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星舰行驶速度再一次超过极限,他们后面的虫族紧跟不舍,显然不愿放弃到嘴的食物。
    她操控星舰直直冲进墨玏星外围战场,能源炮连发,直冲'震慑'号能源储备仓。
    能源炮最后几发还没有发射完毕,时予就再次把星舰隐匿了。
    虫族不傻,它们之中也有能探测到隐匿星舰的族群。
    时予只是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没期望一隐匿就能逃脱。
    星舰发出刺耳警告,起码有三十九个炮口正对准他们。
    与此同时,虫族进入战场。
    一时间,场面愈加混乱。
    风箬冷笑,“让你们打,咬不死你们!”
    时予没空搭腔,她现在必须找机会突出重围,进入墨玏星。
    “小心!”风箬抓椅背抓得更紧了。
    蔚蓝的星舰再比不上斯劳布特尔那些星球,也还是个庞然大物,没有战斗机驾驶起来轻松。
    时予堪堪避过袭来的五发炮弹,手心微微出汗。
    风箬看向前屏面板,里面实时检测着锁定他们的炮口数量,他面色沉了沉,拍拍时予肩膀,“我来。”
    他坐进副驾驶。
    时予动作利落地把驾驶权交给了副驾。
    时予在驾驶位缓了口气,把手心的汗擦在裤腿上,接着起身。
    “干嘛去?”风箬余光看见,问了句。
    “给你减轻点压力。”时予走出驾驶室。
    风箬哼笑。
    时予走上星舰顶层,让ai把战况实时显示出来。
    她的精神力蜂拥而出,毫无阻碍地穿过星舰,紧接着分成几缕,配合风箬,把棘手方位的虫族干掉。
    与此同时,她尝试用精神力穿进其他星舰驾驶室,直接对驾驶者攻击。
    有的星球人不具备精神能力,时予攻击得非常顺利,有的善用精神力,她就得费不少时间,和对方的精神力对上,一来二去,她的精神力也在受损。
    星舰在外围用了太多时间。
    当星舰终于进入墨玏星时,时予才稍稍松口气,坐下休息。
    风箬的驾驶技术比时予厉害,环境也熟,很快就把星舰停在了墨色地界入口。
    时予从顶层下去,听风箬说:“这个入口隐蔽,我们自己人也很多不知道,还没沦陷。”
    她点点头,在身上覆盖一层防御。星舰隐去,她跟着风箬进入墨色地界。
    墨色地界和她第一次来时一样,没有因为墨玏核心死亡而有丝毫变化——这都是因为盛凭在的缘故。
    风箬带着时予走过弯曲悠长的甬道,两人都是沉默。
    时予低头走,走着走着忽然撞上风箬后背。
    “到了。”
    风箬话音刚落,时予猛然回神,从他身后跑过。
    眼前的场景和她梦里一般无二。
    时予脚下步伐快了再快,穿过高如小山的玏石群,进入洞口。
    她刚刚进来,就听见一声极轻的锁链碰撞。
    时予心跳加快,向里跑去。
    迎面而来的墨色能量凶狠而暴戾。
    时予叫道:“盛凭!”
    墨色能量在她声音发出的一刻骤然分开,绕过她,从她两边擦过,又从她身后融合,形状像护盾,碰触到她的后背时,触感柔软,亲昵地推着她向前走。
    时予根本不用推,自己就跑进了里面。
    她离得近了,铁链碰撞得声音突然变大。
    黑暗里,她隐约看见高大的身影。
    时予脚步不停,跑向他。
    临到近前,时予猛地扑进盛凭怀里,盛凭一把把人抱住。
    铁链声音在耳边回响。
    两人紧紧拥抱,时予情绪激动,抱盛凭的力气很大。
    而盛凭的力气比她更大,他们贴紧得没有缝隙,明明一句话没说,却都能感觉到对方过浓的想念。
    风箬在洞口外徘徊犹豫。
    说起来两人只是几天没见,用不着抱得像分别三五年似的,可这几天对他们来说都太过漫长,他不想打扰他们。
    然而外面战火等不了,他在提醒和不提醒间摇摆,然后就见两人分开了。
    时予来不及看清盛凭伤到了哪些地方,就把能量不要钱似的往外输送,治愈着盛凭。
    盛凭左臂抱着她,低声说:“别浪费。”
    他的声音非常沙哑,像掺了沙土的颗粒。
    时予不听,继续输出能量,借着能量的光,她也看清了盛凭此刻的样子。
    他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很多,看上去破破烂烂。
    从破口露出的皮肤全是很深的伤口,衣服破口有多长,他身上的伤口就有多长。伤口应该经过了简单的包扎消毒,但血液还是在往外渗。
    他受伤严重,看着时予的眼神却温柔,表情也温和。
    风箬提醒:“他背后的伤很厉害。”
    盛凭眼神一直放在时予身上,就是风箬说话,他也没移开视线,只道:“回来了?”
    风箬嘴唇开了又合,故作轻松地应了句:“啊。”
    盛凭背后的伤口确实严重,虽然被缝合过,但她看着伤口还是能想象出当时皮开肉绽的样子。皮肤有被剧烈烧灼过的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时予心里难受,默默给他治疗。
    “怎么不把治疗舱搬下来?”这么简易的治疗,恢复慢不说,疼痛感就够折磨人的。
    盛凭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声音的话,觉出她不大高兴,便把声音放得更低,带着点小心翼翼说:“这条锁链有点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