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她话音刚落,室内的就传来骚动。
    有一个小女孩被妈妈抱在怀里,发出害怕的哭声。
    位置也很刚好,就在云居久理的前方。
    一个绑匪手里握着棍子朝着母女二人走来,骂骂咧咧道:“不许哭!”
    被这样一吓唬,小女孩更害怕了。
    哭声渐响,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位置也挪了过来,横在小女孩面前。
    “不要这样吓唬她,这只是一个孩子。你们不过是想要钱而已,我们刚才都已经把钱交给你们了!”
    他的身体刚好挡住了云居久理所在的窗外,甚至还半站起来给云居久理他们破窗而入找机会。
    云居久理明白他的意思,耳朵里听一边看室内的躁动,一边回头给身后的几个人使眼色。
    四个人明白了云居久理的意思,依次找好相对应的窗外,然后五双手同时摸向窗沿。
    三、二、一……
    “咣——”
    巨响传来!
    五道阳光同时灌入。
    直直落在昏暗的室内。
    四名绑匪的四双眼睛已经完全不够用了,根本不知道先看向哪里的时候,一个被红谷升和小山医生用麻醉剂捂住嘴巴;一个被梅泽一见反手夺走手里的枪械擒住在地;一个被中条青方用枪抵着,顺便恐吓了一句:“不许动。”
    而最后一个,想要把枪瞄准云居久理但是被景光撩腿踢飞手里的棍棒,云居久理反手接住之后对着那人的脑袋自上而下,轮了一下。
    那人应声倒地,昏迷在云居久理的脚边。
    全场躁动,尖叫连连。
    梅泽一见经验老练,进行控场,指着云居久理说:“大家不要动,保持安静。我们……她是警察!”
    被指着的云居久理:“……”
    *
    普拉米亚说得好听。
    什么所谓的游戏,充其量不过就是她玩弄他人生命的乐趣而已。
    被绑在玻璃桶内的电视台台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连一整句连串的话都不会说了。
    伊达航的状态明显要比台长好很多。
    他虽然也很想脱身,但是自己的双脚被铁链靠住,根本就没有办法挪动半分。
    开关就在玻璃桶外壁。
    普拉米亚一会儿走到电视台台长面前,一会儿又绕到伊达航面前。
    她的手一会儿摸摸这个按钮、一会儿摸摸那个按钮,一副戏耍所有人的姿态。
    她对松田阵平说:“你没有多长时间考虑,我只给你10秒钟。你想清楚要救谁,十、九、八……”
    读秒一点点归零。
    这场游戏好像不管最后输赢如何,普拉米亚都要让松田阵平变成一个杀人犯。
    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松田阵平的拳眼握紧。
    怎么办、怎么办……明知道这是普拉米亚给他设的全套,但是他现在受制于人又不得不被她牵着鼻子走。
    没错了。
    八角亭三楼的那个炸弾根本就不是普拉米亚的主要目的。
    “七、六……”
    读秒越来越少。
    这个情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像是多年前的一幕。
    只不过那个时候被绑架的不是电视台台长和警视厅刑警,而是即将成为检事总长的喜多结一郎和他的司机。
    那个时候不管是谁都明白。
    喜多结一郎是内定的检事总长,牺牲他的司机来保住一个厅长,自然会被这个厅长记恩,日后好处不断。
    升官发财是必然的。
    所以那个时候任谁都会选择救喜多结一郎吧。
    红谷升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并不应该怪谁,甚至应该随波逐流也成为挤进酒肉臭朱门里的某一个。
    可是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
    没有谁应该为谁去死。
    因为被牺牲了的是他的父亲。
    没有人知道给一个大官当司机需要忍受什么。
    24小时无责旁贷的待命,不管是天南海北都要奔赴前行的认路熟路。
    甚至有的时候还要自动充当起瞎子聋子,自动无视车内的某种带颜色的行为或者是交易现场。
    在红谷升爸爸之前,喜多结一郎每过一个月就会换一个司机。
    不是因为怕司机听到太多的秘密,而是因为没有人能忍受得了这样高强度的工作。
    但只有红谷升爸爸坚持了三年多,风雨无阻地给喜多结一郎当司机。
    那个时候红谷升才刚上高中。
    他清楚地记得妈妈为爸爸担心了很久。
    因为听说喜多结一郎有暴力倾向,心情不顺的时候喜欢砸东西,但凡是视野范围内能看到的一切都会变成他顺手扔掷地发泄物品。
    而后来爸爸经常性头破血流地下班回家,也成了这件事最好的证明。
    在红谷升和妈妈多次要求爸爸辞职的时候,爸爸却因为工资高为由推辞了。
    “小升想要就读的音乐学院收费太高了,等他大学毕业,我就辞职。”
    爸爸这样保证着,然后任由妈妈擦掉满脸血垢,忍着疼头还傻笑。
    可最后,爸爸死在了红谷升高中毕业的当天。
    红谷升也没有就读自己心仪的大学。
    是命运吗?
    或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