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1093节

    他朝溺水者和已经泅渡过河的幸存者摆摆手:“别了,谢尔盖,别了,娜塔莎。”
    这才是第一步。
    他还有几个小目标需要慢慢达成。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其实,列强最忌惮赵传薪的地方,不是他真的有与数万人大军会战的能力,那不现实。
    忌惮的是,癞蛤蟆长牙还上脚背,既咬人也膈应人。
    赵传薪来无影去无踪。
    能威胁他的不存在,他却能威胁一个国家的利益。
    抓他?
    抓不住。
    他却能蹲别人,一蹲一个准。
    昨晚,赵传薪蹲了大半夜,拢共才弄死了几百人。
    这个人数,对于尼古拉二世部署在关外、草原总兵力来说不值一提。
    但事情不能这么算。
    这些兵力,分散着部署在每一处。
    几百人,足够赵传薪清空这段铁路的护卫队了。
    现在他赶人,因为没有那些护路队存在,这些人就会陷入绝望。
    一旦赵传薪多清空几处,那么中东铁路利益就会受到严重威胁。
    日本人也不怀好意,万一派间谍来破坏某段铁路,让火车脱轨,不但死人,还会损毁列车,损失就大了。
    再者,关外不太平,时常闹匪患。
    若是铁路安全没了保障,牛车一样的速度的列车动不动被劫,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此时,对岸有人朝赵传薪张牙舞爪,仿佛他们渡河后就绝对安全,对赵传薪不断的咒骂。
    赵传薪看看他们,踩着缥缈旅者,如履平地般在水面疾驰。
    对面人傻眼了。
    我焯……
    这也行?
    他们转身就跑,向北跑。
    但根本跑不过赵传薪。
    赵传薪不但追上,还要来个漂移,挡在他们前面:“想死是吧,成全你们。”
    他就是要成为这群人噩梦,无法驱散的噩梦。
    赵传薪龇牙,挥斧!
    噗……
    斧子劈开头骨。
    “啊……”
    剩下人是真的怕了。
    赵传薪秋风扫落叶,旋转跳跃,抡着斧子乱披风。
    留下了十来具尸体后,其余人已经鸟兽散。
    他不屑的啐了一口,反身又回了额尔古纳河右岸,朝索伦部而去。
    百多公里的路程,对驻守海拉尔站的沙俄兵来说,足够让他们错过保护自己百姓的机会。
    对赵传薪来说,还不到半刻钟的路程。
    路过cbehq的时候,他还看见了白天出动想要去救那些百姓的军队。
    一群扛着枪的沙俄士兵,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姑且称之为“人”的高速移动物体,各个脸色懵逼。
    等赵传薪靠近后,赵传薪朝他们摆手:“又见面了。”
    声音不大,传遍全场。
    此言一出,沙俄士兵那边面色大变。
    啥意思,又见面了?
    赵传薪侧着身子踩踏缥缈旅者,手持麦德森,火舌吞吐。
    塔塔塔塔……
    好好好,这么整是吧?
    太肆意妄为了,太嚣张了。
    昨天好歹是夜里,现在大白天就明晃晃的在他们眼前晃悠开枪!
    其实大白天的,面对机枪的压力更大。
    对面沙俄士兵想起了昨夜被支配的恐惧,顿时抱头鼠窜,连指挥官呼喊都听不进去了。
    赵传薪其实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不是真的要硬刚,踩着缥缈旅者向远处遁去,兜了好大一个圈子,才往索-伦旗而去。
    不提沙俄那边如何暴跳如雷,却说赵传薪来到索伦部。
    巴当阿携旗内重要人物等待多时。
    一看见赵传薪,巴当阿好悬没给跪了:“知府大人,我的知府大人,你当真是言而有信……”
    说来,这些人也挺可怜。
    他们骁勇善战,却被薅秃了毛。
    他们安分守己,清廷却要实行新政。
    他们被沙俄欺压,清廷不敢替他们伸张正义。
    庚子年那会儿,五翼八-旗的百姓,没少被沙俄祸害。
    杀人占地,抢掠牛羊皮货,都是有的。
    原本跟着都统衙门混,都统衙门确实管他们,但一旦对上沙俄,就总是交涉。
    天天交涉,被人指着脑门骂,看着人家嚣张的唾沫星子溅满脸,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现在好了,终于出现了一号猛人。
    单枪匹马杀了数百沙俄兵,试问除了眼前这位还有谁能做到?
    他们其实骨子里未必怕,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之前和赵传薪互瞪的那个索伦人,噗通给赵传薪跪了:“知府大人,您大人有大量……”
    赵传薪深吸一口气,来了个川剧变脸:“哎呀,万万使不得,瞧这事儿闹得,快起来快起来……”
    礼贤下士,可不正是如此么?
    巴当阿面色有些尴尬:“知府大人,你,你无碍吧?”
    赵传薪身上全是污血。
    他低头看了看:“无碍,都是别人的血。”
    众索伦人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全球变暖。
    这得杀多杀人?
    由此可见,眼前这位知府究竟有多猛!
    怪不得,昨天把宋小濂给紧张成那样。
    感情宋大人早就知道眼前这位是啥脾气。
    赵传薪似笑非笑:“巴当阿总管,此时,能给我挑人了吗?”
    巴当阿拍着胸脯:“能,索伦部的好汉,有谁愿意跟知府大人走?”
    无数汉子,争先恐后:“我……”
    赵传薪热血沸腾。
    妈的,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老子披星戴月也算值了!
    巴当阿只知道赵传薪昨夜杀了不少沙俄士兵,却不知道别的。
    赵传薪对他耳语几句。
    巴当阿瞪大眼睛,面部潮红:“当真?”
    “叫你部汉子,骑马去瞧一瞧便知!”
    巴当阿闻言,回头,振奋对族人道:“知府大人,把咱们放牧地夺回来了!”
    人群忽然一静。
    赵传薪说:“不急,你们先去看看,高兴高兴。等确认沙俄方不会反复,再作迁徙决定!”
    如狼似虎索伦部汉子,看着赵传薪,目光里不仅仅是敬畏。
    这块地,长久的如一根刺扎在心里,扎在眼里,扎在肉里。
    该死的毛子,从布-鲁河北岸,到额尔古纳河左岸,延绵一百余里,宽八九里,皆有他们垦地。
    该死的罗刹鬼,长久以来没人能治得了他们。
    糟糕的东西很糟糕,见证和参与过无数次战争的索伦部,以前风光一去不返,如今好像丧家之犬。
    不是不敢战,是不能战,否则死光了族人又如何?
    “跟赵知府杀俄人!”最后唯有一声咆哮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