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骨头 第478节

    爱一个人注定是累的。
    “江岸,对不起我没能把你放在第一位,不过以后我会慢慢的调整。”
    她的第一位,永远都是潭慈。
    她可以很爱很爱江岸,可若是跟潭慈的事碰撞在一块,高低可分,一目了然。
    “你太累了,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晚上,中途芩书闲又醒过一次,近来她一直睡得不是很安稳,之前是结婚的事,现在是因为盛清时。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呆。
    手机嗡嗡的响了好几声,抓起翻开一看,全都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明天下午三点,在滨海弄堂28号见。」
    「记得,别让任何人知道。」
    「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盛清时很懂,懂她绝对会守住潭慈最后的一丝尊严,所以这个威胁是很有效果的,她没有任何反抗,几乎是马上回过去:「我不会带任何人过去,你也说到做到。」
    这一夜,其实芩书闲都没怎么睡。
    眼皮搭着搭着,天都亮了。
    江岸昨晚熬了个大夜在书房开会,早上起来人还睡在书房的卧榻上。
    李嫂上来的时候,还以为小两口是闹别扭吵架了,才分房睡的。
    “吵架了?”
    李嫂生怕芩书闲听见,小小声的在江岸耳边问。
    江岸蹙了下眉,捂捂脸:“没有,昨晚上开会比较晚,怕过去打扰她睡觉,就在这边将就了一晚上。”
    见他表情认真,说得也认真,李嫂姑且相信。
    随后又半信半疑的问:“我说你两这么久,该不会是想着当丁克,不生孩子吧?”
    江岸撑着眼皮子:“没有的事,李嫂你就别操心了。”
    李嫂话源源不断:“阿岸,我跟你说,你现在年纪也到了,别再耗下去,人过了三十五,这精力就大不如前,生下来的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
    江岸脸上有点不耐了,李嫂才识趣的止住嘴。
    转而她又嘟囔道:“昨天老宅才给我打电话问情况,我是真的不好说。”
    “我妈那边先不用管。”
    “早上吃什么?”
    “都行。”
    李嫂收拾完,下去厨房准备早餐。
    江岸出门时,芩书闲也刚好出来,两人抬眸之间四目相对,她很快又把脸往下压了点,跟他打招呼:“昨晚上你怎么没过来睡,一晚上睡书房不难受?”
    他上手拦住她的腰,女人腰肢细软得很,柔柔一捏:“那不是怕打扰你。”
    下楼,李嫂的早餐也做好了。
    两人面对面而坐,江岸忙活着给她卷三明治,递给她一个,自己再去弄他那份。
    芩书闲往嘴里塞几口,唔唔噎噎的问:“你今天公司忙吗?”
    她平时也会问,但不会是这样的语气跟这么直白的。
    江岸心知肚明,看破没点破:“你要出去?”
    “就随口问问。”
    江岸:“还好吧,可能下午有点忙,晚上能早回来。”
    闻言,她放下心,面色回归如常:“那正好,晚上我想去吃傅记的菜,一起?”
    “好。”
    芩书闲这么说,也不是真的想吃傅记的菜,只是怕江岸怀疑她,所以得多找个事转移一下注意力,让对方觉得她真的是想去吃饭,不再盯着前边的话思考。
    但江岸何尝不懂呢?
    他也是陪着她演下去。
    早餐吃了几口,芩书闲起身:“你先吃着,我上楼去给你整理公文包。”
    整理完,她拎着包跟他要穿的西服外套下来,又贴心的给他穿好,再系上领带。
    全程,江岸都是搂着她腰肢进行的。
    他目光柔和宠溺,完事在她额上亲一口:“那我先去上班,你在家乖乖待着。”
    江岸:“还有育才那边的事,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帮忙递个信。”
    芩书闲不愿占这个便宜:“不用,我就算去也得是靠自己的实力被选上。”
    江岸低俯下脸,同她的贴着,没好气:“人家都是想方设法的走关系,套近乎,你这倒是好得很,一点给我施展拳脚的机会都不给,划得这么清,随时想着跑路?”
    “我能跑哪去?”
    他挺直腰杆,瞬间比她高出一截:“也是。”
    就算芩书闲真的跑出燕州,他都得给她抓回来,这辈子她跑不掉了。
    “快走吧,再不走迟到了。”
    江岸低笑:“公司都是我家的。”
    “影响不好的,江总,赶紧走。”
    他是真的哭笑不得,又拿她没办法。
    芩书闲撅着嘴,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对了,记得早点回来。”
    江岸走进车之前,跟她在远处挥挥手。
    等人一离开,她立马转了张脸,眼底抿起几分难言的复杂,她伸手掏手机,把信息一条条全部删除,这个动作被门口的摄像头全部记录在下。
    同时,在另一端的江岸也看得一清二楚,尽收眼中。
    “芩书闲,你真是一点都没打算让我帮你。”
    第546章 玩他?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从早上等到下午。
    她提前了半小时走,这边距离滨海弄堂也就不过十来分钟的车程,盛清时故意选了个比较近的位置。
    她没办法直接找人,只能等着对方再打电话过来。
    芩书闲下车后,在弄堂外的一处茶铺坐下。
    老板上前询问:“小姐,喝点什么?”
    这边她不熟,随口点了个:“来份你们这的招牌。”
    “得。”
    茶铺不算大,与其说大,不如说是规模都算不上,就是一个遮阳棚搭在不足十来平的店门外,门口架着几根长凳跟桌子,但来捧生意的人还不在少数。
    芩书闲待了不到两三分钟,来来往往进来好几个人。
    正街上走过去一个帽檐低压,黑衣黑裤黑靴的男人,身高跟那架势都同盛清时很像。
    她没喊住人,抿了两口茶,视线紧紧跟着那人行走的方向。
    人走到弄堂拐角后,径直身影消失。
    芩书闲刚准备起身跟过去,想起还没结账,直接从包里掏了一百块放桌上。
    走老远还听得见老板在身后喊她找零的声音。
    她无顾,满心循着黑衣人的方向迈步。
    那一刻,芩书闲甚至都忘记了危险这两个字。
    人明明是她亲眼看着走进弄堂那条道的,跟进去却了无踪影,她转个头,看到那个黑衣人正直勾勾在远处盯着她,对方带了帽子跟口罩,她看不清脸。
    但精锐的直觉告诉她,那就是盛清时,她不会认错的。
    芩书闲眼眶发热,她站在那不动。
    她唇瓣动了动,没吐出声。
    黑衣人指着她手机,示意她接起。
    与此同时,手机也跟着响了,在她掌心里嗡嗡作响。
    芩书闲忙接听道:“盛清时,我知道是你,既然都出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的?”
    “芩书闲,我给过你机会的,你不珍惜。”
    “你什么意思?”
    她眼皮猛然一跳,没太听懂,不过依照盛清时这语气跟话,似他知道了什么动静。
    对面冷笑一声,口吻憎怒:“你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人,你不知道吗?我记得我跟你强调过好几次,不要带人,不要带人,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还是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脑子轰隆一声巨响。
    芩书闲狠狠往下吞咽唾沫。
    她像是个落水的人,试图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压抑嗓音喊道:“盛清时,我没有带人。”
    “那那几个人是鬼吗?别他妈忽悠我。”
    芩书闲眼角余光往旁边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