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骨头 第218节

    “不行?”
    陆淮南:“那是你的事,行不行你自己选择。”
    “你猜得到我为什么这么做。”
    这个家有阮家人的存在,陆淮南就会时时刻刻想起阮绵,想起那段腐朽不堪的婚姻,想起那些想忘忘不掉的过往。
    陆显在报复他。
    这次是用心的报复。
    陆淮南没做声。
    陆显说:“四哥,我妈当年是恨你们母子,但她没害过你们,我没别的奢求,只求你别对她太过分,不然……我也不是好惹的。”
    大不了鱼死网破。
    屋内的气氛清冷,落地窗外投射而进的路灯,更显冷。
    桌上的酒放了许久,烟也抽得乏了味。
    陆淮南起身,似提醒:“都是一家人,我不至于做得太难堪,至于你妈有没有做过,我会找人调查,在我这冤枉不了一个好人。”
    他顿了半秒:“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那最好。”
    陆显跟着站起,与他面对面,目光不退。
    结婚几年,陆淮南回老宅都回得少,往年都是阮绵跟他一起。
    她不在,这边倒是真显得清净了许多。
    晚点去见过陆老太奶,陆淮南回屋休息。
    刚洗完澡,桌上的手机震得嗡嗡响,短发的发稍往下滴水,他擦了擦手指,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时,神情僵在了脸部:“有事吗?”
    “淮南,我求求你……”
    “求我什么?”
    “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的,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第242章 他是个好人
    女人的哭腔,声声传入耳中,陆淮南没有怜惜,只感觉到烦。
    他抿着唇,没把话说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付家,是他们要挟我,如果我不帮他们从你这拿到钱,他们就把我的事情爆出去,我……我没得选择。”
    陆淮南拧着的眉眼,冷下去:“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真话?”
    那边彻底没了声音。
    良久,才响起蒋自北略带哭腔的话:“那我们曾经的爱情算什么?是你先背叛诺言的,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结果呢?你爱上了阮绵。”
    陆淮南:“所以你想用这样的办法,让我身败名裂,去肮脏又丑恶的世界陪着你吗?”
    他重申:“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但是我们……不可能。”
    压抑又沉痛的哭声,越发浓烈。
    不知哭了多久,他举着手机的手都发酸了。
    最终是陆淮南挂断的电话。
    ……
    婚前,陈正则撮合了一次大型聚会。
    借着结婚的由头,给没成家的同学们联谊,到场的不止高中同学,还有一些是他跟涂丁丁的大学同学,以及工作后的同事朋友。
    阮绵本是不想去的。
    被涂丁丁软磨硬泡,架去了现场。
    她的原话就是:“你的事,我都听我家正则说了,正好你趁着这次聚会,好好散散心,他那些大学同学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是青年才俊。”
    陈正则大学是在沪城。
    别说青年才俊,有得是家里钱财势力相当的高知分子。
    “虽然比不上陆家跟江家那些,但也不差的。”
    前排开车的陈正则嘟囔道。
    阮绵哭笑不得:“感情你两这是给我介绍对象呢?”
    陈正则不着痕迹的提了口气,说:“阮绵,你今年快三十了。”
    “三十年纪正好。”
    涂丁丁夫唱妇随:“得有个家,否则生病都没人照顾你。”
    阮绵噎了噎:“此言差矣,靠人不如靠己。”
    闻言,涂丁丁跟陈正则纷纷扭头撇她,反正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失恋的人,反倒一腔热血,陈正则啧啧两声:“你跟姓江的是正常分手吗?”
    这回她抿紧唇,没说话了。
    快到目的地时,阮绵手机嗡嗡响几声。
    李锦心给她发信息说:江岸被他父母送出国了,对外宣称是去治病,陪同的还有秦瑶,秦瑶你认识吧?秦家跟江家是世交,两家关系很不错,估计是想撮合她跟江岸。
    合上手机,阮绵眼圈渐起一层薄雾。
    心底辣辣酸酸的,堵塞得很难受。
    陈正则说:“到了。”
    她很快不动声色的掩住,扶着涂丁丁下车。
    涂丁丁五六个月了,她体质很显孕肚,胖了一大圈,走路活动很不方便,上下车都得人扶着走。
    等她们到场,人都齐了。
    偌大包间里,坐满了五湖四海来的人,男女交错,有人立马来跟作为新郎的陈正则交涉,递烟的递烟,打趣的打趣,屋子里好不热闹。
    正如涂丁丁所说,打眼望过去,在坐的确实有那么几个出挑的人中龙凤。
    她漂亮,气质还好。
    进门招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涂丁丁偷摸摸的在她耳边说:“瞧着没,坐在最中间那个是沪城金行的经理,年少有为,父母都是政府单位退下来的。”
    这个年纪做到这个位置,也确实是年少有为。
    阮绵大致的越了一眼。
    第一反应是,那不是她的菜。
    斯斯文文,长得很白皙,有点阴柔美。
    涂丁丁给她一一介绍了遍,阮绵都只是淡淡的应一声,顶多对方来打招呼,她就随口附和下,多的动作表情,在她身上几乎找不到。
    涂丁丁孕期喝不得酒。
    于是她也就陪着她没喝。
    陈正则就被人灌得猛了,是个人都往他跟前凑,左一杯右一杯,来来往往再好的酒量怕也是顶不住的。
    涂丁丁哪看得下去,忙乎着过去护驾。
    阮绵口渴,倒杯果汁喝了两口。
    借着灯光,一抹颀长的身形往她这边挤过来,她手中还扬着杯子,就看到那位年轻有为的金行经理走到了面前:“阮小姐,你好。”
    她连拿下嘴巴的果汁:“你好。”
    对方毫不拘束,直言坦白:“你肯定想问我怎么认识你,刚才正则介绍了下,我叫曲政。”
    “曲先生。”
    曲政看她杯里装的是果汁,好奇一问:“你喝不了酒?”
    除了涂丁丁有孕在身,在坐的几乎没有喝饮料的,只有阮绵一人。
    “也不是,待会我得开车。”
    “哦,这样啊!”曲政:“你怎么不跟她们去玩?”
    阮绵借口信口拈来:“昨晚上没睡好,想坐这眯一会。”
    对于曲政这样的男人来说,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少,绝对有特别优质的,不过能像阮绵这般的确实不多,她主胜在气质上,清冷得有些高傲不训。
    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
    以前她不觉得,江岸跟她说过后,她信了。
    就好比眼前曲政看她的眼神。
    那是赤裸裸优秀男人看优秀女人的一种欣赏跟觊觎,虽然他没表现得太明显,或许是骨子里的素养克制。
    涂丁丁过去找陈正则后,整个局都没过来过。
    阮绵跟曲政还算聊得来。
    两人从金融聊到国内行情,各行各业都聊了个遍。
    散场时,曲政提出要送她。
    阮绵拒绝了:“曲先生,毕竟是第一次认识,说实话,我还是有些介意您送我回家,况且我还得开车送丁丁回去,否则她这个情况……”
    话到这个份上,曲政是聪明人,听得明白。
    不过他没像那些精虫上脑的男人恼羞成怒。
    脸上挂着温文儒雅的微笑:“阮小姐说得是,刚才是我有点冒失了,有失分寸,抱歉。”
    刚一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