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沈乐妮想了想,摇头道:“先存着吧。”
    按照系统那抠搜德性,这八十四人肯定兑不了多少积分,反正这次军训已经合格,且放在那里等以后万一有什么意外时再拿出来。
    .
    军训结束后,沈乐妮先是在府里躺了好几日,才开始捡起事来做。
    她先是去了一趟女医堂,考校了一番三个新学员的所学,然后听了一堂孙大有的课。听完后,却是皱起了眉,但并不是因为孙大有。
    诚然,孙大有对于草药一类很有研究,熟悉了基本上所有的草药以及它们的药性,但孙大有毕竟不是大夫,没有系统性学过医理知识,他也仅限于教一些草药知识。
    还是得给女医堂请一两个真正的大夫,最好是识字且医术高明的大夫。这样的话,既可以教认字,也能教医理知识。
    除此之外,沈乐妮之前早就想过了,收养一些无父无母的女幼童,从小开始教起,这样等她们长大了也算学有所成,正是人生中最好的时候,可以为夫子,也可随军。
    大夫虽然不好找,但幼童倒是可以寻起了。
    说做就做,沈乐妮找来了李知琴三人,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们,没想到三人一点也没迟疑,十分赞同地肯定了她的想法。
    “我怎么没想到呢!”罗娣用力一合掌,发出一声清脆的掌击声,“若是这样的话,咱们每年也就不用费劲地招人了,虽然以咱女医堂现在的名声来说,招人好像也并没有多费劲……但若是收养那些孤女的话,一来可以让那些可怜孩子有个活下去的机会,二来从小开始教养的话,待她们有经验在身时,岁数也没有多大,长大后还可以继续学习。等学到老身这个岁数,也算是一名医术高明的女大夫了。”
    李知琴也道:“知琴也觉得这个法子很好,国师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收人?”
    沈乐妮琢磨着道:“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或者放出消息,暂时先收养十个吧,年龄在四五岁左右即可。”说着,她又补充一句:“还有一个条件,要挑选神志正常、身体无残缺的幼童。”
    毕竟是要培养女医,以后更要随军,她虽然很可怜同情那些有缺陷的小孩子,但她目前没有能力和心力收养那么多人。
    “我们知道了。”李知琴点头。
    “另外,从今日开始,你们空闲之余也出去四处问问,就说女医堂要招两个识字的医术好的大夫,包食宿,工钱也好说。”
    “没问题,国师大人,等会儿我们就上街去,到各个医馆去挨个问。”罗娣道。
    沈乐妮摆了摆手道:“不着急,大夫怕是没那么好找,慢慢来。可以找人先把消息散出去。”
    李知琴颔首,问道:“若是有医术好的大夫愿意来,可他却不识字怎么办?”
    沈乐妮无奈一笑道:“只要有大夫愿意来当夫子就行,至于识不识字的,再说吧。”
    因为女医堂的都是些女子,所以即便是普通的大夫,也不情愿来此当夫子教学徒,更别提那些医术高明的老大夫。何况这时候来说,医术都是属于私人手艺,一般不会外传,要找弟子都是找后代或者熟识之人。
    大夫要那么好找,她早就找到了。
    若是找不到的话,她可就要另辟他法了。不如直接去找刘彻要两个御医?怕是不行,御医虽然不敢违抗刘彻命令,但若想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出毕生所学,怕是不可能。
    想来想去,还是得找自愿的人才行,可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啊,唉!
    沈乐妮忧愁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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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有没有参加高考的宝子呀,祝金榜题名哟!
    第176章 据儿想学科学
    离刘据册立太子,还有八日。
    忙完军训的事后,沈乐妮空闲之余,也不忘履行一下自己作为刘据半个夫子的职责。
    其实这一两年来,她很少去给刘据讲课,一来是军训人数越来越多、时期越来越长,一年之中大半时间都待在校场里,还要忙着其它地方的事,根本没什么时间往刘据那里跑。
    二来,刘据年龄渐长,这马上要立为太子了,她又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子之师,她怕教不好,误导刘据,所以教的东西都是与科学数理有关的,至于那些经史儒学,深奥道理,她是碰都没碰一点。毕竟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别把人未来太子带沟里去了。
    之前她也向刘彻提过,自己是不是可以不用教刘据了,但刘彻直接把她的请求驳了回来,说反正她闲着也没什么事,不如去帮他教教大皇子,又说朕觉得你教的那些还不错,很是实用,正好可以让大皇子长长见识。
    沈乐妮:……
    打扰一下?我闲着没什么事?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自己很闲?
    大领导都发话
    了,沈乐妮还能怎么着,继续教呗。
    幸好刘据对于她的教学方法和教学内容都很感兴趣的样子,每次也都认真在听讲,认真完成课后作业,没让她操什么心。
    这日秋高气爽。
    沈乐妮小心翼翼抱着教学用的东西,走进用来给刘据上课的一处配殿。
    刘据到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他从桌子上抬起头,看见来人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亮。
    他立即站起身,朝着沈乐妮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地行了弟子礼,嘴里乖巧喊道:“夫子。”
    “大皇子这么早就到了啊。”沈乐妮笑眯眯也对着他行了揖礼。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皇子,马上就是太子了,规矩不能少。
    “据儿才到不到一刻,不久。”刘据认真回道。
    沈乐妮听着他那软嫩的声音和稚嫩的脸庞,只觉心里软成一片。
    怎么办,每一次看见他都想rua。
    努力克制住发痒的手,沈乐妮弯眸一笑:“那看来夫子也不算来迟。不说了,咱们开始上课吧。”
    刘据点头。
    沈乐妮走到讲桌前,将怀里抱着的裹了层布的东西轻手轻脚地搁在桌上,然后将布小心翼翼揭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先入眼的是一只约莫一只手那样大的天青色琉璃瓶,瓶身是蒜头形的,琉璃没有一丝杂质,很是纯净,能看得见内里。
    这是刘彻赏赐给沈乐妮的东西,要不是这堂课用的到,她根本舍不得带出来,生怕就碰坏了。
    除了这个琉璃瓶,沈乐妮还带了一只火折子,一块拿来盖住瓶口的布。
    下面正对着讲桌的刘据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沈乐妮动作,瞧见这只与教室内书香气不符的琉璃瓶时也没有发出任何疑问声,反正眼睛里愈发的好奇和期待了。
    上了这么多次沈夫子的课,沈夫子每堂课总会拿一些新奇的东西来,却又和所授知识很相符。
    但无论沈夫子讲什么,他都很喜欢听,虽然她讲的知识很是陌生和新奇,但他每次却都能学得明明白白,记得清清楚楚。
    这次是什么样的知识,和琉璃瓶有关呢?
    刘据期待极了。
    沈乐妮摆好教具,便抬起头来,对下面端坐的小人儿开口道:“好了,咱们正式开始上课。”
    她拿起毛笔,在磨好墨的砚台里蘸了蘸墨,然后侧身在侧旁凌空架起的一块光滑木板上开始提笔写字。
    第一次上课时,她就让人弄了这么一块板子来,当成黑板用,每次上课都让人提前换上一块新的。
    董仲舒和石庆偶然看见后,觉得这板子很是方便,后来两人给刘据上课时竟也用了起来。而且这板子还被两人推荐给了旁人,据说这板子如今好像已经在太学里用上了。
    沈乐妮一边扯着袖子,一边在木板的左上方写下两个不大不小的字——科学。
    写好后,她挪开笔,看了眼笔尖和按着袖子的手,轻啧两声。
    还是粉笔好用。
    沈乐妮将笔搁回笔架上,侧头看着刘据,清朗开口道:“今日夫子给你讲讲,‘科学’二字。”
    刘据在几日前满了七岁,虽然还是年幼,但时代不同,刘据身份不同,父亲更是一代伟大帝王,自然不能同普通孩子相提并论。虽才七岁,但沈乐妮从这两年来的多次教学里已经看出,他的心智比同龄人成熟太多,懂的也很多。
    固然有他比较聪明的成分,但大多是在日复一日的勤学苦读里锻造而成。
    这是他作为大皇子和大汉太子该承受的苦。前者是身份,后者是责任。
    所以,也可以和他讲一讲科学的含义了。
    “大皇子,可学过这两个字?”沈乐妮问道。
    此前她也偶尔和他提过这两个字,但碍于他年龄的原因,并没有具体去讲。
    刘据点点头:“学过。科,有法令、科目之意;学,有学问、学习之意,也有私塾之意。”[1]
    “那这两个字连起来,大皇子可知是什么意思?”
    刘据疑惑地眨眨眼,想了片刻,老实地摇了摇头。
    沈夫子有时讲了课之后,会对他说“这是科学方面的内容”,但又没具体跟他讲过科学是什么。他询问时,沈夫子只说你尚且年幼,以后会给你细讲的。因而听了许多次,他都不知道‘科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