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宁洲如此想着,把进攻分散给两翼。
    虽然3号位(副攻)废了,但d国队还没发现宋涵润只会打直线球,2号位(接应)能帮主攻们撑起进攻压力。
    可这样下去迟早会漏出破绽……
    宁洲心生不妙,大脑飞速转动。
    等到聂飞昂转完前排轮次,比赛一直僵持着,双方都无法解局。
    “洲洲,我太难了,一个能打的球都没有!”聂飞昂塌拉着肩膀,捂住心口,“心不苦,命苦!”
    他语气惨烈,背影凄凉,宁洲没有理睬,与上场的陈文耀击掌。
    发球线后的聂飞昂:无人在意.jpg
    他悲愤之下,不小心发球下网,给对面送了一分……
    【心累,双方比分虽然差不多,但感觉咱们处在下风。】
    【双方仿佛下了一盘棋,谁都不占大优势,区别只有执黑和执白。】
    【但是咱们这边甩出了所有底牌,d国队板凳深度还没见底……】
    【顶住啊华国队!这局输了,会被淘汰的!/泪眼/】
    【唉,赛前分析的时候,赢面就很小,打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
    【硬实力差距,光用气势无法弥补……】
    “哔——”
    下一分由华国队接发球,而d国队转到了最强的发球轮,1号。
    在场球员都猜出了d国队追发宋涵润,1号便不再掩饰,发球前,直勾勾盯着“狙击”目标。
    宋涵润两手绞在一起,眼神乱瞟,不敢与1号对视……
    宁洲看出他的不安,提前宽慰:“没事,你接成什么样都行,之后的环节交给我。”
    陈文耀乐了:“洲洲,你哄他有一手,换成邵秋早冷着脸威胁——
    ‘这是团队项目,你示弱就是掉华国队的脸,直起腰瞪回去!’
    哈哈哈!”
    陈文耀绷着脸模仿完,被自己逗得捂着肚子笑。
    宁洲跟着笑了几声,眼尾温和:
    “对了,陈哥,不管一传被起得怎么样,请不要象征性地当诱饵,你比赛时的演戏没有演邵哥像……”
    “哈哈嗝!”陈文耀被噎住,笑不出来了。
    队里威胁人最可怕的,似乎不是邵秋……
    “哔——”
    1号的发球紧随哨声而来。
    宋涵润接过一次他的球,基础强的球员适应速度快,这球没怎么惊险,接起了半到位一传。
    稳健!
    宁洲移动到三米线,摆出跳传的姿势。
    然而,这一次,他的视野没有盖去对面球场……
    分散而宽阔的视野,被他集中成一束,如鹰般锐利,射向一处——
    陈文耀的心猛然颤动了一下。
    球要来了?
    周身的杂音一瞬间消失不见,陈文耀耳边只剩下身后那道“威胁”:
    ‘请不要象征性地当诱饵。’
    球要来了!
    陈文耀不敢有保留,大腿肌肉收紧,半侧着身体,观察宁洲传球的动作。
    当陈文耀预感到时机合适的时候,他短幅上步,跳跃后摆好打快球的基础动作……
    那一刻,陈文耀觉得自己很荒谬。
    男排快攻的花样不如女排多,训练也多以提高身体能力为主。
    陈文耀与宁洲只配过普通的快球,那些球全部以到位一传为基础。
    而现在,国际赛场上,陈文耀和初生牛犊似的,配合宁洲一个眼神起跳,去尝试两人根本没试过的球。
    这些都不是最荒谬的……
    最荒谬的是陈文耀挥臂瞬间,就确信这球能成!
    “唰——”
    宁洲在空中扭转腰腹,排球在他手指获得加速,变向到三号位球网上方。
    就像是演练过无数遍。
    传球的终点,也恰好是陈文耀挥臂的必经之点……
    “嘭!”
    眨眼间,排球从华国队三米线上空,被扣到了d国队球场上。
    静默的球馆中,一股燥热感横冲直撞。
    宁洲指尖发烫,每一寸脉络中流淌着畅快的热血。
    他耳尖抖了抖,享受着排球在对方地板跳动的声音:
    这是每一个二传都懂的道理,如果晃不开,就争取比拦网早一点!
    “哔——”华国队快攻得分!
    【我靠!发生了什么!】
    【宁洲远网强行送快攻,把球塞到了陈文耀手上……】
    【这是什么妖怪一样的传球精度?空间感无解!/6口水/】
    【没有一个二传或副攻能拒绝打这种高光球,没有!】
    【d国队拦网甚至没跳,洲洲有这一招早点用啊,我还以为陷入被动局面了……】
    【配合度max,黑男排队内不合的出来,擦亮你们眼睛看看,不合能打出这种快攻?】
    【牛掰!没有百八十次的配合,赛场上不可能发挥出这种球。/确信/】
    “陈哥,多亏你配合!”宁洲冲过去和陈文耀击掌,微喘着,“球的手感怎么样?高度合适吗?”
    “呃……卧槽。”
    陈文耀麻木地憋出一句国粹,盯着自己的手心,想不通怎么扣上的排球……
    “洲洲,是我记错了吗?咱们配过远网快攻?”
    “没有。”
    “你刚才给我展示过要打快攻的暗号?”
    “没有。”
    “……那咱们什么时候练出来的默契?”
    “嗯……”宁洲思考片刻,含糊道,“可能是上辈子的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