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860节

    赵一仙也怕,即便见了多次,还是觉得手脚发软:“万一,万一,他们有枪?”
    “那他们将为你陪葬。”
    “……”
    赵一仙不敢反驳,生怕赵传薪杀红了眼连他也一刀解决了,小跑着去了后厨。
    别说人,连狗都怕。
    巴尔沃斯夹着尾巴躲在干饭身后。
    可片刻见没事了,想要凑一具身体旁舔舐地上的血液。
    干饭一巴掌抽过去,巴尔沃斯呜咽着退后。
    本杰明·戈德伯格绕过遍地尸体,挨着赵传薪坐下。
    赵传薪夹着雪茄,手指敲打餐桌。
    每发出“咚咚”声,跪着的毛子们就打个哆嗦,血腥味袭来,片刻就体若筛糠。
    其中一个秃顶的毛子开口说:“我是奇诺·巴诺夫,我是俄国贵族,我是尼古拉二世的亲戚……”
    原来小巴诺夫也在这里就餐。
    赵传薪没忍住,嗤的笑了:“慈禧和罗斯福,老子都一样锤,尼古拉一世算个几把?”
    “……”小巴诺夫惊骇,这人究竟是谁?
    好大的口气!
    旋即,一个名字浮上心头。
    除了那人,再没有一个华人敢这般肆无忌惮在俄租界大开杀戒。
    他牙齿打颤,吐字不清:“你喜欢狗是吗?那条好像是我哥哥的狗,我可以送你十条猛犬。”
    赵传薪翘起二郎腿:“你他妈看老子像是爱狗人士么?”
    他以前也养狗,但如果狗不听话,那肯定是连抽带踹。并且掌握了训练狗子的最佳方法——窝心脚!
    干饭是唯一的例外。
    小巴诺夫语塞。
    他的汉语说的很差,组织一番语言,才磕磕绊绊说:“你想要什么?”
    “巴公的房子,你知道吗?”
    那可太知道了。
    小巴诺夫猛地点头:“知道知道,那里有一半是我的。”
    “哦,这样啊,我觉得那栋筒子楼不错。你也知道,我家好几十口子人,房间少了不行。”
    小巴诺夫脑袋转了几道弯才明白,因为思维差异,他们通常是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他干干巴巴说:“那栋楼值三万两银子呢……”
    “好好好。”赵传薪吐个烟圈:“你这个态度是吧,行,行,行!看来你这人没格局。”
    小巴诺夫cpu疯狂运转。
    道理他都懂,就是心疼,割舍不下。那楼从1902年开始建,如今已经是1908年年初,预计还要两三年才能完工。耗了他们哥俩很大心血,还指望靠它赚一大笔银子呢。
    所谓财迷心窍,小巴诺夫想到了一个借口,赶紧说:“根据各国租界的法律,中国人不得在租界内购置房产……”
    他说的是事实。
    许多年后,胡赓堂的事业达到了巅峰,法租界的一对夫妇想要回国,变卖法租界的五十栋房产。
    胡赓堂要买,但是因为律法不容,他只能拿出20万块,让比利时的义品洋行代为购买,也需要让他们代为出租,所收租金的10%要给义品洋行当酬劳,可把胡赓堂心疼坏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小巴诺夫觉得这些都没什么,所以信口说出。
    可赵传薪听了,觉得无比的刺耳。
    他眯起了眼睛:“这是你们租界的法律是吧?”
    小巴诺夫还以为赵传薪开始讲道理了,猛点头:“对!”
    “对哈?”赵传薪抄起桌子上的汤碗,向小巴诺夫走去。
    小巴诺夫还在喋喋不休:“恩,法律不允许,实在遗憾……”
    咣!
    汤碗在小巴诺夫脑袋上砸的稀巴烂。
    赵传薪换成了救赎权杖,照小巴诺夫脑袋一通输出。
    咣……
    “法律是吧?”
    咣……
    “俄租界是吧?”
    咣……
    “房子不想给是吧?”
    咣……
    “沙皇亲戚是吧?”
    咣……
    “你就这么干是吧?”
    片刻,小巴诺夫就不成人形了。
    周围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们知道,这时候说错一句话就得死。
    赵传薪输出完毕,在旁边一人的衣服上,把救赎权杖上的血擦拭干净,又倒水冲洗。
    沙俄贵族小巴诺夫,就这么为了一栋洋楼死了。
    赵传薪直起腰:“起初有人对我说,小巴诺夫为人下作。可今日一看,真的是不咋地。”
    不给楼人品就不行是吧?
    众人腹诽。
    赵传薪眉头一挑:“你说什么?”
    那毛子吓了一跳:“我没开口啊?”
    “你在心里说啥了?”
    “我……”
    “去你吗的!”赵传薪一杖敲了下去。
    咚……毛子应声而倒。
    我焯……
    剩下人都麻了。
    心里也不能想是吧?
    赵传薪气呼呼道:“他妈的,你们这群狗东西,真是无法无天啊。气的老子居无定所,食不果腹,你们说怎么办吧?”
    见他们不吭声,赵传薪眼睛支棱起来:“好好好,你们就这个态度是吧?无声抗议是吧?”
    他刚坐下,又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吓尿了。
    一个毛子赶忙抬头说:“别,别,我态度很端正,我有十栋房产,平时根本住不开,根本住不开,送你帮我分担一二……”
    赵传薪拍拍他肩膀,重重点头说:“你这人眉目中多少带着点侠肝义胆,能处!”
    那毛子大松一口气。
    在场的人,十有七八开口:“我有……”
    还有说俄语的,赵传薪便听不懂了。
    他说:“本杰明,你拿笔记录下来他们的名字和住址,出生年月日,贯籍,职业,缺一不可。”
    本杰明·戈德伯格蔫坏蔫坏的。
    他问一个毛子:“姓名?”
    “费奥多。”
    “全名。”
    “额……费奥多·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你娘叫什么,你爹叫什么?你兄弟叫什么?你姐妹叫什么?”
    “额……这……”
    他们名字,前面是名,中间是父名变体,后面是姓。
    想要编造,如果给出充足的时间还行,被本杰明·戈德伯格连珠炮的问,直接傻眼了。
    “师父,他报假名!”
    赵传薪抬手,瓶子里的伏特加涌出,堵住此人口鼻。
    堵的多严实?
    他咳嗽都咳不动,气进不去也出不来。
    倒在地上,双眼暴突,不断抓挠地板,没多会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个人老老实实报了真名,本杰明·戈德伯格问:“你有多少房产?在租界里经营什么生意?有多流动资产和不动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