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会不会不太礼貌?而且,怎么这个omega气场这么强,他有点不敢说啊!
    就这样纠结着,一直到迟谕回来,beta皱着一张脸,像是犯错了一样地小心翼翼抬眼看向迟谕。
    “那个,迟谕。”石东隅小声开口,“这个人说他有事找你……”
    迟谕点点头,把目光落在坐在床边的人身上,他心底隐隐猜出来他是谁了,只不过,一切没有答案之前,还是不要暗自揣测比较好,于是他礼貌地问:“你好,你是……?”
    坐在床上的omega翘着腿,在迟谕进入病房的第一时间就把视线转过来落在了他身上,目光扫到omega被包着的后颈后,浅淡的眸子暗了暗,倒是面色没显,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端着他最擅长的柔和笑容,把旁边谨慎观察的石东隅都闪了一下:“你好,我是谢槐。”
    果然。
    迟谕呼了口气,折了折手中的缴费单子,淡声道:“如果你是为了他来找我的话,我们可能没什么可以聊的。”
    他说:“我已经和楼灼和平解除了合约,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合作,他是爱你的。”
    omega顿了一下,接着说:“昨晚是意外,如果你想问责的话,应该去找楼灼,而不是来找我,我是受害者。”
    他如楼灼所说的,把一切都解释得很清楚,在谢槐面前,为楼灼树立好了深情的人设。
    他已经不想再去处理这些破事了。
    安安静静听完这番话的omega挑了挑眉,轻轻笑了两声,谢槐的声音很好听,笑起来的时候让迟谕想起在五月开得正好的白玉兰。
    不过现在a市的白玉兰大多已经谢了。
    他听见面前他自以为是来找茬的omega轻笑,然后温柔着对他说:“我可不是为了楼灼来找你的,我是为了你来找你的。”
    为了他来找他。
    什么意思?
    迟谕有些疑惑,他皱起眉,去看谢槐,他的眼睛的确很漂亮,沉稳的,安静的,只不过,此时里面的情绪是不是太浓烈了些,那人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他迟疑着开口:“我们……并不认识吧?”
    谢槐没立刻回答,只是先看了一眼石东隅,看够了的beta赶忙点点头,了然地比了个手势退出了病房,看来也不是什么剑拔弩张的爱恨情仇嘛,害他担惊受怕这么久。
    终于,病房里就只剩下谢槐和迟谕两个omega对立。
    谢槐用掌心指了指床位:“你刚受伤,先坐下吧,我要说的话可能有些长。”
    迟谕虽然有着疑虑,但纠结了不到三秒,他还是坐下了,刚打完恢复药剂,他其实有些犯困。
    谢槐见迟谕乖巧地坐在了床上,才满意地笑了笑点头,回到自己原来靠窗的位置,把椅子拖过来离迟谕近了些,他坐下,翘着腿单手支着头,娓娓道来:“你的确没见过我,但我已经认识你很久了。”
    他歪着头,思考了下笑道:“或许,我换一个名字你就认识了呢。”
    下一瞬,话语落地,迟谕霎时睁大了眼睛,错愕地看向谢槐。
    坦然自若的omega观赏着迟谕的表情,他很开心,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开心。
    走了这么久,他终于站到这个人的面前了,即使是最后一面。
    他轻启唇,重复着自己刚刚说出的话:“我是,编号194217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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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槐的鬼味写得我就爽了这么一下吧(对手指tvt),还差个beta小迟同学就能收集齐abo图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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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是问问更新时间,是需要早一点吗,改成晚上十点?还是维持现在零点呀
    第33章 .“楼灼的白月光是我。”
    迟谕在觉醒了omega性别之后,就立刻被发现他的信息素是难得一遇的疗愈类信息素,不受制于ao之间的性别,他的信息素不仅对alpha的安抚作用很强,也能够为omega的某些病症带来很好的治疗效果,而且这种治疗效果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
    作个比喻的话,如果omega是一棵植物,那他就是森林里最茂盛的一棵树,盘根错节,只要他想,他可以为任何一个omega提供信息素,提供肥料和催化剂。
    在他高一的时候,a市的腺体研究所开始和f国的一家私立医院合作,研究omega的腺体信息素分化机制,f国的私立医院寻找了很多位已经分化出omega性别,却无法分化出信息素的omega作为病人。
    而a市的腺体研究所则提供各种各样的omega信息素提取液样本,来研究omega和omega之间能否产生信息素的交缠,而诱导无法分化信息素的omega逐渐分化出信息素。
    这件事迟谕是知道的,因为研究所在研究刚准备开始的时候就找上过迟家,询问迟家人能否让迟谕定期提供信息素提取液的样本用以研究。
    即使迟母和研究所的人认识,也在思考后拒绝了,信息素提取本就难捱,更何况还是定期提供,一个母亲不会做出这种让自己孩子无私去为研究奉献的决定。
    不过之后发生了意外,迟谕发了高烧,得了当时没有任何药剂可以治疗的信息素嗅觉紊乱症,只能远离人群独自生活。
    高二下的时候,迟谕已经脱离学校有了一段时日,迟母常常会在自家的大房子里,看自己孩子背对着她默默画画的背影,看一会儿,又低头抹几秒眼泪,再抬眼的时候,背对着她的omega已经回过头。
    她的孩子那么漂亮,却只能身束高台,孤身一隅。
    迟母霎时觉得无措,就在那时候,她收到了研究所的第二次邀请,研究人员想让迟谕参与第二批的信息素测验。
    深思许久,迟母和迟谕商量过后,答应了研究所的第二次邀请,若测验通过,为保证项目的进行,迟谕会定期为研究所提供信息素提取液,而研究所则将破格分出人员,专项攻破迟谕的信息素嗅觉紊乱症,即使试验没有通过。
    这是迟母提出的条件,研究所沉默了两天,答应了这听起来些许霸王的条款。
    那年,迟谕的信息素成为了唯一一个通过测验的种类,他的信息素能够使远在海外信息素贫瘠的omega产生系数波动。
    大约过了九个月,迟谕收到了研究所寄来的第一批药剂,药剂的效果很好,而他也在后来一次在研究所做检查的时候无意间得知,他的信息素提取液救了一个人。
    他救了一个因为信息素分化障碍,体内细胞即将过度衰老走向死亡的omega。
    出于保护病人隐私,迟谕只知道研究所的人称呼那个在研究中很有用处的omega叫“194217”,研究所里有一叠又一叠的资料写着这六个数字,而放在这叠资料旁边的,往往是他的各项数据分析。
    他后来问起,才知道这是那个omega的病人编号,也是研究编号。
    “你的信息素到达医院后不止给了我一个omega,”谢槐道,目光有些狡黠,眼尾上挑着,甚至有些洋洋自得,“但最后起作用的,只有我一个。”
    他眯了眯眼,像是在回忆:“或者严谨一点说,当年那批病人,能成功分化出信息素的,只有我一个。”
    迟谕眨了眨眼睛,他在努力消化谢槐口中的言语,此时什么alpha都已经丢到脑后了,他只在心底暗暗震惊,原来他的信息素真的能够救人。
    救的还是个容貌昳丽惑人的omega,即使只救了这么一个。
    研究所对他的信息素提取一直持续到去年年底,今年年初他收到了研究所寄回的一瓶信息素提取液,并被告知项目已经结束了。
    迟谕收到快递和邮件后有想过要不要回复问询项目的结果,那位病人,不,或许现在可以直接称作谢槐,谢槐的编号过了四五年他仍然记得。
    但最终迟谕还是没有问,他怕得到的结果并不是项目成功的各类分析文件,而是碌碌无为的几行单薄的文字。
    比起完全知情,他选择了不管不顾。
    不过,这并不代表omega是一个容易被糊弄的人。
    他漂亮圆润的眸子抬了抬,把怀疑的目光落到谢槐身上,不紧不慢地盯着他,因为刚刚打完药剂而些许泛白的唇启开,轻声说:“但是,你怎么会知道当时提供信息素的人是我呢,我都只知道你的编号,你应该也不认识我。”
    两方机构的合作自然是隐私性很强的,迟谕相信研究所和私立医院都不会主动把研究的资料告知病人,他作为最有用的信息素提供者,也只被告知了编号。
    而谢槐作为一个病人,更加没有权限和资格去知道这些。
    “好聪明啊……”谢槐说道,声音很软很缠绵,尾音拖长着,像是对迟谕的不吝夸赞,犹如那双黏在迟谕身上的阴郁眸子。
    迟谕被对面omega的这一语气一惊,耳垂都红了红。
    这个omega怎么说话是这样的!
    “我是病人。”谢槐慢悠悠地说,他回答迟谕的问题时总是不由得放轻自己的声音,显得有些像给人讲故事,“而且是唯一有用的病人,在我配合治疗和他们研究的时候其实我的自由性是很强的,当然也没强到可以知道他们研究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