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1-4卷) 第333节

    我脑海里瞬间反应是,这肯定不是把头,把头自始至终和我们在一起,再说,水塘下没信号怎么打电话,还每天一个。
    是阿春?
    也不对……阿春也全程和我们在一起。
    薛师叔没看出来我的小心思,他叹了声,开口说:“哎,老李病情暂时稳定了,但也留了后遗症,听医生说要常年吃药,人醒来后说话都说不清楚。”
    “这马上就要下水了,少一个人帮忙,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老王。”薛师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屋里水壶开了,我倒了两杯热水,借口说水太热要晾一晾,随即悄悄出了院跑到了厕所。
    “小萱,把头呢,快把电话给他。”
    “云峰。”
    “把头,出事了。”
    我躲在厕所里,压低声音说:“薛师叔提前回来了,而且已经看到了我们几个,怎么办?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料到,把头声音听不出来慌乱,他说:“我知道了,不用慌,一切在预料中,你就装作这两天没见过我,其他就不用管。”
    话说到这儿,把头声音逐渐低沉。
    “如果他是我师弟,就能看出来。”
    “相反,如果他看不出来…..那就不是我师弟。”
    “我马上回去,挂了。”
    一个小时后,把头他们也回来了,薛师叔和把头聊了一会儿,没看出来什么反常。
    趁二人聊天喝茶的功夫,我给阿春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出去说。
    走到大门外,我忍不住了,直接皱眉问:“到底怎么回事?这几天一直打电话的假把头不是你,是谁?”
    “假把头?”
    阿春掩嘴笑道:“我听说过假把式,还没听说过假把头,你还是太嫩了,这些事,王把头在十天前就安排好了。”
    “既然你是他徒弟,王把头也那么看中你,跟我来吧,你以为我这三十万是白拿你们的?”
    村里没人住的老宅很多,年轻人结婚,女方都要求有新房,这些年在村里翻盖老房子的越来越少,家里有点积蓄的,都跑去了县里买房。
    把头和薛师叔还在屋里喝茶聊天,阿春带着我拐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一处村民的老宅前,伸手敲了三下门。
    有人开了门,我看到,门后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这女孩长发,牛仔裤,有些奇怪,她带了半边儿脸的金属面具,只露出来半张脸。
    这女孩和阿春抱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递到了我面前。
    我一看,正是把头的手机。
    阿春扭头看着我说:“介绍下,她不爱说话。”
    “这是我小妹。”
    “京中口技,真正的传人。”
    第53章 去给送袋面
    阿春往外看了眼,确定没人后直接锁了门。
    这女孩子,比阿春年纪小不少,她脸上带的金属面具是全封闭式的,连眼睛都整个直接挡死了。
    只能看到左半边脸,而且,我看她也不想跟我说话。
    “这位是….”
    阿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她是我亲妹妹,名字很多年不用了,就叫小妹。”
    “小妹,你还是打个招呼吧,毕竟我们也收了人家不少钱。”阿春说。
    犹豫了几秒钟,面具女孩说了声你好。
    我一听这就是假声音,听的怪不舒服,就跟现在人开变声器说话一样,变声怪。
    阿春有些小尴尬的说:“小妹就这样,她平常除了我,几乎不跟别人说话,你多担待点吧。”
    我说没问题,应该的。
    聊到正事,面具女孩自顾自离开,进了里屋,阿春告诉了一个月前把头的安排。
    李铁成在医院做手术那几天,就是这个“小妹”在每天装把头,同时用把头手机打电话,稳住薛师叔。
    根据我的经验看,把头决定开始施行某个计划时,不会和任何人说,包括我在内。
    坑小绺头,对付长春会,真假妙音鸟,压制田三久等,这一系列事件我都是后知后觉,等我知道的时候,往往事情已经接近了尾声。
    到现在为止,我见到的,几乎没有任何人能让银狐吃亏。
    除了一个例外….红姐。
    我问:“阿春姑娘,薛师叔现在回来了,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办?”
    “我们啊,我们听王把头指挥呗,”阿春笑着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我和小妹会尽量帮你们。”
    “另外,我这几天只能和小妹住在这里,白天我们不会出门,如果你来找我们,记住敲门的暗号。”
    “重敲三下,轻敲三下,共计敲六下门,可清楚。”
    我说记住了,她又道:“这时间,你不方便出来时间太长,回去吧。”
    阿春起身送客,那个小妹看我要走,躲在里屋一把放下了门帘。
    我心想,这女孩子可真古怪,金属面具得有好几重,天天带在脸上估计很累。不过那是人自己的隐私,我不会主动去问什么。
    回去后,晚上煮了一大锅六丁目,上回从小卖部买的这箱方便面没吃,还有两箱火腿肠,一箱是好的王中王,另一箱是三毛钱一根的淀粉肠,我们叫喂猫的火腿,小萱爱吃这个。
    一共煮了八袋,豆芽仔光捞方便面,捞了满满一大碗后又用筷子挡着面条,把汤倒回去了。
    用筷子挑起来,豆芽仔开始吸溜面条,配上三口一根肠。
    “晚上吃这么多,不怕撑死你啊,”小萱端着个小孩儿用的小碗,数落豆芽仔。
    豆芽仔端起碗挪到一边,继续大口吃面,没理会小萱。
    主饭桌上,因为屋里没电,就点了两根蜡烛照明。
    把头放下筷子,笑着说:“师弟,还记不记当年咱们在永年聪明山那次,有个临漳来的村民,送了我们一罐油炒的辣椒酱?”
    薛师叔手中的筷子顿了顿,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笑着说:“时间太长了,都有二十年了吧,我都忘了那事了。”
    “哦?可我记得….师弟你当时说辣椒酱好吃,还抄了人的配料表,说回去自己也炒一罐。”把头笑着说。
    “嗨,你看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
    薛师叔恍然大悟道:“临漳那个人姓张对不对?叫张广平。”
    “是啊,”把头看着薛师叔似乎眼含深意,点了点头。
    吃完饭,薛师叔说前几天在医院没怎么睡,困了,先去西屋休息了。
    他走后我收拾桌上的碗筷,把头手里夹着根烟,也不抽,就那么让烟烧着。
    “把头?把头?”
    蜡烛忽明忽暗,火苗印照在把头侧脸上,让他看的除了皱纹外,脸上还多了一片阴影。
    “云峰,那事到现在二十一年了,当年临漳那个村民的确叫张广平,他还记得。”
    “把头,那这个张广平,就是送你们辣椒酱的?”
    把头慢慢摇头:“人是叫张广平没错,但不是辣椒酱。”
    “辣椒酱是我故意说的,我们当时真正吃的是豆酱,小蒜豆酱。”
    是豆酱,不是豆浆,和现在超市买的豆瓣酱不一样,把头回忆说那种酱是腌制的,把黄豆放大缸里放到长毛,然后在拿出来炒制。
    小蒜也不是大蒜,可能很多城里人没吃过,小蒜是地里一种野菜,只能吃根,没人种,都是野生的。小蒜豆酱很咸很香,油汪汪的,把头回忆说好吃,现在吃的没那个味儿了。
    薛师叔记得张广平,但把豆酱记错成了辣椒酱,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
    把头没在谈这件事,我只能乱猜,毕竟我之前都没见过薛师叔。
    抽了口,将烟踩灭,把头说:“云峰,你和豆芽子晚点睡,我跟小卖部老板说了,给留了门。”
    “你去买袋面,在提桶油,晚点过去给阿春姐妹送过去。”
    “文斌,”把头又叫住鱼哥说:“你晚上不要在东屋了,跟我去西屋一块住,知道了没。”
    鱼哥看了眼西屋方向,微微点头。
    快十一点半了,外头很黑,没动静,我觉得差不多了,便晃醒了豆芽仔,让他赶快穿鞋。
    豆芽仔打了个哈欠,说肚子疼,不想动。
    “你疼你…快点儿!”
    “你们要去哪啊?”小萱被吵醒了,转过头来问。
    “你还没睡呢,我和豆芽仔去趟小卖部,买点东西,你要不要带点什么?”我问。
    小萱整个人钻在被窝里,只露出来个头。
    她眨眼想了想,小声说:“那给我带点护肤品吧,这两天脸干的厉害,缺水了。”
    “护肤品?我估计小卖部没有护肤品把。”我说。
    “没有的话,隆力奇的蛇油膏也行。”小萱说。
    “那行。”
    我和豆芽仔穿好鞋,悄悄出了院子,轻手轻脚的带上了门。
    小卖部不远,大概十分钟路,我们到那儿时屋里还亮着灯,小卖部老板娘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嘿!还睡!”
    豆芽仔大叫了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