
    那是谁?
    “裴家小娘?”
    “不是说裴家小娘和裴氏闹翻了吗。”
    以己度人,他绝不会求助家里。
    现在根本就不是多想其他的时候。
    慌忙撑起护体罡气。
    然而护体罡气在那双鬼手面前像是豆腐。
    更让他惊骇的是他已经被一层猩红色罡气包裹,就连身躯都没有办法动弹。
    那抓着他脸的鬼手像是锻造灵宝所用的铁钳,似乎只要轻轻使劲就能捏碎他的骨头。
    同时,吱吱作响的骨头似乎也在提醒着他。
    鞠曲的眼中布满了惊惧,从牙缝中挤出字句:“你敢杀我……”
    “嘭!”
    头颅如摔碎的西瓜。
    涂山君面无表情的聚合五指。
    鞠曲的阴神就像是被套上了枷锁般再不能动弹。
    “搜魂。”
    正如涂山君说的那样,搜魂术对受术者而言是难以言喻的折磨。
    鞠曲只觉得一只大手撕开了他的头颅。
    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最想回到的那个时候。
    那时候,他是多么无忧无虑,直到父亲一棍打在他的侍女身上。那一棍太重了,超过了阿姐承受之重。
    父亲以他玩物丧志为由草草结束了阿姐的性命。
    从此,他奔入宗门,一心修行,就是为了反抗父亲的强权。
    能以仇恨为动力迈出第一步,却不可能一直延续。
    修士不可以恨,也不可以不恨。
    大修士,皆要历劫而成。
    郁郁寡欢的他后来遇到了一个人。
    公孙晚。
    “原来如此。”
    涂山君挥手间将血肉化作煞气。
    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一直沉默站在涂山君身旁的许三娘抱着剑匣。
    回头看了一眼那敞开大门的小院。
    院子里的一切还都是原模原样,没有半点更改,只不过,就在刚才,有一位大真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就在她的面前。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肯定也不会相信。
    回首看向那高大身躯的背影。
    三娘抱紧手中的匣子,快步跟了上去。
    第752章 有请
    天机城。
    鞠家。
    做为世家大族,自是要讲究门第的。
    高门次第,叠嶂深处有一方宫阙。
    内里并没有神兵利器、功法秘籍,而是一盏盏油灯。
    忽有微风吹拂,其中一盏灯在悄无声息之中熄灭,连半分涟漪都未曾泛起。
    类似这样的油灯还有很多,只不过其中多有闪烁,或是光芒绽放大盛或是黯淡,至于那些熄灭的,则孤零零矗立其中。
    扫殿的练气士打着瞌睡,抱着扫帚倚靠在柱旁。
    却不想,一道身影步入殿内。
    那是一位容貌有些苍老的中年人,身着黄衫碑文法袍,深邃双眸盯着面前的一座空荡荡只剩余温的青铜灯。
    他伸手摸了摸眼前的铜灯。
    尚温。
    他的眼中流露悲伤。他知道孩子和那女人厮混没有个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