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汤圆:“大人,快看!好像你哦!”
    顾羡鱼:“?!!”
    突然想到了自己现在是青蛙鱼,顾羡鱼又想跑了。
    但是,屁股刚离沙发一丢丢,肩膀就被摁住。
    “坐好。”江邢在她身边站在,从袋子里取出来两个冰袋,进浴室把毛巾取出来,把冰袋稍微包着拿出来。
    顾羡鱼还没反应过来呢,眼睛就冰了一下。
    她想要往后躲,后脖颈被扣住,“别乱动。眼睛不想好了?”
    顾羡鱼顿住,倒是慢慢地适应了那阵冰冰的感觉。
    为防止冰块冻伤眼部,江邢时不时移动冰块。
    顾羡鱼睁着一只眼睛看他,江邢凑得近了一些,只是视线就看着她冰敷的眼睛。
    顾羡鱼都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干净清爽。
    顾羡鱼一直盯着他看,江邢即便想忽略,也有些难以忽略。
    “看够了吗?”江邢对上她睁着的那只眼睛看。
    小姑娘的眼皮和眼睑都肿得夸张,可想而知这是哭了多久、哭得多凶。
    “没有!”顾羡鱼下意识脱口而出。
    然后下一秒,她就想到要欲擒故纵!
    哎呦!
    “我是说,我没有看江教授你。”顾羡鱼不自在地找补说道。
    一撒谎,她就心虚,一心虚,表情就绷着。
    她稍微直了直腰,试图找出来不存在的底气。
    但是,都还没说话呢,就被江邢一句话给堵住了,“别动。”
    “噢。”顾羡鱼又乖乖坐好,不敢乱动。
    只是,看了江邢两眼,又像是有些委屈,“江教授,你好凶。”
    清甜软糯的声音,一旦带上了委屈,对江邢来说,攻击力实在是太强了。
    他垂下睫羽,对上顾羡鱼的视线,沉默着没说话。
    江邢连重话都没说,也没凶她半句。
    娇纵得很。
    见江邢不说话,顾羡鱼哼哼一声,也不说话了。
    她乖乖地坐着,微微仰着头让江邢帮她冷敷。
    另一只眼睛干脆也闭上。
    不然江邢就总是跑到她的视线里!
    汤圆:“?”
    是大人抵挡不住诱惑,一直往江邢脸上和脖子上看吧!
    不过讲真,谁能挡得住这么一个大美男!
    更别说他还坐在自己面前,凑得这么近!
    汤圆表示,非常能够理解顾羡鱼的心情和想法。
    不管换了谁来,都是一样的。
    没了那一道明显的视线注视着,江邢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小姑娘安静乖巧地靠在沙发上,原本难受的眼睛,在一阵阵舒服的沁凉透过的时候,倒是觉得好受多了。
    再也不要当一只青蛙鱼。
    等到两只眼睛都敷得差不多了。
    “好了。”江邢把毛巾冰袋放好,“晚上睡觉前再敷一敷。”
    “噢,好。”顾羡鱼乖乖点头应下。
    “吃饭吧。”江邢撩眸,停了两秒,“不然待会儿冷了。”
    “好!”
    汤圆:“?”
    “刚才是谁说自己一点儿都不饿的?”
    小姑娘理直气壮:“刚才是刚才,现在又饿了!”
    “这可能就是秀色可餐吧,看着江邢格外下饭!”
    汤圆:“……”它像是路边路过的一条狗,忽然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江邢打包了许多吃的。
    两人份。
    本以为顾羡鱼的胃口不会太好,但是很显然,江邢想太多了。
    第120章 罪与罚(24)
    夜深露重。
    雾气在玻璃窗上蒙了一层水雾。
    水雾积重,缓缓滑落,留下一条痕迹。
    很快,又被湿气再次蒙上。
    一个穿着黑色套头卫衣和裤子的人带着口罩,垂着头,拎着一桶泡面左拐右拐,走到一条逼仄的巷子里,往前走了一会儿,又顿住。
    “又错了。”声音带了点沙哑和懊悔,默默又退回了十几米,来到了玻璃防盗门前。
    刚准备打开门,防盗门率先从里被推开,有些着急,她手里还拿着手机。
    开门的人腰间配着一串钥匙,随着动作清脆地响起。
    女房东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穿得奇怪的人,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今年温度比往年要稍微高一些,而且广府这座南方城市,本来四月初大街小巷的人都穿短袖。
    就面前这个,穿着黑色的卫衣,还戴着帽子和口罩,看着都觉得热。
    女房东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这栋楼的租客。
    毕竟楼房太多了,她也不可能每一个租客都记得。
    “这么晚才回来?怎么还买了泡面,要好好吃饭呀!”女房东开口就是地道的广府语。
    这人顿了一下,也开口了,“加班没办法。”
    也是熟练地道的广府语。
    “加班确实挺烦的。”女房东说了一句。
    “你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这人像是随意问道。
    女房东莫名慌了一下,“也没什么事,就是三楼有个租客说他们的冰箱坏了,让我来看看。”
    “这样啊……”这人点了点头,刚要和女房东错身离开,又忽然发出一声笑,“可是,三楼不是还没租出去吗?”
    女房东听到那一声笑,顿时头皮发麻。
    她对上了这人的眼神,更是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
    “啊,是我记错了,是四楼。年纪大了,记性都不好了。”
    “年纪大了,就应该在家里好好享福了,这点事情,交给孩子做就好了。阿姨你说对吗?”这人的笑声缓缓消失,一手推着门,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她。
    “对对对。”女房东点了点头,“哎呀,都这么晚了,我先回去了,你回去也好好休息啊。年轻人还是得多注意身体。”
    “好啊。”这人应了一声。
    但显然并没有要转身上楼的意思,而是就这么看着女房东。
    女房东转身离开,努力稳住自己的脚步。
    还没走多远,她就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
    刚要松口气,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张带着笑的脸。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脖子便是一阵剧痛,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好烦。”
    这人开口,接住了女房东疲软的身体,取下她身上叮铃当啷响的钥匙串。
    再掏出来感应钥匙,慢慢把人扛上楼。
    四楼,住着两户。
    一房一厅,客厅也算是宽敞。
    这人只开了一盏夜灯,把口罩脱下来,用袋子装好。
    手上是橡胶手套,脚上也带着鞋套。
    头发全部都在帽子里。
    随手到房间床底取出来一捆绳子,把女房东的手脚绑起来,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一块布死死地塞进她的嘴里。
    然后走进厨房,手指在刀具架上缓缓划过,似乎在挑选最合适的工具。
    最后,还是选择了最常见的家用菜刀。
    刀刃在手指的橡胶上轻轻滑动, 将橡胶都轻轻地划出了一个口子。
    客厅里的人,或许是因为大脑感知到害怕,所以强行将被打晕过去的人唤醒了。
    女房东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在这个熟悉的房间里。
    是了。
    402房间。
    她今晚其实并不是因为三楼冰箱坏了过来看的。
    而是因为四楼402的租客一直都没有交三月份的房租,她来催租。
    谁知道来了之后,发现敲门也没有人开门。
    于是,就打算用钥匙开门看看,是不是人躲在里面,不想交房租。
    谁知道一开门,一开灯……就看到了满地的血迹。
    血迹已经干了。
    但是,在墙边,还有一根手指。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把门关上,仓皇下楼准备报警。
    可谁知道,下楼的时候就跟这个人撞上了。
    她的嘴巴被完全堵住了,甚至是直接脱了臼,再加上毛巾在嘴里堵着,压根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
    客厅很空,除了一张小沙发和一张桌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她被绑着倒在地上,想站起来,但是没办法,只能像是毛毛虫一样,朝着门口蠕动。
    女房东的眼泪不断地涌出,冷汗把后背浸湿。
    她终于想起来,这两天警方一直在这边搜查的事情。
    凶犯……
    原来就在这间屋子里。
    如果知道,她是绝对不可能跑到这里来的。
    可是,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
    她艰难地爬到门口,视线时不时盯着厨房的方向。
    厨房里的人,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在昏暗之中显得格外诡异。
    女房东不断地回头,不断地企图站起来。
    一次又一次。
    厨房里的人似乎没有丝毫察觉,只是继续哼着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