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然而江霄惯来的作风当然不是什么温情作风,他扯开个笑:“按照你读研究生出来后?的可能性,大概率也是一辈子都还不起。”
    钟情眨了下眼,愣是装出点?困惑中?夹杂苦恼的表情:“那怎么办?”
    “那你就把一辈子赔我吧。”
    江霄脱口而出。
    他这话说得毫不心虚,说完才从中?捕捉到点?气短来,但是他依旧能保持面上的镇定去看钟情。
    江霄不赌钟情会永远停留,只?赌他会在此刻停留。
    只?要此刻停留,那之后?的更加好说。
    他没有让人?走掉的道理。
    钟情给人?的感觉太叵测了,看上去很喜欢的工作说换就换,追逐新鲜,问他最喜欢的推理作家都能两天换一个答案,什么都不在意又随时都能走掉,江霄偶尔会对这样的个性生出点?厌倦或者说恐慌。
    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奇特的、可以命名为迷恋的感情。
    被吸引。
    钟情在他面?前抬眼,往前近了点?,笑挺懒散:“赔你赔你,两辈子都赔你。”
    他凑到江霄耳边亲了下,然后?银链子又被扯了。
    江霄最后?还是没换领带,因为差点?要过?他平日里的上班时间,决不允许时间差错的江霄反倒允许这条领带的不完美了。
    外面?太阳挺好,钟情待在后?花园看书,别?墅里还有江一恪咋咋呼呼的声音,不算吵闹。
    江霄走掉后?,这座别?墅里人?气还真更少了点?。
    这么一看江霄也是有点?人?气的,钟情把书翻了一页,在记住页码的同时笑了下。
    他不管弯弯绕绕,但是他向来是个守诺的人?,说出来的话算数。
    而且研究员的工资是真的买不下来一个俱乐部啊。
    钟情手托下巴,在纸页上压出点?痕迹,想得一本正经。
    第二天天气也很好,江一恪要回学校,大早上就哭丧着脸,看来无论是私立还是公立大抵上学都是讨人?厌的。
    金发的小?少爷坐在副驾,两个大男人?挤在后?座,颇有副大家长?送孩子上学的架势。
    气氛蛮冷凝的。
    直到钟情开口:“您往旁边坐坐行不,江总?”
    江霄沉默片刻把手从对方衣服里伸出来,脸上一片平静。
    江一恪咳嗽了声,把视线从后?视镜上移开。
    气氛又和缓了不少,江一恪感觉自己都敢在他哥面?前说点?什么胆大的话了。
    很快到了私立高中?门口,穿着工整校服的学生们在校门口来往,江一恪一把拉过?书包哒哒地往车下跳,表情已经恢复了张扬。
    在即将变得更张扬的下一刻,江一恪头?没回地往后?退了几步,抵上车门,冷静地拿出东西从车窗里递了进去。
    “答应你的辣条。”江一恪说。
    钟情:“……”
    江一恪贿赂他教他打?架的东西真是敢拿出手。
    钟情面?不改色地接了,江霄一把给拿过?去,最后?两个人?目送江一恪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校门,背影渐渐消失在校门许多学生来往的脚步中?。
    “不会打?架挺吃亏的,”钟情诚恳道,“他也得会,才能保护自己,你难道不会打?架吗?”
    江霄看了他一眼:“不会。”
    钟情心想那他俩在床上算怎么回事:“那你下次少用点?力。”
    江霄:“你再?多说一句。”
    钟情在旁边笑,泪痣颜色在阳光下变淡了点?,江霄伸手在上面?戳了下。
    然后?钟情也没收起笑,看向江霄的时候还带了点?轻佻的意味,最后?把人?的手给握住。
    又是情意绵绵。
    有种酷烈的风在此时停住的感觉。
    显得比他们上床还亲密。
    江霄垂下了眼。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对视不再?,钟情手腕一转,就给人?手机从西服口袋里拿了出来,江霄接过?去。
    钟情看着车窗外,高中?学生们洋溢着青春的脸一一闪过?,太阳炽烈,无比真实的世界铺开在他面?前。
    江霄这个人?坐在他旁边,挨得近散发的气息也是温热的。
    过?了一会,江霄才听完工作汇报,钟情侧过?脸去,恰好能看到他勾起嘴角。
    他挑眉问:“怎么?好事?”
    江霄说:“大概算吧。”
    “一点?生意上的事。”
    这个关头?——
    钟情微微眯了下眼:“我猜,你抓到了秦家的把柄?”
    最近能让江霄操心的事无非也就这一件。
    江霄毫不意外地向钟情坦诚:“他们非法?操纵股市露出了马脚。”森*晚*整*理谁让秦家已经被逼急了呢,为了点?喘息的机会,入流的不入流的手段通通使了出来。  钟情的手指摩挲了下。
    其实按照这个时间线来说的话,走向是对不上的。
    原书里的那场死亡事件,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很久前,他想,他不乐意江霄死。
    现在已经不再?是不乐意的程度了。
    第75章 结局前夕
    江霄接着说?:“不止这个——”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点, 镜框下的眼睛一时间显得狭长危险:“还抓到点被塞进来手脚不干净的家伙。”
    南城的太阳烈了点,打在江霄的脸上,极为冷淡的锋利毕显, 阳光都不能渡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