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善 第102节

    她根本没意识到,他在自己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觉得方才那种感觉再度袭来。
    她哭着抓紧他,哼唧,“吃、吃不下了,夫君……太撑了……”
    “撑么?”
    她听见“顾南砚”发出一声疑惑的问,似乎是当真不知道她撑了一般,“咦”了一声,冷白的指尖消失在视线里。
    他压着眼帘看了一下,喉结轻滚,眼底骤然幽深,故意在她耳畔轻笑:
    “但是诗诗都这么撑了,依然能吃下这么多——”
    他吻了吻她的唇瓣,意有所指道:
    “说着不要,这张嘴却还在贪婪地吃,是方才没将诗诗喂饱么?那碗粥……诗诗可都是趁热吃进去的。”
    柳云诗蹙眉,想挤出去却偏偏不小心弄得更深。
    她都快哭出来了,气得在“顾璟舟”身上随意拍打了几下,挣扎着就要从他的怀中下来。
    “别动,诗诗——”
    “顾璟舟”制止住她,语气听来十分严肃,“好像……拿不出来了。”
    “……什、什么意思?”
    柳云诗闻言倏然停止动作,小脸一白,手探过去摸到的是他的手腕。
    她原本憋着的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你、你……你别吓我!”
    季辞低头看了眼,红艳艳的小嘴还在蠕动着做出吞咽的动作,他啧了一声,视线顺着落回她惨白的梨花带雨的脸上。
    他定定凝视了她片刻,神情从复杂逐渐变为心疼,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温柔哄道:
    “骗你的,别哭了。”
    他原本想好了许多折磨她的法子,以报复她对他的欺骗和抛弃,然而这才只是一个开始,看着她哭得无助的小模样,他便不忍心了。
    从前他对于背叛过他的人,剥皮抽筋都是最轻的,偏偏对她,掐得重一些都怕她哭得伤心。
    季辞轻叹一声,将东西取了出来,“好了,不哭了。”
    热意汩汩,空气中似麝非麝的味道更为浓烈,夹杂着某种不易察觉的腥味。
    柳云诗咬着唇小声啜泣,难堪地将脸埋进他怀中。
    饱胀感骤然消失,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任由他起身将自己抱进盥室。
    柳云诗原本以为,以“顾璟舟”的性子,免不得要在浴池中将自己折腾一番。
    谁料想,他只是安静地帮自己擦洗。
    偶尔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种莫名被灼烧的压迫感,使她忍不住想起了那个人。
    她在他又一次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抿了抿唇,忍不住小声问:
    “南……夫君,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嗯。”
    “顾璟舟”将她的腿抬至肘弯,里里外外仔细洗掉黏腻,“你说。”
    柳云诗面色微微发烫,极力忽视他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问:
    “楚郁姐她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了?”
    话音刚落,柳云诗就紧咬住唇,几乎是凝聚了全身心的注意力去感受身前男人是否有异样。
    然而他什么表现都没有,只是一边继续替她擦洗,一边冷笑一声问:
    “诗诗到底是想问楚郁有没有离京,还是想问季辞?”
    柳云诗乍然被他放下,腿一软险些摔倒,慌慌张张稳住身形。
    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他说的是“楚郁”,而非从前同顾璟舟一眼叫的“楚郁姐”。
    她轻吸一口气扶着他站稳,摸索着抱了上去,讨好般在他喉结上吻了吻。
    “想……问表哥有没有离京。”
    她的底气不足。
    从前她从不敢在顾璟舟面前提及季辞。
    也不知道从前季辞对他说过什么,但凡她与他在一起时露出一丝恍惚的神情,他整个人都会充斥着极强的占有欲,每每将她折腾得哭着求饶才肯罢休。
    所以这次她问的时候,心中充满忐忑。
    但她觉得自己又不得不问,那种莫名的感觉总让她心中难安。
    正想着,下颌忽然被男人抬起,他的拇指在她脖颈上缓慢摩挲,偶尔被坚硬的指甲刮过,带起一阵细小的颗粒。
    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见他笑问:
    “诗诗在摸什么呢?”
    他带着她的手来到他腰胯的位置,语气透着危险:“是在摸这里的伤口,还是——”
    他顿了顿,水波荡漾,柳云诗在水声中听见他模糊不清的声音,“这里。”
    柳云诗脑中嗡的一声,急忙想要收回手。
    然而他好似早就猜到她会这样一般,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死死按住。
    青筋威胁般鼓跳,他吻了上来,撬开她的唇将舌抵了进去。
    涎液交换,他不断吞吃她的小舌和唇瓣。
    水面泛起一阵阵剧烈的波澜,任她如何抗拒,他依旧不肯放手。
    她被吻得眼尾泛红,仰着覆满红痕的脖颈呜咽着被迫承受,耳垂与颈侧都染上一层薄粉色,不停地发颤,身子一个劲儿往他怀里软。
    他松开她的唇,顺着唇角往下。
    柳云诗抱着他的头细密艰难地喘着,双颊绯红如染了桃花,脚趾骤然羞耻地蜷缩起来。
    手心磨得有些疼,在被亲吻的间隙她带着一丝哭腔,颤声唤他,“夫君……”
    “嗯。”
    季辞的声音闷闷传来,气息越来越粗,喷洒在玉白起伏的肌肤上,惹得她娇颤。
    他低着眼帘,近在咫尺的眸间翻涌着身下眼盲之人看不到的凶险和占有欲。
    水汽氤氲,池边满是溅出去的温泉水,到处都湿哒哒黏腻腻的。
    她被吻到承受不住,颤眨着泅红的眼,急促得泣不成声。
    “摸到了吗?”
    季辞粗喘着放开她,嗓音沙哑。
    柳云诗彻底如一滩烂泥一般倒在他怀里,缓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抬头,问他:
    “什么?”
    “不是要摸腰胯上的那道疤痕么?摸到了么?”
    季辞意味不明地轻轻揉搓她的掌心,随后将她的手臂往自己腰上带,“若是还不能确定,不妨再摸摸。”
    “不、不用了……”
    柳云诗原本是想摸一摸那道疤来确定身前之人就是顾璟舟,但现下被他这么一弄,她全然不敢再去试探。
    她的喘息还未彻底平息,便听他又凑在耳边道:
    “既然不想摸了,夫君方才也吃过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该换诗诗吃了。”
    他的语气低低的,一瞬间就让柳云诗想起自己前几日曾答应他的话。
    她为难地抿了抿唇,搂住他的脖子小声同他商量:
    “我、我今日有些累,我们改日可好?”
    “诗诗觉得呢?”
    季辞毫不将她伪装的可怜放在眼里,他的手轻轻抚上她柔软的唇瓣,探进去压住嫣红舌尖,缓缓勾起一抹危险笑意:
    “毕竟这件事,你早就答应过南砚啊。”
    “是答应过你——”
    柳云诗微微仰头还想狡辩,他的手指却探进了喉眼,堵住了她的声音。
    她蹙紧眉,喉咙不断t发紧,脑中炸烟花一般闪过许多难以言喻的画面。
    不知为何,柳云诗的脸颊竟跟着热了起来,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吞了吞口水,才说出一个“可”字,只感觉身子一空,整个人已经被“顾璟舟”抱起,放在了池边的躺椅上。
    然而他人却站起身,绕到了躺椅一侧。
    他抓住她的手腕,拇指在手腕内侧娇嫩的皮肤上抚摸了一下,语气含着哑,强势地不容置疑:
    “自己来,让我看看——”
    “你答应了南砚什么。”
    那日即便要走,他都没舍得让她这样,她却答应了顾璟舟。
    他忍到发疯都没碰的底线,她却答应了那个野男人?!
    季辞最后几个字他说得轻。
    柳云诗本就听力模糊,在微小的水声中那些话便似真非真,朦胧地从耳畔划走。
    柳云诗羞耻地抿了抿唇,缓缓伸出小舌……
    “嘶——”
    季辞没忍住蹙了蹙眉,手背瞬间青筋暴起,眼睑下氤氲起一层红。
    他呼吸急促,嗓子里像着了火,“诗诗——”
    他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杯冰镇过的青梅酒,递到她唇边,盯着那泛着水润光泽的红唇,命令道:
    “乖,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