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山崎月初有些不自然的稍稍退开了些,坐回了原处,从怀中掏出手机,对着蛋糕拍了好几张照,才抬眸望向周围:“大家一起吃蛋糕吧。”
    坐在不远处的三日月出声提醒道:“哈哈哈,不用许愿吗?”
    其余付丧神跟着应和,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
    山崎月初嘴角上扬:“许了哦。”
    从门一拉开的时候,她就已经许完了。
    希望我们能一直这么快乐下去。
    付丧神满眼茫然,全然不知审神者什么时候许得愿。
    山崎月初说完,便直起身,盯着蛋糕上头的小喵看了会儿,侧头问着烛台切:“这个能吃吗?”
    烛台切光忠颔首,柔声道:“可以,巧克力做的。”
    少女眼睛一亮,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睁大,一眨不眨地望向周围:“可以都给我吃嘛?”
    药研藤四郎扫了眼,推着眼镜想让审神者克制一些。
    那些巧克力猫虽然小,但架不住数量多,糖分实在过于高了。
    但他薄弱的声音完全被其他付丧神盖住,耳边频频响着同意的话语。
    药研眼中划过一丝无奈,微叹了一口气。
    算了,大将生日,还是随她高兴好了。
    山崎月初嘴角不由上翘,拾起筷子将奶油上的付丧神小喵以及她自己,全都夹进盘中。
    少女眼中盛着星,一口一个,将巧克力做的付丧神吃进肚中。
    巧克力的甜意盖住了苦涩,丝滑醇香的味道弥漫在口腔。
    付丧神们各自分着蛋糕,嬉笑间,一抹白色身影掠过,大俱利他们脸上多了些白奶油。
    鹤丸放肆的笑和其他付丧神地怒吼声响到半夜才停歇。
    月亮渐圆,柔和的月光与璀璨的星光交辉。
    三日月坐在离门最近的地方,抬眸望着深蓝的夜空,笑了笑:“没想到,初春比寒冬更早到来。”
    *
    “号痛……”
    山崎月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猛地爬起,手捂着侧脸,呲牙咧嘴的。
    昨晚她玩到半夜才睡,现在本该不是她清醒的时候,她刚才只是翻了个身,没成想被痛醒了。
    山崎月初手在床边摸索,拿过那个熟悉的方形,随手点了一下,屏幕亮起。
    怎么才七点啊。
    她扫了眼时间,又将手机放回原处,呆坐了一会儿,等牙齿的痛感消散了些,又倒头睡了回去。
    这样的后果就是,才过半小时不到,少女再次被痛醒。
    山崎月初撑着疲惫的三眼皮,挣扎着又坐了起来,牙上隐隐传来的钝痛让她实在有些难耐。
    她幽魂般站起,行动缓慢地朝粟田口的屋子走去。
    还在梦乡中的粟田口被敲门声吵醒,已经整理完着装的一期一振迈步上前,拉开了门,看清来人时,神色一滞:“主人?”
    山崎月初的手死死捂着脸,仰着憔悴的小脸,呜呜咽咽着:“药盐在嘛?牙迟号痛。”
    第72章
    屋外的天湛蓝,初升的太阳透过薄云照射下来,植物叶片上露珠滑落,光被折射出七彩的颜色。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但意外的是,此刻的本丸静谧无声,不见一位付丧神的身影。
    粟田口拉着窗帘,屋内一片漆黑,只有门缝中隐隐透着点光。
    小短刀们安然在床铺里酣睡,时不时地翻着身、踢着被子。
    洗漱完的水色付丧神轻手轻脚地走到弟弟们旁边,抬手将踢落的被子又挨个盖了回去。
    门外忽地传来一下没一下地敲门声,他手边刚盖好的被子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是要被吵醒的前兆。
    一期一振回眸望去,微皱着眉,起身朝门口走去。
    障子门被轻手拉开,没发出什么声响。
    他目光下移,眼神微滞,有些意外地道:“主人?”
    一期一振望着蔫蔫的审神者,眼中划过一丝担忧。
    面前的少女状态一看就不对,头顶柔顺的黑发此刻杂乱的四翘着,眼下挂着一对不可忽视的黑眼圈,手掌一直捂在侧脸,五官由于疼痛而皱起。
    一期一振微微屈腰,仔细端详着少女,柔声道:“怎么了?哪里痛吗?”
    山崎月初没睡好本就有些起床气,再加上牙齿上的钝痛,情绪难免有些失控。
    耳边传来青年柔声地轻哄,她眼眶一热,仰着头,嘴中说着并不清晰的话:“牙痛,想早药盐。”
    一期一振的视线扫过少女死捂着脸的手,微微侧身,手轻抚在她后背:“先进来吧,外面冷。”
    被付丧神这么一说,山崎月初才感到冷,她刚起床模糊成一团的脑袋,根本想不起来要换衣服。
    少女穿着单薄睡衣的身体抖了抖,当即迈腿走了进去。
    两人在门口的这两句对话,吵醒了些小短刀,他们揉着眼睛望了过来,刚睡醒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嗯?阿路基?”
    一期一振拉着审神者另一只手,将她按坐在床铺上,探手把他刚叠起的被子扯散,盖到了少女身上。
    他起身,正想去喊醒药研,抬眸的那瞬,就对上了一双淡紫色的眼瞳。
    药研作为被吵醒的其中一员,伸手将一旁的眼镜戴上,视线刚触到审神者手捂着的脸,眼神一凌:“大将,你果然牙疼了。”
    他神色淡然,像是早有所料想。
    昨天审神者一天下来,吃了不少甜品,外加上晚餐又吃的火锅,牙疼其实算轻的。
    山崎月初瞄了眼药研的脸色,有些不敢吭声,低垂着眼,微微颔首:“素。”
    呜呜呜,她下次再也不敢吃那么多甜品了。
    黑发付丧神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步至少女跟前,颦眉打量了一下,果断上手将她紧捂着脸的手轻扯开,捏着审神者的下巴端详着。
    少女侧边的脸颊有些微微红肿,药研示意她张嘴:“大将,张一下嘴。”
    一期一振在药研起身那刻就将灯打开,视线紧紧注视着审神者。
    山崎月初露出口腔,药研借着顶灯往里瞧了瞧,眉头微微舒缓:“应该是发炎了,消炎就好。”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还是去现世检查一下为好。”
    说着,药研站起身,垂眸望着盘腿坐在被褥中的少女:“我去厨房拿点冰块,再去煮点消炎药,下午没消肿的话就去医院吧。”
    说实话,她其实不太想去医院。
    但……
    山崎月初抬眸小心瞄了眼药研,无精打采地垂下脑袋:“好。”
    听着审神者发出地微弱应答,药研嘴角微扬,转身去了厨房。
    等药研回来,粟田口的其他小短刀早已接连醒来,视线交汇于审神者身上,面上透着忧色。
    门外传来轻呼声,鸣狐沉默着,替药研拉开门,伸手接过短刀手中的冰袋,径直走向山崎月初那边。
    少女半阖着眼,神情极为困倦,但口中时不时的阵痛让她根本无法入睡,眼皮强撑地耷拉着。
    一期一振端坐在审神者身后,轻扶着少女东摇西晃的身子,眼中闪着无奈。
    鸣狐将冰袋递了过去,又闪到一边,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的少女。
    一期一振伸手接过,换了一只撑着少女的手,拿着冰袋举到山崎月初脸侧,动作轻缓地覆了上去。
    山崎月初被冰得一激灵,红肿的那块皮肤温度本就高,猝不及防间触到一片冰凉,惊得她瞪大了眼,一下躲开了些。
    水色付丧神手微微顿住,瞧着审神者躲避的动作,将手中的冰袋拿远了些,语气带着担忧:“是太冰了吗?”
    经过这一遭,山崎月初的困意消散了些,缓了缓,轻摇着头:“只是有些不适应。”
    说着,她握住一期一振的手,将冰袋再次敷上,发烫的脸得以降温,她舒适的微叹了口气。
    一期一振盯着覆在他手背的手,柔软的触感传来,让他眼神一滞,视线呆愣地望在那里。
    两只肤色并不相同的手握在一起,相接处染上了各自的体温。
    就在时间仿佛停滞的这刻,一期一振面前忽地落下一片阴影,他的眼神重新聚焦起来。
    药研端着药汤跪坐在少女面前,瞥了眼正发呆的自家一期哥,眼中划过一丝无奈,抬手将碗递到审神者面前,神色自然:“大将,喝药吧。”
    又是这种黑乎乎的药……
    苦涩的草药味钻进山崎月初的鼻腔,她难以忍受地皱起脸,刚想说些什么借口,却被药研一眼看穿。
    黑发短刀推着眼镜,挑起一边眉:“不喝的话,只能现在就去医院了哦。”
    此话一出,山崎月初妥协了。
    比起去看牙医,还是喝药的好。
    她将手收回,接过碗,屏住呼吸一口闷下。
    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口腔中,随着吞咽的动作,红肿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山崎月初又开始呲牙咧嘴起来。
    药研拿起空碗,望着审神者皱成一团的脸,眼眸微沉:“我会同烛台切商量一下,以后会减少大将的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