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1059节

    “没,没,赵先生你误会了……”
    赵传薪横抡文明杖。
    咔嚓。
    文明杖不够结实,断了。
    巴克斯手臂没断,但至少骨裂。
    他想叫,又想起什么,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顺着指缝抽了几口冷气,这才缓过来。
    赵传薪点上一根烟:“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多说一句,焯尼玛的打断你腿!”
    然后向丽贝卡·莱维招招手。
    丽贝卡·莱维乖巧的将椅子搬来,赵传薪大马金刀的坐下。
    有眼力见。
    “赵先生,没有埋伏人手。”
    “谁让你这么干的?”
    巴克斯眼珠子开始转动。
    嘡啷……
    赵传薪手握苗刀。
    苗刀很长,赵传薪坐椅子上,刀尖就能刺入巴克斯的肩膀。
    “额唔……”
    巴克斯捂嘴闷哼。
    赵传薪轻轻旋了一下苗刀。
    巴克斯眼珠子暴突。
    他撒谎成性,已成本能,来感觉了连自己都骗,随心所欲捏造自己记忆的形状。
    这本能却让他今天吃足了苦头。
    不是跟谁都可以满嘴跑火车的。
    赵传薪说:“我问,你要不假思索回答。但凡让我看出你想要撒谎,焯尼玛的今天不折磨你怀疑人生,我他妈跟你姓巴。”
    强迫症犯了的莫理循很想提醒赵传薪,巴克斯不姓巴。
    而巴克斯情知今天算是遇上茬子了。
    他知道自己那点伎俩,在赵传薪面前不值一哂。
    不拿出点干货,怕是等不到那本《慈禧统制下的中-国》写完的一天了。
    只能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交代:“我想改行做生意,苦于没人脉,于是四处兜售消息情报换取人情。前段时间,得知丽贝卡四处打听你的消息,我骗她说认得你。恰逢听闻朱尔典遭遇麻烦,我又骗他认得赵先生,能帮忙讲和。可昨日下午在酒吧……”
    丽贝卡·莱维此时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巴克斯算不得一个高明的骗子。
    他唯一高明的地方,在于他总是能在别人着急的时候抓住机会行骗。
    因为急,就难以分辨他话里话外的真伪性。
    昨天,他碰见了一个日本人。
    日本人能帮他弄到地皮,能帮他打通关系开铺头。
    连开店的费用,他们都能帮忙出一半,最终获利却只要五五分成。
    甚至,那日本人当即就将四分之一的开店钱支付了,算是定金。
    而巴克斯只需要撮合这次议和会谈。
    巴克斯一听这简单啊,于是就满世界嚷嚷,只要赵传薪收到风声,肯定是要来一探究竟的。
    到时候再巧用三寸不烂之舌,两头诓骗。
    却没想到,赵传薪手段如此酷烈,压根不给他胡编乱造的机会。
    听到这里,赵传薪问:“那个日本人,有没有说后续计划?”
    “没有,他只让我做了这些,剩下的我都不知道。”巴克斯不敢犹豫。
    “他叫什么名字?”
    “他不肯说,但我觉得他应当是一个军人。”
    “朱尔典呢?他会到现场吗?”
    “会,中午他会准时到。”
    “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赵传薪死死盯着巴克斯。
    巴克斯猛地摇头:“没了,真没了。”
    “好胆。”赵传薪一口烟吐在了巴克斯脸上,指着丽贝卡·莱维道:“明知道她和我有关系,你竟然还敢打她的主意?”
    “我,我没有……”巴克斯否定。
    刚进屋的时候,赵传薪已经看到了巴克斯嫉妒的小眼神。
    老赵不是喜欢争风吃醋的性子,单纯就看这货不顺眼。
    “呵呵。”赵传薪起身,淡淡道:“你觊觎女色,可女人未必永远属于你。但读书就不同,因为知识是你的。所以,不要沉迷女色,要勤勉读书,拒绝女色,从你做起。”
    “……”
    巴克斯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欣喜:“这么说,赵先生不再怪罪我了?我一定努力读书,一定拒绝女色,从今往后我只和男人……”
    他其实是个双性恋。
    而且这老色批,自诩学者,道貌岸然,可直到晚年依旧不改本性。
    只是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其实他一直拒绝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因为英国某段时期视此为禁忌,法律和道德双重抨击。
    昨天说,是出于博得朱尔典的信任。
    今天说,是因为不敢说假话激怒赵传薪。
    可他毕竟还有点羞耻心,说到一半及时刹车。
    “……”本想逗傻子玩,结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赵传薪大怒:“真是朽木不可雕,狗东西,今儿替天行道废了你。”
    苗刀刺、挑、拨……寒芒点过。
    巴克斯的手腕、脚踝大筋具被挑断。
    这还不算完,赵传薪出腿,扫其下盘。
    巴克斯一个跟头被扫翻在地,赵传薪抬腿猛踹。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骨断筋折。
    巴克斯疼的死去活来,满地打滚,手脚却借不上力了。
    赵传薪还刀入鞘:“莫理循,拿绳子绑住他的嘴。”
    莫理循犹豫,赵传薪眉头一挑:“嗯?”
    莫理循赶忙照办。
    这个时候,无人敢违逆赵传薪指示。
    绑完了巴克斯的嘴,莫理循犹豫:“他……”
    这也太惨了些,他还不如死了呢。
    巴克斯的惨状,让莫理循不寒而栗。
    赵传薪就是故意不让巴克斯死。
    狗日的,敢跟老子皮皮溜溜?
    赵传薪淡淡道:“朱尔典死前,你不要将此事说出去,能做到吗?”
    “我……”莫理循其实很善良。
    因为善良,所以矛盾。
    他对中国有很深的感情,尤其对京城的感情最深。
    他死后,在他的墓地栏杆上,刻了几个字——北-京人莫理循。
    但是,每每有事,他又必须将英国利益放在第一位。
    而朱尔典差不多是英国驻华最高长官,所以他为难。
    赵传薪笑了:“你怕不是有些误会,以为我在和你商量?”
    莫理循悚然而惊。
    他可不想落得巴克斯的下场。
    赵传薪对丽贝卡·莱维说:“你住哪?等尘埃落定,接你离开。”
    当他得知这个傻娘们漂洋过海来找他,顿时心里不明朗。
    孤家寡人·赵,向来不喜欢羁绊。
    再说,他也没日-她,追的那么紧干啥?
    情感方面,赵传薪在这个时代,有种广大的消沉。暮色四合时分,不宜动情,而黑夜还要持续好长一段时间,黎明来的挺晚的。
    那会儿大家都老了,谁他妈还能谈的动情说的动爱?
    干脆少点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