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啊主,这次私运本就是您和内尔森的一场竞争,您也知道对方狡诈难缠,这次货物能保下一半我们已是拼尽全力。”
    “呵!”
    亚索忽然嗤笑,眼神越发冷冽。
    “听你这意思,这次货物丢失倒是我的错了?”
    大汉身子一颤迅速低下头去。
    “不敢!”
    帝噬军团如今的掌权者哈伯旧病复发,已是苟延残喘。
    哈伯手底下有两个统领候选人,同为副统领的亚索和内尔森,两人明争暗斗十几年,眼下正是掌握大权的关键时期。
    一周前哈伯收到一笔大单,负责从d国北境走私运送一批军火到内瓦。
    这批军火数量巨大,不仅有政府警觉多处设卡查控还有各处地头蛇虎视眈眈。
    除了树大根深的帝噬军团再无雇佣兵组织敢接手这笔大单。
    即便根基深厚,这批军火一旦出现纰漏也会对军团造成不小影响。
    本来这件事哈伯打算亲力亲为,但想到这是一个考验候选人的绝佳机会,于是让亚索和内尔森公平竞争负责这次运送。
    后来因亚索准备充分更胜一筹拿下这次任务。
    他知道内尔森一定会暗中做手脚阻拦他完成运送,所以让比较出色的领队夜鹰负责秘密运送,自己则带着其余人留下来盯着内尔森。
    只是他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夜鹰敢私自做主把货物分成两批运送。
    其中一批他今日与内尔森扮成的抢匪血战保了下来,而另一批则让早有准备的内尔森手下钻了空子劫走。
    屋内再度陷入死寂,十几秒后响起子弹上膛的声音,亚索枪口指着夜鹰缓缓问:“夜鹰,你跟我有多少年了?”
    “七,七年。”见枪口对准自己脑袋,夜鹰汗如雨下,接着缓缓闭上眼不作挣扎。
    跟了亚索七年,他太了解这个男人的秉性,他越是愤怒表现的就越平静。
    “主,阿贝刚刚牺牲,眼下又正是夺权的关键时刻,实在不宜再斩断臂膀。”
    虎爷弯腰试图劝解,亚索脑子里浮现今日阿贝死在他怀里的场景,沉痛闭上眼。
    阿贝是他的医生,今日为了替他挡子弹倒在血泊中。
    亚索缓缓睁开眼睛,平波之下卷着一抹猩红,低沉嗓音掺杂失望。
    “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赏你个痛快。”
    “砰!”
    他话音刚落,没一丝犹豫,一枚子弹不偏不倚正中夜鹰眉心,两秒之后夜鹰倒地。
    亚索下手干净利落,他手下之人短暂唏嘘很快恢复正常,好似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
    反倒是沈泽再也控制不住手抖了一下。
    从他们谈话内容他知道大概是这个男人被夜鹰背叛了,但男人的果断与狠绝让他难以从容。
    亚索清晰感觉到沈泽的停顿,他给虎爷一个示意。
    “带下去。”
    “是。”
    虎爷同那两个大汉将夜鹰尸体抬出去,亚索放下手枪提醒沈泽。
    “继续。”
    沈泽没吭声,很快从惊愕中回神继续动作。
    空气中只剩丝线拉扯皮肉的声音,亚索眉头锁紧,太疼时也只是紧紧攥着拳头,不曾发出一丝声响。
    过了片刻,亚索突然开口用中文平静地问:“为什么要做一个无国界医生?”
    第4章 吓到他的医生了
    沈泽一愣。
    为什么?
    这个问题沈泽也问过自己无数次。
    他们行走在灾祸最严重的地方,导致的原因各有不同,或生存条件艰苦,或天灾人祸,每天面临的是数不胜数的生命逝去。
    甚至有时候他们用尽毕生所学挽救起来的一个生命下一秒就死在枪支炮弹亦或是恶俗里。
    这条路越往前走越看不到头。
    迟疑一会儿,沈泽淡淡扯出两个字。
    “希望。”
    这是他心中的答案,亦是无数双无辜眼睛里的渴求。
    倍感无力时他只能告诉自己,哪怕是沙漠中孤零零的一抹绿,也可以是支撑濒死之人有活下去的勇气。
    “希望。”
    亚索低头重复他的话,听那语气,不用看沈泽也能猜到他嘴角正挂着嘲讽。
    跟刽子手谈希望难免有些诡异和不切实际。
    话不投机,接下来两人谁也没再开口。
    缝合完成且缠好纱布,沈泽留下几句医嘱站起身,思索着该如何脱身。
    “雪狼!”
    看出他的意图,亚索哑声往门外喊一声,很快走进来一个长相娟秀身材稍微纤瘦一点的年轻男子。
    “主。”
    “送他回去。”
    “是。”
    见过刚才那场面,沈泽本以为这暴戾的男人就算不杀他也会强留或关起来等他伤好为止。
    没想到他会这么轻而易举放他走。
    “请这边跟我来。”
    叫雪狼的男人没有刚刚那三个大汉粗暴,甚至还礼貌对他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沈泽不敢多留,点下头快步踩下台阶跟他往外走,走时还不忘顺道弯腰捡起地上那个黑色头套。
    亚索见他这动作,盯着沈泽背影的眼睛眯了眯。
    雪狼将沈泽送返走的不是原来的路,至少多绕了几个大弯从小楼中穿过,应该是为了避开仓库和训练场等军事要地。
    沈泽识相没有四处观望,因此从楼下穿出来到大门前的院子里时,完全没有察觉到后面一座高架上一把枪正对准自己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