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或许有了孩子就好了,等她生下一个姓宋的孩子,便能安安稳稳的做他的人了吧?
    “凉汤的事不必去说,熬好了给她送去她喝了就是,这些事情上她总是小心谨慎,我便是亲自劝她怕也是不管用,到不如就让她喝,也好宽她的心。”
    她的性格说起来是守规矩讲道理,其实再胆小不过了。
    ……
    青夏用了早午饭,吃了个卷饼就有些吃不下,等田田送了凉汤来,热气散了些,她便捧着药碗喝了。
    喝了两口眉头微蹙,抬头看向田田:“这次的凉汤怎么这么苦啊?”
    田田:“方子都还是以前的方子,没有变啊?哦,对了,上一回来诊脉的大夫多加了一味药,据说是会苦一些,但大夫也说了,那味药材若是入药,对姑娘的伤害会减轻一点。”
    青夏抿了抿唇,苦得她眉头发皱。
    她不通药理,不知道什么药材什么味道,又能缓解什么病症,只是觉得这次的凉汤味道有些变了,其中苦涩之味令她咋舌作呕。
    “姑娘若是觉得苦话,不正说明了良药苦口吗?苦也不怕,这里有蜜果儿。”
    凉药苦口,有点道理……
    青夏脑子一时被苦懵了,压根没反应过来,此良非彼凉。
    一鼓作气将凉汤全都喝下肚后,连忙捏了颗蜜果儿含住缓解苦味儿。
    苦是苦了点儿,可这汤药喝下肚,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含着果子,她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
    “你去小厨房可有别人看到了?”
    “呃,厨娘们都在,还有做事的人,都知道姑娘醒了,奴婢去传菜。”
    青夏迟疑一瞬,又问:“你在那儿熬凉汤,没有人说什么吗?”
    “倒是有个上了年纪的厨娘,说是这些药材大爷吩咐要扔,可我一说是姑娘要的,便也没再说什么了,奴婢觉得如今在掠英居,姑娘的话就堪比大爷的话,无人不从呢。”
    青夏听后不觉高兴,反而心中围绕着淡淡的疑惑。
    若是大爷有意让她停了药好生育,那她今天熬着凉汤又怎么会这么顺利?
    大爷的性子一旦定了主意轻易不会改,可如今这凉药她实实在在的喝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很是奇怪。
    午间,大爷回来,青夏陪他吃了点菜。
    宋溓脸上没有丝毫不对,还对她说:“你刚才用了饭,若是食不下饭,就多吃些菜,今天做的小碗肉也还不错。”
    青夏点头,端着碗小口吃着,目光却一直往他脸上瞟。
    那视线太过明显,宋溓想当没看到都困难,他从容对上她的目光,反倒将她吓得赶紧移开了眼去。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
    第231章 他在改
    被他的眼神正正的盯了一下,青夏一时呛到了,咳了两声,手摆着示意无事。
    看她这样子,宋溓笑了笑伸手拍拍她的背,道:“也不是小孩子了还能被东西呛着。”
    青夏红着脸,端起茶水喝了口,将喉咙间的痒意压了下去,清了清嗓子才说:“刚才是没留意。”
    宋溓“嗯”了一声,并未说多的。
    他不说话,青夏也不知该如何与他提起凉汤的事。
    本身这个事情就比较敏感,他私下吩咐人不让送,可如今违背了他的意愿,自己实实在在喝进了肚子里……这是他的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若说他分毫不知情,青夏是不信的。
    揣着一肚子的心事青夏有些走神。
    宋溓看了她两眼,看她那脸上,一半心虚,随之而来又是一半的坚定,心里暗暗发笑。
    就她这胆子,违背了自己的命令不说,如今这模样,是害怕自己秋后算账?
    看她纠结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开了口。
    “有些事大爷或许还不知道,那凉汤……”说到此处,她顿了一下观察着大爷的脸色,见他面无异色,才迟疑的将后面的话也都说了出来。
    “今日的凉汤甚是苦涩,听说是又入了一味药材。”
    宋溓挑眉,放下筷子看向她,神色不喜不怒,声音也平静无波,看似不是发怒的前兆,可是见识过他的脾气和阴晴不定,青夏并没能完全放下心来。
    “我还以为此事你就要这么抹过去了,那凉汤我吩咐了不叫你喝,我知道你的性子再是谨小慎微不过,必然是要守规矩的,所以我也不算很意外。”
    他这反应……
    青夏沉默了。
    原以为他会质问,会冷笑,会讽刺,亦或者霸道的命令,可却没想到,这一次他竟这么平静的诉说,可青夏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您……可是生我气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宋溓忽然一笑,反问她:“我一个男人在此事上与你生气,然后我们两人又冷着多长时间不说话,情意越拖越淡泊,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青娘,我脾气或许是不好,却不代表我不会改,过去的事情我也有反思。”
    这话叫青夏蹙眉,怔愣的看着他,对于他反思自己的样子并不算很陌生,从前他也不是没这样反思过自己,可最后的结果还是重蹈覆辙,他一个公子哥,是不会克制自己的权利和欲望,脾气上来了,多少的反思都抵不过当下的怒气。
    这上面青夏吃过亏,便也不会像过去那样,每一次因为他的一点改变就怀揣希望,总觉得自己或许会是那个不同的人,能改变他。
    “两个人想要长长久久走下去,总是冷着也不像话,我只愿此生与你平顺安宁,你的想法我试着去理解,我的做法你也应当试着去配合,子嗣一事上纵我对你的做法不满,可我也要尊重你的想法。”
    青夏一时听傻了,更是为他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说的心智动荡。
    这还是大爷吗?
    莫不是被夺舍了吧?
    带着狐疑的态度,青夏观察了几日,这些日子大爷时常泡在书房,于那事上也不如以前那么热衷。
    只是偶尔闲暇之时,会拉着她不厌其烦的钻研那事。
    事后哪怕是自己当着他的面饮了那凉汤,他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倒是自己被那苦涩的味道苦的直皱眉头。
    这个时候他通常会宽慰一句:“良药苦口。”
    接连半个月过去了,他好像真的没有在这件事情发泄过情绪,青夏慢慢的就放下心来。
    只是希望他所说的改变不是一时,也不是糊弄自己的。
    也是半个月后,来给老夫人看病的大夫看完以后来到掠英居回话。
    “老夫人的病症已经稳定下来了,那毒既有蛊便有破解之法,结合先前世子给的单子,老夫已经开出了药方,只是蛊毒难解,少不得要累的老夫人多用些药了。”
    宋溓了然,只道:“一切以我母亲身体为重,无论多名贵的药材,多苦的药方,只要能解了母亲身上的毒便好,你是我们家多年来看病的老大夫了,这些都交给你了。”
    大夫点头应是,又说起后院的姨娘:“老夫看完老夫人后也去了趟姨娘的院子,姨娘胎相很好,虽说先前受了冲撞,这些日子也养好了,等到时请个熟练的稳婆应当是无大碍。”
    让他去看许姨娘也是宋溓的意思,这一次,许姨娘受了冲撞,虽然没有人来与他说明情况,但是他自己养在府中的人却告诉了他一些事情。
    还是和母亲身边的人有关,只是父亲不愿和母亲彻底撕破脸皮,宽慰了许姨娘,好在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再加上母亲突然病重,此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而许姨娘是什么想法……
    她大约是恨这个主母入骨了,国公爷免了她对主母的拜见,也慢慢架空了母亲的权利,后宅之事,有意交给小妹学着管理,如今小妹身边有几个管家的婆子和管事的先生,共同辅佐她,偌大一个国公府在她手里倒也像模像样。
    总之许姨娘这一胎没什么事,也算是为母亲积了些功德。
    自己的母亲犯了天大的错,做儿子的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问,父亲虽说对她有所惩戒,可到底顾念多年夫妻之情,没有下狠手。
    那些当家主母犯了致命错误,又与夫君没了感情的是什么下场,京中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被休或是寻个理由关到庄子里,名曰修身养性……
    好歹父亲和母亲之间没有走到这一步。
    思绪回笼,他示意身边的青夏坐过来,随后对大夫说:“之前你为她看过,说她凉性药材用过多亏了身子,如今你再看看。”
    大夫颔首,隔着帕子为姑娘诊脉,神色平静,片刻后收回了手,问了她一句:“姑娘这月应当好一些了吧?”
    他没明说出来,青夏却能理解到,他问的是小日子那几天。
    便点点头说:“先前每月来头一天总是腹痛难耐,这个月已好了许多了。”
    大夫点点头:“这便说明新入的一味药材起了作用,这药姑娘莫停。”
    青夏笑的尴尬,停不停的也不是她说了算,毕竟她对那事儿可没什么瘾,只要大爷不缠着做那事,她也不需要喝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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