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

    这种罪名会杀头的,也会抄家的,不是你们以为的,只要不造反就没事。
    满地的头颅,满地的鲜血把雪都染红了,那么一大片, 血红血红的。
    木城也在茶楼上,他嚎哭出声:“我的老泰山……我那瞧不上我的老泰山呐……女婿给您收尸啦……”
    这嚎的,都让出路来, 谁都像是不认识他一般。
    甄莲在马车里,带着老仆准备夜里去收尸, 没想到木城带着人去为父亲收尸去了。她:“……”
    老仆问:“姑奶奶, 当如何?”
    “由着他去吧。”甄家都能倒,焉知郡王府不会倒。等到倒的那一日,他这样的是杀不了头。一生浑浑噩噩, 没做过的恶。但若真无家族,他自己也活不了。
    真若风水轮流转,轮到他倒霉了, 我会管他的。
    茶楼里都看着这个傻子去收尸去了,而后议论纷纷。
    正议论呢, 便有个声音说:“明儿千岁出殡, 可惜了……寻了樯木打了棺木……万年可不腐竟是用不得了。”
    有人远离了说话的人,可还有人靠近, 说千岁在时如何如何, 大有唏嘘之意。
    四爷:“……”薛蟠这个棒槌!
    他起身回府,只能说先太子把人心收买的很扎实。
    整个冬天,京城的气氛都跟朝廷的气氛一般, 安静! 安静极了。
    年跟前了,金家终于从老家回来, 准备过年了。
    他们真的是在山里,山里一遇雪路便不通了,因此,消息滞后了许多。
    从山里一出来,各种消息纷至沓来, 当真是叫人应接不暇。
    坐在马车上, 大太太叹了一声, 跟李嬷嬷说:“……甄家倒了, 郡主的势也少了一半。再如何,甄家也是娘家,郡主也姓甄。”
    “皇上宠爱, 听闻皇家给足了郡主荣宠了。”
    “我那外孙我也疼, 可孩子到底是姓钱。我能拿金家的去填给钱家?疼是疼爱的, 可这再多的, 怕是不能了。”
    李嬷嬷:“……”此言倒也有理。
    “手里松散,给外孙几个银钱,这是有的。处处想着, 有好吃的给留着,好穿给做上……就这些了。若是遇到事了, 我能当自家的事给孩子办吗?办不了。”
    “是! 郡主……也难。”
    “皇家给的是虚名, 甄家给的是实惠。郡主丢了实惠的, 只剩下虚名了。”
    李嬷嬷:“……”该是如此的吧。
    “可不就是如此!”贾母看着王夫人,叹了一声,“元春所说之事, 听听就罢了。她说需得交好郡主……到底是年轻,见识浅了些。你看看那四个王府, 哪个与郡主走的近。便是东平郡王府, 世子妃乃甄家之女, 又如何?”
    “年礼酌情减半。”
    “嗯! 减半, 莫要得罪, 也不必多做甚! ”
    王夫人没有违逆婆婆, 吩咐王熙凤去办事去了。
    王熙凤一边叫人拾掇, 一边跟平儿说这个事:“……这件事哪里还有比咱们更清楚的?老太太爱林妹妹爱的什么似得, 可若是婚事成了, 得利的是宝玉。林妹妹有多少好亲事等着呢, 老太太愣是瞧不见, 一心都是宝玉宝玉。”
    平儿’嘘‘了一声:“您轻点声儿。”
    “我呀, 实心眼,说的也都是不招人喜欢的实话。”王熙凤靠在边上,抱着暖炉:“……想想郡主,倒是托生到长公主肚子里去了, 那又如何?没娘的孩儿,说来话都长。亲爹不顾着, 亲祖母不念着,指望舅舅搭救? 咱家老爷、二老爷,可曾问过林妹妹一句? 这还是嫡亲舅舅呢。
    咱们琏二爷总是林妹妹的亲表兄吧, 如何? 不过一亲戚家的姑娘罢了。是能想着她冷呀?还是能念着她累呀?”
    平儿叹气:“是啊! 郡主……也是可怜见的。”
    “说句不怕打嘴的话,这要是没了姑姑、姑父,这府里谁还能把林姑娘当回事?白白养着,花几个钱的事。可若是没了姑姑、姑父, 那林家还有别人。但凡林姑娘有个伯伯、叔父的, 只要还得用, 咱们且得神着点。是这个理吧!”
    平儿被说的,看着手里的两种皮买:“貂皮还是狐皮?”想了想,把貂皮取出来, 单拿了狐皮叫人添到箱子里就罢了。貂皮更难得, 倒是不用送到郡主府。
    于是,年下里, 那么多人给桐桐送礼。
    桐桐发现, 除了宫里给的, 两个王府给的,还有六王府给的,其他的也就是王妃的娘家给的礼厚重些, 别人家的……大部分都不能算是中规中矩,只能说是敷衍了事。
    廖嬷嬷看着贾家的礼, 气坏了:“您看看这狐皮……您瞅瞅, 这是哪一年的皮子?”
    桐桐瞧了: 其实没什么。贾家白白放着的东西多了, 应该是没收到太多的礼, 而今已经开始腾老底子了。
    “这皮子穿用起来不鲜亮,扔了又可惜。当做礼物送人……又难免有鄙薄他人之嫌!”既然如此瞧不上, 为何要送这个礼来。
    桐桐摸了摸这皮子,也挠头呀:“这样, 你把荣国府的礼,回给宁国府;再把宁国府的礼,回给荣国府。其他的几家, 都这么办。相互一交换,就得了。”何必为他们费心。
    四爷坐在边上看书, 朝廷休沐放假, 难得的清闲。谁知道在家, 竟是瞧见这么一出。
    他平时都不管这些事的,今儿也不免拿了礼簿, 瞧瞧最近都收了些什么。
    桐桐也是促狭,给礼物打着品级呢。同样是玉石,她给分了甲乙丙丁。
    宫里、王府给的都是甲等,且甲等后面往往还注一个’+‘, 此该是代表极品或是接近极品。可其他一些人家送的是丙等, 且后面带一个’-‘。
    这就有些过分了!
    桐桐坐在边上笑:“瞧见了吗? 没娘家依仗的女人, 是个人都想欺负一下。”
    四爷将这个放下,已经有三分生气了。但还是那个话: 狗人看人低,人不与狗计较。
    可到了过年, 大年下的回老宅那边去团年。祭祖的时候,大太太将桐桐安排在了最后。
    宗妇祭扫, 不能越过大太太。
    按照长幼, 桐桐确实在最后,好似一切都按照长幼次序, 也没有错。但是, 供奉的菜色, 没叫桐桐端。
    大太太说:“我的儿, 油乎乎的, 你碰那个做什么?”再加上, 你娘家要紧的长辈没了,你还在孝期,“别沾手了,过来吧。”
    今儿是老太太有些症候,着凉了起热, 便未叫老太太过来。
    大太太便给桐桐来了这么一出。
    男女分开祭祀,这正堂里便只有史氏、曹氏、张氏、刘氏、小曹氏。
    本要将菜传给桐桐的刘氏当时就吓着了, 一时间她张嘴结舌, 着急了起来,眼圈都红了。
    曹氏当时便变了脸色, 跟半辈子没红过脸的妯道:“大嫂这是何意?”
    桐桐拉了曹氏:“娘,怎么还生气了呢? 大伯娘这是疼我呢。”说完,就看向大太太,“既然用不到我, 那我也就不留了。”
    说完,转身就走。
    廖嬷嬷等在外面:“郡主……”
    “备车,进赏,陪外祖母与舅母过年。”
    史氏红了脸:“郡主莫要多心……”
    那桐桐走路, 岂是他们谁能撵上的。
    桐桐出了门,上了马车了, 在那一边的男人才听说了。四爷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我得进宫,年夜饭不用等我们了。”
    金达快气死了, 忙道:“快追郡主回来, 我这便让那蠢妇……”
    后面再说什么,四爷没听见, 骑了马就追。
    桐桐没走快, 在四爷追过来之后就掀开帘子朝他笑:“冷死了, 快上来。”
    四爷一上来,桐桐就说:“回府吧!”去宫里做甚。
    结果四爷说:“不用! 进宫! 这个年就在宫里过了。”
    桐桐:“……”何必跟那蠢人一般见识。
    “受了委屈你倒是哭呀!”四爷白了桐桐一眼,“进宫。”
    两人是可以随时进宫的,说进宫真的拿着腰牌就进宫了,并无阻碍。
    追着两人出来的金铮和金钟白了脸色,他们是眼看着两人跟回家一样进了宫门。金钟都快哭了:“母亲这是何必?”
    是啊! 这是何必呢?
    他们急匆匆的往家里赶, 大太太正跪在老太太身前, 老太太气的浑身哆嗦:“这家里是容不得你了……”
    正说着呢, 两个孙子回来了。
    老太太忙问:“如何?”
    “进宫了! ”
    啊?
    “进宫了! ”
    大太太:“……”我何错之有? 她伯父死了, 还是不得好死, 她是孝女,需得守孝!不论从哪里论,这都不算错!
    “没错处!”皇上就说:“以后也不必再去金家祠堂了。准郡主更母姓,晋公主,封号福佑!”
    公主不嫁,只招赘! 你金家的祠堂也就不用再去祭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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