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温月感觉困意再次来袭,她用手遮住口鼻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了一些困倦的眼泪。
    她勉强提了提精神,“如果没有事情了话,我先回家了。”
    说完拉开车门。
    唐昭同时下车,去后备箱拎下温月的行李箱递给她。
    “温月,晚安。”
    “晚安。”
    说完,温月拉着行李箱进了小区,头也没回。
    -
    休息日的早晨,温月没有睡懒觉。
    和往常一样,早起拉伸完,她正准备早餐。
    这时手机响起。
    温月看了眼桌旁的手机。
    是大姨的视频。
    “大姨。”接通视频后,温月热情道。
    “月月,最近还好吗?多久都没跟大姨打电话啦。”
    温月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我最近拍摄综艺呢,有点忙,忙过这阵我去找大姨玩。”
    陈玲时在电话那头脸上堆满了慈祥的笑。
    “温月,你有工作啦,大姨恭喜你呀。”
    温月甜甜道:“谢谢大姨。”
    陈玲时:“大姨一会儿给你发个开工红包,庆祝一下!”
    “大姨心意我领啦,你留着钱打麻将吧,之后请我吃好吃的就行。”
    “你个小吃货。”陈玲时被温月逗笑。
    “给你的红包是红包,讨好彩头的;你来大姨家,好吃的是好吃的,不冲突。”
    看着陈玲时在屏幕中宠溺的目光,温月的鼻子有些发酸。
    大姨长得很像妈妈。
    有时候看着大姨,温月时常有种妈妈还活在这个世界的幻觉。
    当然,之所以会出现这种错觉也和陈玲时对她似己出般的疼爱有关。
    想当年她从三米高的升降台上摔下后,躺在重症监护室三个月。
    当她清醒时,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大姨。
    那一幕,温月至今难忘——
    大姨穿着一个宽松肥大的衣服,之前黝黑温柔的大波浪卷发直接剪短成寸头,发丝间依稀可见的白发,刺痛着温月的眼睛。
    陈玲时不施粉黛,坐在温月床前。
    垂着眼袋,顶着黑眼圈,眼角还挂着泪痕。
    看到温月睁开眼睛,陈玲时起身,激动摁着床头的护士铃。
    一边大喊着,“医生,医生,孩子醒了……”
    “月月啊,你最近有没有空啊。”
    回忆被陈玲时的话勾回现实,温月偷抹掉眼角的泪。
    “我,这周没什么事情,下周要去拍综艺。”
    “那明天,你陪大姨去挑衣服?”
    “好呀,大姨你要挑什么衣服啊。”
    “这不,唐昭邀请我去参加唐氏集团60周年晚宴,我想得穿正式一点,你眼光好,可以帮大姨看看。”
    “好,那明天咱们去。”
    -
    第二天,按照约定的时间,温月到达旗袍店门口。
    那是一家私人旗袍店,件件都是孤品,价格昂贵。
    老板师从上世纪中期旗袍大师,手艺名声海内外,每件旗袍都是老板亲自量尺寸,亲手缝制。
    从去年开始,老板以年岁已高为由,每年只做十件旗袍。
    这件事情令这家店的旗袍更为珍贵,有市无价。
    多少豪门阔太豪掷千金也难得旗袍一件。
    温月推门进去。
    店中装潢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风格,所见之处的细节无不完美还原上个世纪的风格,就连唱片机里放着的都是邓丽君的甜蜜蜜。
    胶片独特的质感,搭配邓丽君甜而不腻的声音,甜蜜蜜在整个屋子里回响着。
    “这位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
    温月收回打量的目光,看清身前站着的店员。
    她穿着一个碧绿色的旗袍,无论面料还是做工都足够让人眼前一亮。
    “陈玲时。”
    温月报上大姨的名字。
    店员手持ipad,她翻看了一下。
    “不好意思,没有陈女士的预约,麻烦您再确认一下,好吗?”
    温月眨了眨眼。
    难道是她走错了地址?
    她就说嘛,这家旗袍店,l市多少有头有脸的人都约不上,她大姨是怎么约上的呢?
    温月掏出手机,翻看和陈玲时的聊天记录确认着。
    没错,就是这里啊。
    温月想和店员再次确认。
    一抬头她看到了从店中走出的唐昭。
    “这位小姐是我一起的。”
    “好的,唐先生。”店员收起ipad。
    唐昭朝温月挥了挥手。
    “大姨已经在量尺寸了,你跟我来。”
    温月跟着唐昭走入店内。
    旗袍店内的风格和外面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走廊两侧全是玻璃罩,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旗袍,在射灯的照耀下,每个精美的细节都被放大,完美呈现在每个注视它的人的眼中。
    这里简直就是一件旗袍博物馆。
    “好漂亮啊。”
    温月的眼睛快要贴在玻璃上了。
    唐昭看到温月如此痴迷的样子,忍俊不禁。
    “喜欢的话你也做一件。”
    温月自然知道这份“礼物”的贵重,她没有接茬。
    “我大姨在哪里?”
    唐昭:“你跟我来。”
    两人进入一间贵宾室,温月进屋就看到陈玲时。
    她穿着睡袍坐在皮质沙发的一端,翘起二郎腿,举着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