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嬴子楚放低了声音:“王后,寡人是你的夫,是孩子们的父……但寡人更是秦国的王!寡人是秦国的王!”他招手叫赵姬过来,“你也一样!你先是王后!你得先是王后!”
    赵姬不过去,她指着华阳太后:“她是太后!她所行便是太后当为之事?”
    华阳太后便笑了:“诸位宗亲听听,这便是王后!王后于孝期,对先王毫无恭敬之意……调脂弄粉,一日裁一衣,名为习礼仪,其实唱赵歌以为乐……此绝非污蔑!宫中知晓此事的宫人尽有……”
    “那又如……”赵姬才要反唇相讥,脱口而出的话该是:那又如何?
    桐桐从外面进来,打断了她的话:“母后!”
    赵姬看向桐桐,之前的委屈一下子便倾泻下来了:“蚕子!蚕子!你父王又舍弃我们——”
    桐桐快步过去,抱着赵姬轻轻的拍打着。她像是哄孩童似得,轻声低语,“交给我和正儿,您信我。”
    信!我自是信你。
    桐桐就哄她:“您回寝宫,我叫阿母陪您。”说着就看刘女,“阿母,带母后回寝宫,服安神药——”
    “女君,此不妥!”赢俞站起身来,“族老进宫,那是因着有证人指认,我等绝非信口雌黄,恶意诬陷储君。人证尚未审问,王后岂能离开?”
    赵姬回头,恨不能咬死他。
    桐桐拉回赵姬:“母后,莫动怒!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何须动怒。”
    赵姬坐回王后之位,下巴扬的高高的:“证人?我倒要看看,何人为证?”
    第715章 秦时风韵(42)二更
    嬴政进来的时候朝族老们行了一礼,就先安坐了:“阿姊,坐吧!也歇歇。”
    桐桐坐着去了,她看赢俞:“有何证人,请来吧。”
    赢俞起身,站于大殿中央,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敢欺瞒大王,确实是阳泉君芈宸入臣府邸,告知臣此等密事。臣亦是不信,然他有证人。臣便带着证人拜会公子傒……”
    赢傒跟着起身:“正是!事关赢氏血脉,族中有权过问。虽阳泉君有行刺之举,但不该因他乃罪臣,就否定其他。臣以为,当审,以证王后与太子清白,以解族人心中之惑。”
    嬴子楚缓缓点头:“寡人不论说什么,皆难以服众。既如此,那便审,以正视听。”说着,就问说:“芈宸可押解回宫?”
    桐桐点头:“是!人在殿外。”
    “那便宣吧。”
    桐桐抬手拍了三下,蒙恬亲自将人带了上来。
    芈宸并不狼狈,只吓坏了,这会子还浑身发抖。进来一看见华阳太后,忙喊了一声:“阿姊——”
    华阳太后心里恨,可还是使眼色:“还不见过大王。”
    芈宸往下一跪:“大王——大王饶命——臣未敢行刺——误会——误会——”
    嬴子楚摆手:“行刺之事,稍候再议。听闻你找了证人,找赢氏族中告发,言寡人之嫡长子非寡人亲生……何人为证?”
    “吕媪!吕媪!”芈宸指着殿外:“臣不敢妄言,吕媪便是证人。”
    赵姬瞪大了眼睛:“吕媪?她——”
    “母后!”嬴政看了过去:“此事您不该多言,儿子亦不该干涉。甚至于刘夫人与阿姊,都是当事之人。莫要出言扰了殿审。”
    赵姬看着儿子:“难道就由着……”
    “母后!”桐桐看向赵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官府问案也需得证人说话。请您勿要出言,若有不实之处,稍后自可辩驳,您急什么?”
    赵姬:“……”问此案本就荒诞!凭什么就得问?敢做此想的人,就该斩尽杀绝!
    刘氏在后面轻轻的拉赵姬的袖子:别言语!太子和女君都由着证人说话,那必是做了万全的安排,若不然,怎会如此行事?
    嬴子楚看了这俩孩子一眼,心里便有数了:有些事需得找机会摊开!若不然,迟早会有人生事。
    他摁住了赵姬的手用力摁了摁,“传吕媪——”
    吕媪一进来,刘女不由的就先坐端正了。这老媪与当年在赵国……看起来并无甚差别,不见苍老。
    可若是不见老态,那必是日子尚可。
    由此可见,吕家待她甚厚。
    吕媪一进来,就看向赵姬:“夫人——夫人——老奴以为此生再无缘见您了。”说着,就指向芈宸:“夫人为老奴做主,此人胁迫老奴,要老奴污蔑夫人!”
    芈宸:“……”
    赢俞:“……”蠢货!一老媪都拿捏不住!他看向芈宸,一副怒极的样子:“你胆敢在此事上作假?”
    芈宸:“……”他指着他自己,又指向吕媪,张口结舌,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吕媪哭声哀哀:“老奴身子一康健,便一心想寻夫人。邯郸与咸阳相隔甚远,老奴一老妇,不敢上路。赵国因吕家事,羁押吕家人,也无吕氏商行可依靠。老奴便用钱财,谁能带老妇一程,就许以钱财。后遇楚人行商,老奴以为遇善心人,谁知到了咸阳,便被送入阳泉君府邸。阳泉君恐吓老奴,若是不听令,便杀了老奴……又恐老奴反悔,喂老奴以毒药……可老奴便是要死,也当将此事说清楚……以免夫人和公子遭难……”
    赵姬愣住了,愣了良久,她才鼻子一酸哭了出来,起身拉吕媪:“……你受苦了!你受苦了。”她哭的情真意切,“当日该与你同行……不该舍弃于你……”
    说着,她便看向阳泉君,抬起手一巴掌甩过去,狠厉非常:“处心积虑,谋害于我!所谓何来?不就是正儿的太子之位,挡了别人的路了吗?”
    芈宸满脸怒色,对着赵氏咬牙切齿:“你——”
    “我如何?”赵姬肆意而笑:“我乃王后,你却敢对我这般神情?可见,你不曾将我这个王后看在眼里,也不曾将大王看在眼里。华阳太后之弟,蔑视大王、王后?”
    她说着,就去看赢傒:“傒公子,一个芈姓楚国人,一个外戚,敢这般对我这个王后,为何?为何!究竟是谁在残害赢氏骨血?谁在谋夺赢氏基业?胁迫人证,他自可上朝举证,为何要拉赢氏子弟?他这是要挑动赢氏子相互残杀。”
    说着,就拉了赢傒的手指向太后:“太后,赢氏尊其为后……她未曾为赢氏生下一儿半女,赢氏于她有甚干系?”
    华阳夫人眯眼看赵姬,赵姬站在嬴政身后:“此子,乃我为赢氏所生。”
    说完,她转到桐桐身后,手放在桐桐肩膀:“此女,乃刘氏为赢氏所生,不输儿郎。”而后,她转到夏太后身边,指着成蟜:“此子,乃韩氏为赢氏所生。”
    紧跟着,她抱住夏太后的肩膀,又指向嬴子楚:“大王乃夏太后为赢氏所生。”说完,她站起身来,站在华阳太后身前:“今儿这大殿里,除了您和芈宸,皆为赢氏!夏、赵、韩、刘,我们以身孕赢氏血脉,早与赢氏融为一体。我们皆有护赢氏之心……唯有您,您虽为太后,却非赢氏人,您的血脉不曾与赢氏相融,因而……您残害赢氏子不心疼,您损害秦国利无愧疚……”
    华阳太后豁然起身,抬起手就要打赵姬:“你放肆!”
    这一巴掌在打到赵姬脸上之前,被桐桐给拦住了。
    桐桐抓着华阳太后的手腕:“太后,您要打的是王后。”
    华阳太后看着钳着她手腕的女君:“女君这是要对本太后动武?”
    “您看,这话怎好这么说呢?王后非我亲生母,她却处处维护于我。您虽为祖母,可句句都要治罪于我。因而,我觉得王后说的对,您于赢氏无丝毫慈爱之心!对赢氏尚且如此,对秦国呢?”
    说完,她松开了华阳太后,扶了赵姬去坐了,这才看向吕媪:“你所言可否属实?太后终究是太后,阳泉君之爵……亦非你能污蔑!若有假,便是昔年有照拂之恩,也难保你性命。因而,再问你一次,你所言可否属实?”
    “属实!属实!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便叫老奴生不如死。”
    赢傒对着芈宸冷笑,而后朝外喊:“传侍医!”
    侍医被传来,赢傒指着吕媪:“看此人是否中毒?”
    侍医认真号脉,而后点头:“您看此媪,嘴唇黑青,确中毒 无疑。”
    桐桐垂下眼睑,所谓的毒,不过是微毒的草,误用了便有些微症状。停用了,症状便消失了。吕媪身上携带此物,偷着服用一二,看着便像是中毒了一般。
    这些都在吕不韦的安排之下!
    吕不韦安排此人来咸阳,用的甚至是楚国的商人。他当年能找到芈宸以财货疏通关系,就说明他足够了解芈宸,芈宸有个好处,那便是内宫消息灵通,吕不韦安排探子去芈宸身边,探听内宫消息,一点也不出奇。
    这个钉子,在此时就有用了!
    他安排了门客藏在芈宸身边,说服芈宸利用赢氏发难!此后,在面对嬴政时,赢氏一族必然理亏。
    当他们意识到他们被芈宸利用,自相残杀,得到的结果可能是华阳太后扶持成蟜,继而摄政时,该多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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