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錯了

    苏念笙微微瞪他:「你罚我什么?」
    他没答,只笑了一下,语调懒洋洋的:「你先错一题试试看就知道了。」
    她想说他又耍赖,但他已经开始出题。
    他出得很快,几乎没给她喘息空间。前几题她还能冷静作答,但到了第五题,她终于卡住,眉头皱起。
    「错了。」他立刻宣判,声音里带了点兴味。
    她抬头,却看到他凑得更近,抬手,极轻地,捏住她的下巴。
    「罚你,别动。」
    话音刚落,他低头,唇轻轻碰上她的嘴唇
    不是吻,只是贴着,几乎像在测量她的体温。
    苏念笙一动也不敢动,指尖紧紧扣住桌缘。
    「这样就紧张了?」他低声问,嘴唇还贴着她的。
    她瞪他一眼,却连反驳的气力都没有。
    下一题,他又问。
    她这次还是答错了,故意的。
    她想看看他还会怎么罚。
    这次他没有开口,而是直接俯身,吻上她的嘴角。
    这个吻比刚刚更明显一点,唇齿相碰,带着他一贯的克制与压抑。没有太激烈的动作,却像从心脏一寸寸扩散出来的热,让人无处可逃。
    她低喘了一声,脸烫得不行,却没推开他。
    他在她唇边停了几秒,然后退开,笑得几分狡黠。
    「你今天错好多喔。」
    「沉予安!」她终于受不了,脸红成一片,「你、你到底是在补习还是在...在占我便宜」
    「两个都在做。」他低头,唇擦过她耳边:「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记得你每题出错的位置?」
    她简直快炸了,伸手打他一下,却被他抓住手腕,反倒拉近了距离。
    「再错一题,我就吻你到你哭出声。」
    他语气很轻,但语意沉得让人不敢呼吸。
    她望进他眼里,终于明白,他其实一直在忍耐——从走廊到教室,从课堂到现在的每一题考卷,全都是伏笔。
    「那你出题吧。」她说,声音颤着,却也像是某种宣战。
    他笑了,吻落下来的那一瞬,灯影斜斜照着他们的影子纠缠一起,落在墙上,一如压抑与渴望的界线,正悄然模糊。
    她的气息乱了。
    明明只是吻,她却觉得整个人像被点燃一样,脑海里一团混乱,心跳声震得她无法思考。
    沉予安察觉了她的僵硬,没有逼得更近,却也没有退开。他只是低着头,鼻尖与她额前的细发轻触着,彷彿只是静静感受她的温度。
    「不会哭吗?」他轻声问,语气太过温柔,却也太过危险。
    苏念笙回过神来,脸整张红透了,想推他却又捨不得。
    「你…根本就不是在补习。」
    「有啊,我一边在复习你以前错过的题目,一边也在检查我的自制力。」
    「你哪有自制力!」
    「有啊。」他看着她,语气忽然沉下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只吻你?」
    她怔住,瞳孔轻颤。
    他的话不是玩笑,甚至带着某种压抑太久的真诚。
    「你以为我不想更进一步?」他微微抬手,指尖沿着她颈侧划下,停在锁骨处,力道轻到几乎像在颤抖。
    苏念笙几乎屏住了呼吸。
    「可你还没准备好。」他说,「我知道你以为我会失控,但我不会,笙笙。」
    那声「笙笙」,轻得像风,却也重得让她心脏一缩。
    她没说话,手却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
    「……我没有说我不想。」
    话一出口,她的脸更红了,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沉予安盯着她许久,终于像忍不住般弯起唇角:「那我可以当成你在邀请我了吗?」
    话音未落,他已经轻轻将她抱上自己的腿。
    她整个人扑进他怀里,下意识想挣脱,却被他紧紧扣住腰。
    「别动,这样不会进步。」
    她羞得要命:「哪有什么进步不进步,你…你现在就是在乱讲!」
    「不乱讲。」他语气认真得很,「我在确认我的极限。」
    说完,他低头吻住她,这一次不再只是试探。
    他的吻不疾不徐,带着让人喘不过气的节奏。舌尖轻扫过她的唇缝,若即若离地撩拨,直到她再也无法躲避,主动张开嘴。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他的手顺着她的背慢慢往下,掌心贴过腰线,再探进她毛衣底下,隔着衣物,摸上她的肌肤。
    冰凉的指节与她的体温强烈对比,她颤了一下,整个人像被电流窜过。
    「笙笙……」他唸着她的名字,像是自我催眠一样低声呢喃,「你太热了。」
    「……你还不是一样。」
    她声音含糊,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环上了他的脖子。
    两人贴得太近,他的体温、心跳、气息,都混进她的感官里。
    他吻她,吻到她几乎没力气,只能软在他怀里,任由他摆佈。
    但他的手始终停在界线之外,像故意不让自己越线。
    「为什么不继续了……」她轻声问,眼神雾濛濛的,像被撩到最极致却还没能触到终点。
    沉予安低头贴着她的额,轻声笑了一下:「因为还不是时候。」
    「你就这么忍得住?」
    「忍不住,但我更想要你是在我们都准备好的那天。」
    她怔住,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心跳不是因为情慾,而是因为那句话的重量。
    原来不是他不渴望,而是他选择尊重。
    她伏在他胸口,许久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一声一声,踏实得不像话。
    他没有再动作,只是抱着她,让她靠得更近一点。
    夜色渐浓,屋内的灯依然亮着,映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像静静燃着的火,尚未烧尽,却已足够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