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1-4卷) 第648节

    电话那头,珠珠沉默了。
    我远远看到她从躺椅上站起来,拍了拍袖子,随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笑的时间很长,让人听的害怕。
    她举着手机笑道:“哥!我以为自己没露出破绽,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我以后恐怕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救你,是因为你们有用,而你们的确没让我失望,替我除掉了七月爬。”
    我皱眉问:“为什么?你们难道不是一伙的?”
    珠珠咯咯咯的笑声又传来,她笑道:“谁告诉你我跟他是一伙的了?我们不但不是一伙,还是敌人,他的目标是复兴党项族,可党项族都亡族七八百年了,现今几乎没有纯种的党项人,你知道福夏吧?”
    “那女孩儿,最早是我带她信了爬神的,我让她跟在七月爬身边是想找机会下手,没想到她不争气,最后被七月爬手下那个护法活活玩死了。”
    “你刚才问我,爬神能给我什么?”
    “哥,你现在应该在哪里看着我对吧?那你看看,我现在像几岁的人?”
    我道:“二十二,你之前说过。”
    珠珠听后又是一阵咯咯咯的笑。
    “二十二?其实我今年的真实年龄…..快五十了。”
    我攥紧手机,心想不可能,这不可能!五十岁?五十岁怎么看起来像二十岁出头?
    听我沉默,珠珠笑道:“我是1957年出生的,不信你过来一趟,咱们见面,我让你看下我身份证你就信了。”
    她不在笑,而是沉声道:“这个就是爬神对我的赏赐,其实夏尔巴人在红松林收集的那些尸腊,最后都到了我手里,我只需要每天用尸腊抹一次脸,就永远会是这张年轻的脸。”
    “你说,我张脸可爱吗?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乖乖巧巧,男人都喜欢这样的脸。”
    我深呼吸一口,问:“玛珍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珠珠笑道:“你们动作太慢,那女的死了能让你们动作快点,你也别生气,只要你跟我一样信爬神,想象一下,像那种女孩儿,像福夏,都是唾手可得的!你招招手,她们就会像狗一样爬到你脚下。”
    我点着烟吸了口,拿着手机,红着眼说:“有些事情我还搞不清楚,但我不想问了,珠珠你错了,玛珍不是狗,福夏也不是狗,她们都有爱她们的人,你记得跟她们道歉。”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冷眼看着篮球场。
    就这时,一个篮球滚到了珠珠脚下,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年轻追着球跑了过去。
    “姐姐!你能让让吗?我捡下篮球。”
    珠珠眉头紧锁,让开路就想快步离开。
    可下一秒,这小黄毛突然从背后,一把捂住珠珠嘴,想都没想,掏出刀,直接对着她胸口连续猛扎!
    一连不停,快速扎了十几刀?刀刀见血,操场上有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惊恐的大声呼喊:“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松开手,珠珠无力的躺下了。
    而小黄毛随手扔了带血的刀子,面无表情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我隔很远依然能看到,珠珠头歪向我这里的方向,她抽搐着,不停咳嗽,嘴巴周围吐出来的都是血泡泡。
    那张大唐卡,从塑料袋中掉出来散开了一半,大量鲜血浸透了唐卡表面,其上绣的狮头阎罗沾了人血,就像活过来了一样,牙齿外露,面目狰狞。
    珠珠咳嗽了一两分钟,最终双目圆睁,满是不甘的看着我这里。
    我丢掉烟头踩灭,关上窗户,转身离开。
    下楼后找了个最近的大排档坐下,点了瓶啤酒等着,不多时便警笛声大作,小黄毛直接被带上头套逮捕了,同时120也抬出来一具蒙着白布的担架。
    兜里手机响了。
    就听那边一个男的说:“小兄弟,事情办妥了吧应该。”
    “办好了,麻烦你了张哥。”
    “不麻烦,呵呵,我不得不说,之前真是没看出来,小兄弟你这么狠。”
    “没有张哥,只是私人恩怨,你人是否可靠?”
    “可靠,小兄弟你放心,他不知道你是谁,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我们一贯的做事准则,这点你放心。”
    “他大概会判多少年?”
    “呵呵,怎么,小兄弟你还担心他啊?”
    “这还有什么大概的?一命换一命,黄毛有个弟弟是白血病,换肾要三十万,谁给他三十万他就杀谁,并且绝对守口如瓶,这事儿我们常干,我们平常都是这么操作的。”
    “张哥,我在多出十万营养费,你替我捎句话吧。”
    “要捎什么话?”
    我想了想,最终道:“也没什么,你替我道声谢。”
    第179章 婚礼将近三进山
    玛珍的死换来了我的成长,而男人的成长,往往就在那一瞬间。
    民间有一些传说,比如农药洗头能治头皮病,尸油抹脸能美容。
    我觉得,其中有些传言可能并非空穴来风,现在某些高级化妆品效果特别好,我怀疑它里头掺了尸油尸腊,这种化妆品一旦停下不用了,人会变得比之前更难看。
    夜半,我骑马走在山间小路上,回头能看到夜幕下的康定城,灯光点点。
    “喂,把头,你们先休息,别等我了,我估计得凌晨才能到。”
    “嗯,夜间走山路,你路上小心。”
    我和把头刚聊完,又有人打进来了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我露出一丝笑容。
    “田哥,你终于想起来通知我了啊,恭喜恭喜。”
    田三久声音还是老样子,略带沙哑。
    “我这两天比较忙,才得空通知你们,下月十六号,我和你洛姨办婚礼,有空过来喝杯酒。”
    “当然有空!田哥你放心,我们所有人都会到场,不过最近两月,我们碰到个扎手点子耽误了时间。”
    “哦?连王把头都觉得扎手?看来你们又搞到大墓了。”
    我应声说是,简略说明了近来状况。
    那头,传来打火机声音。
    随后,田三久沉声说:“什么他妈的爬神七月爬,装神弄鬼。记着时间,不要耽误了参加婚礼,小洛说她最近想见见你们,如果你们搞不定,我派五十个兄弟带枪过去。”
    “别,不用了田哥,你现在是准新郎官,大忙人,我们这次应该很快搞定了。”
    不知为何,或许是我多想了,我从他声音语气中,听不出来太多高兴和喜悦,反而感受有种若有若无的忧伤。
    “田哥,伴娘是不是青姨?伴郎是谁?用不用我当伴郎?”
    田三久笑了,他道:“你?你还不够资格。”
    “伴娘也不是小蛇,她和小洛十多年不说话了,她不把我婚房炸了,已经算烧了高香。”
    “那是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是过命交情的一个朋友,你来了我介绍你认识,记…..”
    聊到这里,通讯突然中断。
    我看手机发现没了信号,在想有信号,只能到试验田那里。
    一拍马背,继续赶路,最终在凌晨四点多赶到了试验田。
    天还黑着,栓马进屋后其他人都休息了,只有把头和老郭在屋里点着灯下围棋。
    “来了云峰,路上没问题吧?”
    “没,一切正常,把头你没睡?”
    “没,这不是在陪老郭下棋,老郭,该你走了。”
    “嘶…这….这…..”
    老郭拿着一枚白棋迟迟不肯落下,最终垂头丧气道:“不行,步步为营,防守的滴水不漏,反手的攻势又难以预料,太厉害了,认输了!”
    老郭回头: “小子你终于来了,你借走我的三蹦子呢?”
    我一愣,挠头说:“郭叔,你那三蹦子我开回去就坏了,现在正在修理厂大修,等修好了我在给你送回来。”
    “你小子!”
    “上次的发电机,这次的车!怎么什么东西我用的都好好的,到你手里全坏了!”
    “郭叔你消消火,是我不对,来,抽根烟。”
    老郭是个成年人,不是傻子,我们几次三番往山里跑,出来时又带了很多带着土的麻袋,他早知道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他不会去举报,因为一个字。
    钱。
    他前后收了我们两万多块钱,这顶他当时近三年的工资。
    换言之,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试验田木屋这里,就是我们的根据地。
    盗墓并不都是各位想象中的一晚两晚就能搞定,过去我们说,碰到大墓要先建根据地,站稳脚跟做好放风工作,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碰到特别难啃的防盗墓,干一年半载的都大有人在。
    举例一个我知道的内幕消息。
    某年,有一伙人想从周至县某水库旁,挖几十里的地下u形隧道,能直接绕到骊山始皇陵的背后,他们挖了一年半,结果碰到了7月10号那场特大暴雨!隧道塌了,全完了,一个人跑了至今没找到,其他人全被逮了。
    说这事儿意思是说,这行不好干,如果混不下去了,想豁出去了赌一把去刨坟,结果往往是会更惨。记住我话,如果真想走偏门发大财,有条捷径,就是想方设法去找一个师傅。
    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我摸黑爬上床,撩开被褥,钻进了小萱被窝。
    小萱被吵惊醒吓了一跳,她摸到了刀子,回头看到是我后她松了口气。
    我也没脱衣服,伸手从背后搂住了她。
    “云峰,你转性了?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我没变,也没转性,就是想抱你一会儿。”我呢喃着说。
    小萱转过身子,她摸着我脸问:“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我,有些事不能说,我就是觉得压力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