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贺京来也在竭力维持和谢未雨的相处,谢先生同样。
    相爱的人彼此维系,依然小心翼翼。
    连高泉都希望赶紧收尾结束,或许贺京来需要放下一切工作,全心全意跟在谢未雨身边一段时间。
    结婚、同居、继续演艺事业。
    写歌、观摩演出、旅行。
    这才是他们的故事最有效的尾章。
    谢未雨:“樊哥,你也要相信我。”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就算不是小鸟,他也有天然的直觉。
    又是漫长的沉默,连贺星楼都有些不敢呼吸了。
    周赐在没有主唱的三人小群狂发消息——
    [贺星楼你说点什么啊!]
    [倪旭你也说点什么啊!怎么没人说话了,显得我一个人敲敲打打很神经。]
    [为什么拍摄人员都走了啊。]
    ……
    贺星楼捂住振动的手机,生怕被谢未雨看出什么。
    他不知道这也可以算乐队传统,none四个人也三个群,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良久,高泉也憋着一口气,生怕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两位吵架了。
    这明显不是调情的吵架,性质很严重。
    贺京来:“小谢,你知道我胆子很小的。”
    谢未雨:“我知道。”
    他知道岑飞翰要做什么,也知道付泽宇想做什么。
    贺京来怎么可能不知道。
    被威胁的人赌上了妻子儿女的命运。
    付泽宇施压的时候完全忘了岑飞翰和前妻是和平离婚,他们也有过雪夜下交换手套的年轻纯粹。
    只是人类要相爱到永远太难了,必须赌上责任,也要有人妥协。
    岑末雨的妈妈选择回国继续梦想,岑飞翰不会去遥远的国度定居。
    他们无法抛下相爱之前的生活和家人,这也没错。
    以前谢未雨不会懂,他现在什么都懂。
    贺京来的父母区别于岑末雨的父母,父亲抛下所有和母亲远走北上,创造崭新的未来。
    他们的孩子有无尽的勇气,也可以为了爱人走回父亲流血挣扎的捕兽牢笼。
    他们的永远以不同生但共死为结尾,贺京来也想过这样。
    但谢未雨要活。
    “樊哥会接住我的。”
    谢未雨不给贺京来反驳的机会,他知道如果贺京来听不进去,是不会给他打电话询问的。
    他们一起长大,太清楚彼此的本性。
    谢未雨固执,贺京来也一样,重叠在一起,才是一个句号。
    贺京来知道说不动他,改口问:“所以我现在可以来接你了吗?”
    谢未雨:“现在……”
    他看了眼戒指,最后一个还没有完工,“再等等。”
    果然出门前说了没用,樊哥还是会过来。
    贺京来:“丁泽驹都下班了,你们还有人在拍什么?”
    他也有相关工作经验,很容易找到谢未雨说辞的漏洞,“还是小谢有……”
    眼看贺京来就要拆穿,谢未雨大声说:“你来公司接我。”
    他不等贺京来回复挂了电话,队友们齐齐看向他。
    谢未雨:“走吧。”
    贺星楼扫过他最后一个戒指,“这就走了?”
    谢未雨:“你小叔来查岗了,你们最好不要露馅。”
    给艺人上班的司机都有无间道梦,回去路上车速飞起,贺星楼下车差点吐了,不忘问主唱,“为什么做这么多戒指?”
    可能做过鸟,叨人和敲打的手工艺也有同工之处,谢未雨还幻想过如果自己啄木鸟或许效率会更高。
    “你小叔不好满足,一枚不够的。”
    贺星楼:“一周就七天,换着带也没必要十枚吧。”
    豪门小少爷也是见过好东西的,虽然手工讲究的是心意,谢未雨做的戒指还是很赶工,也很粗糙。
    贺星楼想了想贺京来戴千万级别的表,几百块的戒指……
    算了,小叔长得那么帅,时尚的完成度还是看脸。
    和谢未雨一样,全都是穿地摊货都能种草的类型。
    贺京来很快就过来了。
    他下午去公馆,不过是来和谢未雨吃个饭。
    贺京来察觉今天的行程可能和明面上的有出入,注意力也都在岑飞翰身上,没有多想。
    他的车和with团队的车同一时间停下,贺星楼似乎还想说什么,瞥见站在门口,西装外边披着大衣宛如乌鸦的小叔,打了招呼就跑了。
    谢未雨弯腰下车,贺京来走过来扶他。
    “本来想问问星楼要不要一起吃饭的。”
    谢未雨蹦下车,“你别吓他了。”
    贺京来:“我很凶神恶煞?”
    谢未雨:“对我来说不是,对很多人来说是。”
    他拍了拍贺京来肩上莫须有的灰尘,“樊哥现在穿衣服都没有亮色,确实很像乌鸦。”
    贺京来:“小谢讨厌乌鸦。”
    不等谢未雨说话,他又说:“最讨厌鸳鸯。”
    “也不喜欢红隼。”
    “说夜鹭是半夜散步的猥琐老大爷。”
    “讨厌麻雀碎嘴。”
    “也不喜欢喜鹊的糙嗓门。”
    “斑鸠……”
    “我有这么说吗?!”
    谢未雨打断贺京来的话,男人还要继续,他只能蹦起来捂住贺京来的嘴。
    他忘了今天的外套兜有点大,他装在盒子里的手工戒指盒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