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个前未婚夫,还不名副其实,管得着她吗?
    莫名其妙!
    沈鱼扭头就走。
    林斯让一把扯住她:“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
    “我懒的听你说。”沈鱼甩开他,质问:“林斯让,你用什么身份管我交什么朋友?别忘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林斯让觉得她不识好歹,一生气就道:“我才懒的管你。”
    他转身从车里抱出来一个大箱子,粗鲁的扔到她脚边:“东西还给你。”
    沈鱼抱起箱子就走,二话都不跟他说。
    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林斯让咬了咬牙。
    追他的时候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他就知道都是假的。
    沈鱼抱着箱子进了小区,拐个弯就累的走不动了。
    太沉了。
    她到底送过林斯让多少东西。
    “沈小姐回来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要不要我帮你送上楼?”正发愁怎么把箱子运回去,巡逻的保安瞧见了她。
    这个保安是晏深的战友,她还有他的电话,姓吕,叫吕威。
    “麻烦吕哥了。”换其他人,这么晚沈鱼是不放心的,但晏深的战友她信得过。
    吕威轻而易举的托起箱子,箱子没封口,他眼尖,从缝隙里看到了男士领带,还有手表之类的,似乎都是男人的东西。
    莫不是送给深哥的?
    吕威想着一会要跟深哥说一声,他偷拍了张照片,等把沈鱼送回家,他扭头就跟晏深说了。
    “深哥深哥,沈小姐给你买了一箱子礼物。”
    晏深看到微信,挑挑眉:什么东西?
    吕威把照片发过去:领带啊,手表啊之类的,反正好大一箱。
    晏深:哦。
    语气高冷,但内心的欢喜,只有他一个人看的见。
    正好这时,沈鱼也发来微信。
    有人:深哥,明晚有空吗,请你吃饭。
    晏深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单手敲出去一个字。
    沈鱼这边,收到的回复就是,债主:有。
    债主是她给晏深新改的备注。
    约好了债主,沈鱼又给苏秋曳打了通电话,请她帮忙联系个二手奢侈品柜姐,把这一箱子东西卖掉。
    苏秋曳这周忙,没时间来拿:“你明天同城闪送给我。”
    沈鱼:“好。”
    处理完箱子,沈鱼进了房间,第一眼就看到早上没来得及叠的被子,方方正正的立在床头。
    是谁叠的,一目了然。
    晏深这人,身上随处可见两种矛盾的习惯,行为举止随性散漫,被子却要叠的规规矩矩,她实在无法想象,不受拘束的太子爷是怎么在部队坚持八年的。
    沈鱼摇摇头,进了浴室。
    毫不意外,他用过的浴室也被整理的井井有条,连她的瓶瓶罐罐都被按照从高到矮的顺序整齐排列。
    像极了站军姿的大头兵。
    沈鱼没忍住,拍照发朋友圈,配文:全体都有,立正,向前看!
    发完,她自己对着照片笑半天。
    陆嚣第一时间看见了,截图发晏深:这不会是你整理的吧?
    他是知道晏深的,在部队养成了习惯,见不得杂乱,每次来他办公室,都要把他的茶杯当兵训。
    晏深:有问题?
    没问题。
    他就是八卦:这么晚了,你在鱼儿的浴室,能把持住吗?
    一句话就让晏深记起早上在沈鱼浴室冲冷水澡的事。
    莫名燥热。
    晏深扯了扯领口,敲字:以为人人都是你?小时候控制不了尿尿,长大了控制不了起勃。
    艹!
    陆嚣狠狠敲字:憋死你个狗东西!
    晏深扔了手机,抽出烟咬进嘴里,烟雾袅袅,朦胧了他眼底的欲色。
    第61章 人比花娇
    沈鱼翌日被闹钟叫醒,起来先去厨房把小米粥煮上,之后去跑步机上跑步。
    她一个人住,次卧空着,房东也没摆床,她买了跑步机,哑铃,卷腹机,沙袋,每天都尽量抽出时间锻炼,肌肉力量比刚重生那会强了许多。
    锻炼完,小米粥也煮好了,她又给自己煎了一个鸡蛋,叮了两片面包,一边吃,一边用手机搜索散打馆。
    小区附近没有,但有一家名气很大的散打馆,可以坐地铁直达,沈鱼记下地址,打算抽空去看看。
    早饭后,她乘地铁去了vt。
    第一期的选题还没确定,官微预热也不在沈鱼的工作范畴,她跟周岳山说了声后拿着相机出去采风。
    她在外面悠闲拍照,沈悦还没收到林斯让的回复,秀眉深深蹙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飒还问她这事。
    沈悦失望的摇头。
    她喜欢林斯让这事,许飒是知道的,之前因为沈鱼跟林斯让有婚约,她只能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现在婚约解除,许飒当然鼓励她勇敢追爱。
    “你再去试试,邀请采访这种事碰壁是正常的,不要气馁,好不容易等到他跟沈鱼解除婚约,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轻易放弃。”
    沈悦害羞:“我怕他反感。”
    “怎么可能,你可是大美女,谁对着你这张脸都生不出反感。”许飒继续鼓励她:“俗话说的好,女追男,隔层纱。有时候你也得学学沈鱼的厚脸皮,她追林斯让那会,恨不得宣告全世界。”
    提到沈鱼,沈悦眼底快速滑过一抹怨恨。
    经过上次的事,她在公司的名声都差了很多,总有人在背后偷偷议论她,好像她抢了沈鱼多少东西一样。
    明明从小到大,一直是沈鱼抢她的东西。
    她把林斯让都抢走了。
    沈悦恨透沈鱼,她上次就不该心软,都已经绑架她了,为什么不直接弄死她,现在错失良机,再没机会了。
    *
    沈鱼晚上下班后没耽误时间,直接回了家,到家就开始做饭,第一件事先把米饭煮上,同样的错误,绝不在晏深面前犯第二次。
    晏深今天来的晚,敲门的时候,沈鱼正在热油,只来得及给他开个门。
    “拖鞋在鞋柜里,你自己找。”
    头都没抬就跑回厨房。
    晏深熟门熟路的找出拖鞋换上,又跟进自己家似的穿过客厅,去了阳台。
    沈鱼把最后一道炒时蔬放到餐桌上:“深哥,吃……”
    一抬头看见客厅的茶几上多了一束花。
    花是玫瑰花,但颜色是沈鱼没见过的,从花蕊往外,颜色由浅粉到奶白再到浅蓝渐变,很独特,也很漂亮。
    男人半张脸隐没在盛放的玫瑰花后,花瓣上的水汽在光线下折射出碎冰蓝的光,反射到他冷感的眉骨上,睫毛在逆光里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人比花娇。
    沈鱼出于职业习惯,抓起她之前随手放到餐椅上的相机,开机,调焦距,找角度,拍摄,一气呵成。
    咔嚓一声。
    她把花和男人一起框进镜头。
    正在垂眸看手机的男人缓缓撩起眼皮,菲薄的唇角微微上翘:“拍我,还是拍花?”
    沈鱼偷拍被抓包不是第一次了,惯犯的扬扬手:“都拍。”
    晏深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没跟她计较:“洗出来给我。”
    沈鱼俏皮的对他行礼:“遵命。”
    然后收起相机,喊他来吃饭。
    至于他来吃饭还带花的事,沈鱼表示,这不是去别人家做客该有的礼貌吗。
    晏深洗了手坐到餐桌前,先扫了眼今晚的菜品。
    口菇牛肉,蒜香黄油虾,话梅排骨,一道凉拌菜,一道炒时蔬,汤是丝瓜鸡蛋汤。
    “不错。”晏深先夸她:“进步很大。”
    天天练,再没点进步,她可以去撞豆腐了。
    “你先吃其他的,我把虾剥了。”沈鱼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手套。
    晏深长臂一伸就横过半张餐桌,修长手指从她指尖夹走手套:“你吃,我来。”
    沈鱼剥虾的技术也不好,就没跟他抢,不过也没先吃,坐着等他,顺便问他点事:“深哥,我们vt生活转型了,现在做专题生活类采访,我想采访赵姨和许叔,他们是烈士家属,不知道部队对这方面有没有特殊规定?”
    她以前听说有些牺牲烈士的家属是不能曝光的。
    晏深把剥好的第一只虾放进她碗里,不答反问:“为什么要采访他们?”
    沈鱼是有私心的:“赵姨的鸡汤和许叔的蒸包都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我想替他们宣传,打开知名度后他们的生意才会更好。”
    晏深手下动作没停,声调寻常:“你以前认识他们?”
    沈鱼头皮一紧,她下意识就想往上看,倏然记起晏深上次的话,生生忍住。
    她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小时候我们全家去蓉城旅游,我想爬山,我妈以沈悦身体不好拒绝。我想去动物园,我爸以沈遂不想去拒绝。他们带着沈遂和沈悦玩,把我一个人放在酒店。”
    “我支走阿姨跑出酒店,结果迷路了,一个人在公园里从白天待到晚上,是晚上出来散步的赵姨发现了我,她给我买了吃的,报了警,一直陪着我,直到警察把我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