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时屿总助季年:?】
    对面秒回
    【云海陆云澈:!】
    【云海陆云澈:有什么事吗?】
    季年打字的手一顿,陆云澈怎么问的这么直接?
    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啊!
    不管了。
    【时屿总助季年:你明天可以来我家吗?】
    在季年还在磨磨蹭蹭打出理由的时候,陆云澈就已经回复:
    【云海陆云澈:当然。】
    聊天栏上显示了很久的正常输入中,季年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打出一长串:
    【时屿总助季年:今天下午的事被我家里人知道了,她想见见你。后面可能需要麻烦你在我家住几天,和我假扮情侣,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对面很快回了一个【好。】
    季年发了定位之后就立马关上手机。
    太尴尬了啊!
    季年决定早点睡觉,结束这讨厌的一天。
    脑海里却回响起陆云澈温沉磁性的声音:
    “你好,我是季年的男友。”
    翻身也是:
    “你没资格评价我和,我的,男友。”
    季年烦躁地睁开眼,看到桌子上装了碘伏和棉签的袋子,脸又变得红扑扑的。
    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都怪陆云澈!!!
    季年点开对话框,试图骂骂陆云澈的头像让自己解气。
    结果黑灯瞎火的,他在拿手机的时候磕到头了。
    “嗷嗷嗷——”
    疼死了!
    “都怪陆云澈!!!”
    季年起身开灯,反正也睡不着了,他准备出门吃点东西。
    出门前,季年才发现自己忘了拿手机,只好折返回去拿。
    不是,怎么会是语音通话界面啊?
    但是对面也似乎没有声音。
    季年赶紧挂掉了语音。
    应该……没事吧?
    与此同时,c市的唯一的五星级酒店里。
    陆云澈反复看着季年发过来的消息,手指轻敲着手机屏幕,似乎要从绿色的气泡聊天框中掠.夺屏幕另一端人说话时的温度。
    但是对话没有了下文。
    不够。
    远远不够。
    陆云澈迫切地想要一些带有季年印记的东西。
    照片,声音,气味,甚至他的文字。
    什么都好。
    陆云澈点进相册,里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季年的照片。
    笑着的,不笑的。
    工作时的,穿着睡衣的。
    看着他的,又或者是看着别人的。
    但在照片定格的那一刻,季年只属于他。
    这个念头让陆云澈很愉悦,却还是不够。
    这样的情况发生很多次了,每一次都因为少了点什么而达不到。
    但今天不一样,对面突然打过来一个语音电话。
    第22章
    陆云澈立刻点下接听。
    耳机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在床上粗.暴地拖着手机,摩.擦柔软的布料。
    但是没拿稳,手机掉在了什么东西上发出“嘭”的一声。
    随即语音通话的那头爆发出尖叫:“嗷嗷嗷——”
    陆云澈唇角微勾,脑中瞬间勾勒出一个笨手笨脚,被自己手机砸到的季年。
    眼睛红红的,或许还泛着点点水光,看上去就像蒙了层雾。黑暗里的那颗赤色的泪痣却亮的惊人,变作一把带血的软刃,明知拥上去会痛,却仍然忍不住去吻上冷厉的刀锋。
    “都怪陆云澈!”
    季年的声音倒不如平时那般冷清,反而有些软糯。不像是骂,更多的是嗔。
    让陆云澈魂牵梦绕,丢盔弃甲的嗔。
    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似乎早已穿透屏幕,抵达这一头,季年身上特有的香味也暗自撩上陆云澈鼻尖,点了一把火。
    这把火从脑子一路浩浩荡荡地烧到下.腹,烧掉陆云澈仅剩不多的理智。
    然而通话那头的始作俑者却浑然不知,轻飘飘地抽身而去,逐渐没有了声响。
    变得寂静无声。
    而这恰恰让语音通话这端暗哑而低沉的喘.息显得格外露.骨。
    没过多久,季年又折返回来。
    陆云澈听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却来越近。
    就像是季年在主动向他走来。
    他能听到季年靠近手机时,因为惊讶而发出的气流。
    又重又急切。
    而他就像个低劣的小偷。
    迫切的汲取着偷来的声音。
    不过陆云澈不甘于当低劣的小偷,他要去做大胆的强.盗。
    他要将这声音,乃至声音的主人,一并抢走,印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
    第二天7点,季年就醒了。
    放假以来,这是季年第一次醒的这么早。
    醒来时一身汗。
    他做了个梦。
    梦里陆云澈是只狐妖,爪子又长又尖,散发着森森寒光。
    而他,季年,是一个要进京赶考的可怜书生。
    半路上偶遇了这只狡猾的狐妖。
    陆狐妖受伤了,红色的毛被血黏住,奄奄一息地瘫在地上,眼泛泪花,尾巴有气无力地甩着,显得很可怜。
    要下雨了,天阴沉沉的,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
    季年心软了。
    他带着这只可怜的狐狸躲进了附近的寺庙。
    寺庙里是黑漆漆的一片,供台上积了好些尘,佛像筑得很高,那双无喜无悲的眼眸低阖,嘴角却以一种异乎寻常的幅度勾起。
    季年认不出这是哪尊佛,但仍心存敬畏,虔诚地拜了拜。
    而季年看不见的是,他弯腰时,佛像睁开了眼,贪婪地俯视着他。怀中的赤狐同时睁开了眼,一点也不见先前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贴着季年的皮肤,深深地嗅着,迫切地渴求着。
    季年将狐狸小心翼翼地放在稻草上,一点点地为他擦拭身上的血迹。
    狐狸舔了舔他的手,嘤嘤叫着。
    幸好季年随身带着一些应急的药,他轻轻地给狐狸敷上,时不时还吹一吹,生怕弄疼了狐狸。
    “别乱动。”
    说了这句话之后,狐狸真就不动了。季年想着:这狐狸真通人性。
    是夜,狂风大作,季年将狐狸搂入怀中,相拥而眠。
    但是狐狸却并不安分,动来动去。
    季年被它的毛挠的很痒。
    眨眼间这狐狸就变成了比他还高的人,冲着他笑。
    不等季年反应,陆狐妖就将他的两只手高高缚住。
    身下有什么东西抵着他,又热又硬。
    季年本能地想要逃离,却又逃不掉。
    只能被动地承受。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留,口中溢出胡话。
    他失神地望向佛像,却见佛像抬起眼帘,露出血淋淋地双眸,嘴角咧开一个巨大的笑。
    陆云澈在他耳边喃喃道:“你是,我的,男友。”
    季年惊醒过来,他感觉到床上一片濡湿,泥泞不堪,内心十分惶恐。
    直到吃完饭都还缓不过来。
    他怎么会梦到陆云澈?
    而且待会陆云澈就要来,这让季年要怎么见他?
    还没等季年胡思乱想出个结果,门口就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季年只好去开门。
    “早上好,”陆云澈顿了顿,狐狸眼直勾勾地望向季年,语调轻佻地说:
    “年年——”
    季年的脸顿时红透了,敛住眼眸,从这个角度看陆云澈,莫名有种深情的错觉。
    深什么情?
    一定是昨晚的梦把脑子做坏了!
    季年清了清嗓子,“请进。”侧身让出一条道,找了双拖鞋。
    没接陆云澈的话,也没再敢看他一眼。
    季年心想:或许保持这样的距离就安全了。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每次都是这样。虽然季年早就有所防备,但陆云澈更是有备而来,一手没搭上就迅速换了一只,奇快无比。
    季年有些气恼地将陆云澈的手推下去,转头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该叫我什么?”
    陆云澈俯身在季年耳畔低声道:“昨天没来得及问,现在我们是不是要串下口供,年年?”
    陆云澈呼出的热气全部打在季年的耳根上,声音磁沉,像极了昨夜梦中……
    季年的脑子嘭的一下空了,凭着身体的本能将自己与陆云澈的距离迅速拉开。
    【求求了,不要靠得这么近啊!】
    陆云澈眨了眨眼,浓密的眼睫上下扑闪,狐狸眼状似漫不经心地看向季年,无辜地说:“那我们怎么做情侣啊?”
    “你也不想这个秘密被别人发现吧,年年。”
    季年见不得他这幅装可怜的贱样,昨夜梦里也是这样。
    也是利用着他的怜悯之心,然后被陆云澈绑住……
    季年耳根红得要滴出血了,却仍然不敢对上陆云澈含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