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64章 审问与远走他乡
    凌晨4:01。
    审讯者:“以下问题,请继续如实回答,是他和恐怖.分子互通信息的吗?”
    “不知道,我没有亲眼见过。”
    “是他放进恐怖.分子的吗?”
    “不清楚。”
    “是他打开信息中心保险室,致使里面的东西失窃的吗?”
    “是,但是……”
    “那就够了,请详细讲述一遍,他临死前做过什么,说了什么。”
    “抱歉,这个问题四小时和十二小时前、一天前我都做过详细口述,我不想再……”
    “你只需回答问题。”
    “……是。”
    咚咚咚。
    礼貌的三声敲门声。
    来人穿着其他部门制服,径直走向审讯者,低声说着什么。
    纪纶下意识分析对方身份来历,哪个派系,有什么目的,想从他嘴里问到什么。
    连轴转的高压审讯环境,他神经早已高度紧绷,丝毫不敢懈怠。
    “跟我来。”对方将他从审讯者手里要走了,什么也不说明,就让他跟着闷头走了几段路,换到了另一个房间。
    纪纶已习惯这样的待遇。
    自从被带到这里,总有各种人将他带走,问话,调查。
    期间只给他短暂的睡眠休息时间,简单的食物和一点饮用水。
    换到这里,也无非还是那一套,类似的问题翻来覆去询问。
    “你可以走了。”
    对方给了他一杯薄荷柠檬水,等他喝完最后什么也没问,就丢给他这一句话?
    纪纶大脑迟钝了下,起身跟上。
    再没眼力见的人也该明白了,对方是故意带走他,好使他免去无止休的审讯。
    可是不应该啊,谁是背后帮他的人?
    他没有多少位高权重的朋友,父母都是普通人,也找不到人帮他疏通关系。
    朝闻道?
    不,如果他手还能伸到雨花台,也不会这么多年都被排挤在权力中心之外。
    衡弥生和季姝家同理。
    徐钦睿、陈辰他们?
    他们关系也没有好到那份上。
    陈辰家从公审那次就知道,他家不惜将他关在家里十几天,也不会让他多涉事端。
    他混沌的意识努力排查一遍人际网,还没有得出答案,已走到出口。
    二十几个小时不见天日地禁闭室待遇,骤然重见天日,仿佛重获新生。
    日光刺目得他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他还是舍不得闭眼,一点点看够四周环境。
    他正站在一座大厦脚下的空地,周围是无数相似结构的建筑,看得人头晕目眩,分不清方向。
    身后不远处,被层层高楼建筑包围的是一栋红砖小瓦房,标志性颜色和外形让所有人印象深刻。
    那是全国政治枢纽和经济中心的雨花台。
    而就是这样寸金寸土的地方,却有一处闲置下来的房间,做了一个少年的卧室。
    身穿家居服的靳恩就站在走廊上,安静眺望沉静的睡莲湖,察觉他的目光,远远朝他望来,点点头回了身后房间。
    微风徐徐,莲香清新,檐下金丝笼里攥养的珍禽动听地啼叫着。
    纪纶打了个寒颤,寒意似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一直到离开这块地界,他仍然摆脱了这种错觉。
    这座雨花台好像在吞噬所有人。
    它可以是无上荣耀,也可以是困住人一生的牢笼。
    ……
    “怎么样?”
    “他是累了……”
    耳边依稀是纪筠和衡如霜的对话,纪纶能听到一点外界声音,想出声让他们安心,身体却沉重地抬不起一个手指,意识迅速陷入幻海浮沉。
    他睡得昏天黑地,纪家却进进出出来了不少探望的人。
    衡如霜就是这个不请自来的一员。
    “让他好好睡一觉,不用特意叫醒他,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把完脉,衡如霜一顿仔细嘱咐,连纪纶醒来吃什么汤药她都安排好了。
    纪筠方琴忙不迭感谢应下。
    其他来探望的虎嘉张立等同学,由季姝帮着纪灵接待了下送走。
    最后连季姝也回家了,纪纶还没醒,还会不时来躺纪家的,只剩下住在楼下的罗锣。
    纪纶这一觉睡得太久了。
    整整两天三夜没动过一下。
    其他人从大惊小怪,慢慢习以为常,结果就在他们以为纪纶还能再睡几天的时候,纪纶悄无声息在房间里醒来。
    门外隐约有纪灵跟父母的聊天声。
    房间里纪灵的东西都不在了,想必是为了把房间让给他,这几天都睡在客厅。
    家里房间不够,小时候他们还能一个房间睡上下床,等大一点就是他搬出去睡客厅。
    没人发现他已经醒了。
    纪纶也不在意,躺在床上回笼意识,思考新阳夜袭事件的来龙去脉。
    那晚离开图书馆,他打起精神找到z班大部队,清点人数,下意识寻找自己信任的副手。
    “柚子,你清点女生人数,柚子?”
    z班队伍静寂一瞬。
    虎嘉他们的眼神告诉他,他又失去了什么。
    不过短短一晚而已……
    他失去这么多,而得到的,就是手里这个他提前拜托罗锣送回家的东西。
    纪纶摊开手心,花纹繁复古朴,当中一个“3”形字母符号的十字架吊坠掉落在眼前,深深灼痛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