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景元他们都去休息了。”
    “婳婳,我等这一刻等了三年。”
    “你确定不吃一些吗?”
    祁婳:“!!”
    第47章 我娇养了病弱皇子(完)
    殷无恙的嗓音温柔至极,但炽热的眼神,让祁婳的耳朵一下通红。
    仿佛隔着几层衣裳,都能感受到他的热/意。
    祁婳还是怂唧唧去喝粥了。
    她是真怕把自己饿死。
    “慢点吃,不着急。”殷无恙坐在她身侧,轻声道。
    祁婳感觉此刻他的声音越是温和,就越是可怕。
    江隅就是这样!!
    吃过粥,两人又喝了合卺酒。
    祁婳不胜酒力,但像是为了壮胆,一杯酒豪迈地往嘴里灌。
    没一会儿,便是脸色酡红,看人的眼神都水汪汪的。
    “醉了?”殷无恙无奈笑,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颊。
    祁婳眼神有些闪躲,一本正经地点头,“醉了!”
    殷无恙笑出声,看着她起身东倒西歪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才伸出手,把人捞到怀里来。
    身子一下腾空,被横抱起来,祁婳:“我醉啦!”
    “嗯。”殷无恙眉眼溢出点笑意,把她轻放在床上,还配合地说道,“知道了。”
    “我也想尝尝,醉酒的小蘑菇。”
    祁婳一下就知道自己的小伎俩被识破了,瞧着殷无恙将蜡烛吹灭,只留下一盏微弱的烛光,她也就不装了。
    她的一只手被摁在被子上,轻轻地与他十指相扣。
    祁婳微微抬头,气哼哼咬他的耳垂,“明知道我是装的,你还演起来啦!”
    被咬了一下,不疼,反倒让殷无恙的视线更危险了一些。
    祁婳警觉想跑。
    殷无恙垂下眸子,带着点委屈,放轻了语气,“我身体不好,婳婳让让我好不好。”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但凡露出丝毫弱色,便实在让人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祁婳被蛊惑着点点头。
    殷无恙那原本带着委屈的眸子,瞬间又染上了笑意。
    精致的婚服被他一层一层解/开,床帐内的温度好似都随着他放慢的动作升高。
    原本就有点点醉意的祁婳,在温柔的攻势下,头脑更晕乎乎的,无法思考。
    她所有的气息被攫、取,直到呼吸不过来,她微微偏头。
    祁婳的手指轻轻挣扎,声音发抖,“无、无恙,想喝水……”
    “我也想喝——”
    嘴巴一下被祁婳捂住。
    她直觉他此时说出的话肯定会不对劲儿。
    殷无恙亲吻她的手指,最后,还是去把茶水拿来,看着她解了渴。
    “想吃糕点。”祁婳又说道。
    殷无恙把茶杯放下,盯着她了好半晌,再次把人压下,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不,你不想。”
    “呜……”
    祁婳的小伎俩再次被戳破,就能感受到他愈加炽/热的一举一动。
    殷无恙很喜欢她的所有反应。
    疼痛时气得踹他、不自觉落下的眼泪。
    欢愉时情不自禁唤他名字时的声音。
    很喜欢很喜欢。
    在祁婳身上,他输得光明磊落。
    他能为她做任何事情,即便是在此情此景,放下身份,尽心尽力讨她欢心。
    殷无恙说自己身体不好,她信了。
    然后,她就意识到,男人的话,不能信!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瞬间,祁婳觉得自己要交代在婚床上了。
    这些年她尽心尽力为他调理的身体,最终得到了让祁婳哭哑嗓子的反馈。
    -
    细雪下了一夜,细碎的月光和若有似无的轻哼声隐没。
    夏果等人避开院子里的雪人,刚来到房门外,就听到里头传来殷无恙的声音。
    殷无恙穿戴整齐走出来,把夏果手里的早膳接过来,而后说道:“午时再来。”
    夏果:“……是。”
    众人又撤走。
    殷无恙关上房门,把早膳放下。
    临近天亮时,他抱着睡着的婳婳去洗了澡。
    她毫无威慑力地嘟囔着骂了两句后,就又安心在他怀里睡过去。
    殷无恙走到床边,祁婳就脑袋昏昏睁开眼睛。
    “先吃点粥再睡。”殷无恙把她抱起来,祁婳完全是迷迷糊糊吃了几口粥。
    然后就又安心地继续睡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倒是也没觉得很饿。
    不过,祁婳只觉得嗓子不舒服,想去喝水。
    脚刚沾地,腿就是一软,在要摔下地的时候,她就被人给抱住了。
    “想喝水?”
    温和的嗓音响起来,昨晚那些回忆又浮上,祁婳连忙打住,点头。
    她坐在床上,殷无恙把水递给她,“慢点喝。”
    祁婳连续灌了三杯水,才觉得蔫了吧唧的小蘑菇终于要活过来了。
    她刚要说话,就又听见殷无恙问:“要不要到外面……吸收新鲜空气?”
    这话还是殷无恙昨晚从祁婳口中听到的。
    “……要!”
    祁婳本来想跟他掰扯两句,连手指都已经竖起来要准备数他的罪状了,一下,就被他的话打断,很没有骨气地开口。
    但祁婳觉得这样不行,于是,伸手要殷无恙背着出去。
    换做以前,祁婳担心殷无恙的身体,不会让他背。
    但现在不一样了。
    殷无恙笑着把她背起来。
    一打开门出去,风带着寒意,但祁婳两人包裹得严实,倒是还好。
    祁婳一眼就瞧见了雪地上的两排雪人,眼睛顿时一亮,“你做的?!”
    两排一尺多高的雪人,和祁婳之前做的几乎一样,立在两边。
    “嗯。”殷无恙点头。
    祁婳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眉眼弯起。
    “要去砸雪人吗?”殷无恙笑着问。
    祁婳:“?”
    “多可爱呀!为什么要砸掉?”
    “不砸掉,婳婳怎么看到里面的礼物?”殷无恙反问。
    祁婳:“!”
    礼物是早晨殷无恙一件一件藏进去的。
    藏进去后,又把雪人修补好了。
    祁婳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把她放下来,然后在殷无恙的搀扶下,到最近的雪人前,一拳头砸下去。
    殷无恙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见她抱着手喊疼。
    但也没持续多久,都没等殷无恙哄,祁婳就甩甩手,把第一个小木匣子拿起来。
    “不能打开吗?”小木匣子上有小锁头,祁婳没有钥匙。
    “五年后,婳婳再打开好吗?”殷无恙轻声道。
    这套路,祁婳熟悉呀!
    虽然很好奇,但这是殷无恙精心准备的惊喜,她得按捺住好奇心!
    而其他的雪人里,倒是正常的小礼物。
    精致的木簪、小木雕、玉佩等等。
    全都是殷无恙自己亲手做的。
    看着祁婳脸上明媚的笑容,后来,殷无恙也不再去雕刻其他东西了,偶尔空下来,便给祁婳雕刻好看的簪子和小玩意。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寺庙。
    三年过去,辛桐,也就是殷无恙的母亲,都未愿意与观主见上一面。
    直到一个小比丘尼替观主送来一封信,辛桐瞬间方寸大乱,手里的佛珠串,也在用力间扯断,佛珠掉了一地,滚向四周。
    观主终于还是和辛桐见上面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辛桐身形消瘦,与年轻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
    “为什么?”沉默许久,辛桐先开口了。
    “桐儿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无恙?”观主看着她的眼睛,像是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到想要的情绪波动。
    辛桐没说话,只看着他。
    最后,还是观主先缴械,他轻声道:“药物在体内十数年,顽固又多变。小婳开的方子,若是放在七八年前,是有用的,但……太晚了。”
    因为要试药,要确保殷无恙服下的药能起到缓解的作用,观主的身体比殷无恙的更差。
    这阵子起床,他总是胸口闷痛,吐出黑血。
    他医术精湛,知道这并非好转的征兆。
    而是大限将至的征兆。
    观主很清楚自己没几日可活了,唯一放不下的,是这寺里的辛桐。
    “桐儿,我救不了无恙,我食言了。”观主看着她,红着眼睛道。
    辛桐即便再想和观主保持距离,但在看到他此刻的神情时,眼睛也不免通红。
    她微微低下头,想说的话不知道在喉咙里滚了多少遍,最后,只吐出两个字,“谢谢。”
    观主眼底带着点失落,但还是摇了摇头,只小心翼翼问:“我这几日……能来找你喝茶吗?”
    “就最后几日了,桐儿。”
    辛桐最终点了点头。
    纵然她再坚如磐石,此刻也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