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江霄是故意的,也许还对人说了些别的。
    这种微妙的、又放在他?面前给他?看的情绪。
    钟情的手在棋子上摩挲:“你真没?觉得自己输了?”
    江霄说:“除非你先?承认。”
    还要是真心实?意地承认。
    服务生已经离开,休息室的门被轻轻合上,钟情勾起?唇角。
    一枚棋子到最后无所下?手,最后被心烦意燥地落在一边。
    隔着棋盘,江霄伸手扯过钟情的领带,原本是他?亲手别上去的领带夹先?一步被崩开,他?也不在意。
    钟情按住了他?的手。
    “我不管别的,”江霄说,灯光投下?让他?的眼神也变得晦涩,“但?是你最好在我们维持这段关系的期间?不要想别的。”
    这是他?的。
    他?没?有过放弃这段关系的想法,所以这就代表着,要一直是他?的。
    ——这个家伙在想些什么啊。
    钟情想,他?其?实?还是很专一的。
    他?松开手,隔着棋盘在对方?的侧脸上亲了亲。
    第71章 最先动心的人
    很难用具体的词来形容江霄现在的表情。
    变幻莫测。
    钟情耸了耸肩, 很快撤回身去,领带也抽回。
    “这领带夹可是你别上去的。”
    他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话里的笑?意却?一点没有?减少。
    江霄也许只怔了几秒, 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总不会想?让我再帮你别一次吧。”
    他的手?微抬了下, 已经有?要动的打算。
    钟情笑?道:“拜托诶, 我有?手?。”
    听到这话,江霄又不动声色地把手?放了下去。
    钟情低头把那枚银色的领带夹给重新别了回去, 在第三枚和第四枚纽扣间恰到好处。
    然后他就感觉到阴影投下, 动作很快, 对方?这次没有?扯他领带,只单纯地亲了下, 侧脸有?温热的触感, 比羽毛还轻柔。
    钟情抬了抬眼。
    江霄很快抽身而去, 只是嘴角还带着点笑?意,像是报复刚才?钟情让他愣神成?功一般:“礼尚往来。”
    钟情勾起嘴角, 能感觉到侧脸温热的触感还残留着,他调侃道:“我知道, 这是你的手?段。”
    但他还真?就吃这套。
    江霄这个人酷冷,往那一站周围半径三米气温都要下降, 搁雨里简直冻得雨能成?霜。
    这时候的吻却?是温热的。
    钟情心情挺好, 也想?起来江霄刚刚说的话, 他挑眉问道:“有?什么?让你误会了我是个花心的家伙?”
    江霄反问:“难不成?你真?有?想?着的别人?”
    钟情坦然道:“没有?别人, 只有?你。”
    他的嘴角弯起, 黑色短发下一双同?样颜色的眼睛盛着情意,这并不是错觉, 钟情有?含情脉脉的一双眼,会让被?注视的人恍惚到产生错觉。
    江霄下意识想?移开视线, 手?一收紧,又换了个念头,转而故作坦然对上钟情的目光,开口:“我也是。”
    语气有?点不易被?人察觉的僵硬。
    他不擅长需要直接表达的情绪。
    钟情很是夸张地问:“真?的吗?”
    他问这话纯粹是逗人玩的,气氛太暧昧让他的下句话都不知在何处落脚。
    江霄面不改色道:“我从不说假话。”
    钟情笑?道:“可是你会隐瞒一些话。”
    棋子质地细腻地被?灯光蒙上一层昏黄,外面宴会歌舞升平的声音也逐渐传进来,江霄没有?介意他这句揭露的话:“你难道不是这样?”
    钟情没接话,把江霄挑落的那枚棋子落下,正好破了自己的阵。
    江霄架着的那副眼镜下黑眸一动:“这算什么??”
    钟情说:“算我乐意。”
    换了身正经西装的男人抬眼一笑?,硬生生把正经样都笑?作不羁模样。
    这个笑?确实好看?,风轻云淡,江霄多看?了一眼,看?得光明正大。
    现在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争锋相对了,钟情没有?继续下的打算,把棋子尽数投进了棋盘里。
    声音哗啦。
    江霄勾了下嘴角。
    他们从二楼休息室下去的时候,宴会已经接近尾声,这是个慈善晚宴,正对着楼梯的庭院里有?金碧辉煌的喷泉,繁华的灯光和人**错把水都映出透明的金光,美?酒芬芳。
    但是这美?酒味道好是好,泼到人身上就是倒了大霉。
    钟情在看?到一个打扮蛮小明星感的年轻人拿着杯酒三步作两步笑?着跳过来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还穿着正装呢,直接一把扯过江霄的手?臂,拉得人往旁边闪了两步。
    那小明星的酒真?泼过来,但没泼空,泼到了钟情身上。
    红酒酒液顺着他的衬衫往下滴,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触感黏腻,钟情抬眼,正对上小明星那张看?上去挺惊慌失措的脸。
    钟情:“……”
    您早说嘞,原来是要泼在他身上的。
    小明星就要熟练地从口袋里抽出手?帕,嘴上还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没看?路。”
    周围有?夜色里举着酒杯的人不露声色地将视线投注到这场小闹剧上。
    江霄拉着他退了一步,那小明星的手?进退两难僵在那里,架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神色淡淡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