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有跟邢老太玩得好的老太太,特意走到门口打听情况。
    “老大姐,不年不节的,怎么给俩孩子送腊肉呀?”
    说话的时候,眼神扫到叶娲和叶润平身上,“这俩孩子怪眼熟的,是你家的亲戚吗?”
    老太太一时没想起兄妹两个的身份。
    邢老太在心里编了很多瞎话,但话到嘴边却不受控制了,一句句大实话蹦了出来。
    “谁要给他们送腊肉,我又不傻,我是要拿腊肉污蔑他们偷东西。”
    “眼熟?肯定眼熟呀,他们都是叶家那个老虔婆的孙子孙女。”
    “亲戚?谁要跟叶家人当亲戚,晦气。”
    老太太目瞪口呆。
    偷听的左邻右舍瞪大双眼。
    他们听到了什么?
    邢老太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到底是在说反话,还是不小心说了真心话?
    老太太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问:“污蔑?老大,不是,邢老太,你为什么要污蔑两个孩子?”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他们运气不好,撞见了我在家里打小人。我得让他们来家里拿肉,好以此陷害他们偷了我家的肉。”
    听到这话,老太太再次目瞪口呆。
    旁边一户人家走到墙边,踩上石头,伸长脖子过来问:“你在家里搞封建迷信?”
    “是啊。”
    邢老太跟隔壁人家的关系也不怎么好,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甩过去一个眼刀子,“我在家里搞封建迷信关你什么事,你来凑什么热闹?真是狗拿耗子。”
    邻居不过是问了一句话而已,面对迎面而来的唾骂,脸色瞬间不好了,“你在家里搞封建迷信还有理了?领导可是说过了,现在是新社会,咱们要走科学的道路,不许搞封建迷信。”
    “领导说领导的,我搞我的,有你什么事?”
    邢老太脸上闪过挣扎之色,很想捂上嘴巴,不让自己再乱说话。但嘴巴和双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你们有事?没事赶紧散了,我还得哄两个小崽子回屋拿肉呢。”
    “邢老太,人孩子又没有招你惹你,你陷害人家孩子偷东西不好吧?”
    “好不好是我的事,你别多管。”
    邢老太不再搭理左邻右舍,转而跟叶娲和叶润平说话,“快跟我回屋,别逼我过去捉你们。”
    有人大声喊:“邢老太疯了。”
    哪有人会自爆自己搞封建迷信的?
    “邢老太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刘老太,你跟邢老太玩得好,你来看看她是不是变了。”
    一个梳着两根辫子的老太太走到邢家门口。
    拉开门,往屋里扫一眼,她嘶一声:“她现在的样子有点奇怪,像是……”
    “中邪”两个字不敢说出口,怕被人说搞封建迷信。
    她跟邢老太是真的好,眼看着邢老太不断作死,出于好心,出声提醒,“邢老太,你少说些话吧。”
    她的好心并没有得到好报。
    邢老太甩过去一个冷眼,“刘大屁股你闭嘴!你个s货没资格跟我说话。”
    “你你你,”
    刘老太太震惊了,因为震惊,嘴巴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什么你。一天天的扭着你那大屁股,比狐媚子都要s,勾得家属院里的老爷们恨不得把眼珠子粘你身上去。就你这样的s货,放在旧社会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
    刘老太听得脸色都白了。
    邢老太一定是撞邪了。
    邢老太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说她!
    别人说她s,说她搔首弄姿的时候,邢老太都是站出来帮她说话的!
    邢老太之前还说过她是新社会的妇女,思想独特,值得人人学习。
    “看什么看?你自己s,还不让人说了?我以前捧着你,不过是哄你玩而已,难不成你还当真了?”
    “你太过分了!”
    刘老太气坏了,捂着脸,哭着跑了。
    邢老太脸上的挣扎表情更明显了,但因为受到符纸的影响,嘴巴仍在说个不停,“蠢货一个,别人说什么都信,啧。”
    转头又说站在门口的一个老太太,“你也是。不过是夸你儿子一句,尾巴就翘得跟什么似的,真是贱得慌。就你那五短身材,大饼脸的儿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没用的。你啊,也别怪你媳妇不给你生孙子,要怪就怪你儿子不争气,没用,没法让你媳妇怀上孙子。”
    老太太之前跟邢老太关系还行,互相夸过儿子,也互相奉承过。
    说她可以,说她儿子也可以,但不能说她没有孙子。
    媳妇只生孙女,不生儿子已经成了她的心病,谁说都不行。谁要是说了,等于碰了她的逆鳞。
    “你闭嘴!”
    “谁让你胡说八道了,我要撕烂你的臭嘴!”
    老太太也是个脾气火爆的,气得扑向邢老太,气势汹汹地跟邢老太扑打起来。
    两个老太太打得难分难舍。
    有人去找了领导,在她们把对方打得嘴巴流血,头发散乱时,领导们带着人过来了。
    领导们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邢老太,没多说废话,直接让人把邢老太,还有围观的老太太们带回去谈话。
    谈话时,邢老太受到符纸的影响,没少跟领导们爆自己的猛料。小到偷了谁家的鸡蛋,踩死了谁家的小鸡崽子;大到偷了谁家的老母鸡,做了拿些恶心人的龌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