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1104节

    不理会黄仕福,踱步出门。
    黄仕福还想跟出去,可赵传薪看着走的不快,等他出门,就已经没影了。
    赵传薪一路往东走,沿铁路检查,果真见除了铁路工人外,没有一个护路队出现。
    一直走到了扎赉-诺尔,无数骆驼板车,空车进矿,满载而出,朝满-洲里方向而去。
    赵传薪看的牙痒痒。
    张寿增央求他等等,赵传薪已经答应,就按捺住。
    但却负手进了矿区探查。
    也没人拦他。
    他往里一直走,见有仓库,就随手开门进去看。
    发现仓库里堆积着一捆捆铜线。
    这时候身后有人喝问:“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进来的?”
    赵传薪转身,看着这人:“这种铜线还有多少?”
    来人是个俄人,被赵传薪问的有点懵:“还有不少,你究竟是谁?”
    “其余在哪?”
    “快回答我的问题……”
    这人张牙舞爪,凶狠的朝赵传薪走来。
    赵传薪也不废话,一个勾拳过去。
    这人脑袋后仰,鼻血长流。
    赵传薪继续问:“其余铜线在哪?”
    对方被打的脑袋晕眩,晃了晃,反而更怒,朝赵传薪冲锋。
    赵传薪抬腿,一个正蹬。
    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的。
    赵传薪慢条斯理走去,薅住他头发,照着小腹连着三个勾拳。
    这人被打的哀嚎。
    “再问你一遍,其余铜线在哪?”
    “在,在波老尼果夫二矿的仓库。”
    也怕疼,也怕电过人。
    赵传薪按住其脑袋,往墙上一砸。
    咚。
    这人身体瘫软在地。
    没死,只是晕了过去。
    赵传薪将铜线装起来,出门,负手朝波老尼果夫二矿而去。
    仓库守门人拦住他:“站住……”
    赵传薪一个鞭腿。
    啪。
    倒头就睡。
    果然,这里也放着堆积如山的铜线。
    赵传薪把线全收了。
    又去了海拉尔河沿岸铁路线看了看,确认没有护路队存在。
    但他却在河北岸,看到了割草的俄民。
    赵传薪想了想,暂时没管。
    恰好,一列火车呜呜而来,喷吐着白烟,车头丑陋的好像钢铁巨兽。
    赵传薪跳下铁轨,躲到了一旁。
    他看见了火车司机倨傲的脸,看到了后面乘客探头探脑的张望,还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赵传薪双手插兜,叼着烟看着列车缓缓驶过,这才回转。
    胡大正在带新巴-尔虎左翼的一百多士兵训练。
    训练内容,基本和他在新军那学到的一样,列队,持枪姿势,射击等等。
    赵传薪看见大半人列队走路时分不清左右脚,顺拐是家常便饭。
    他想要一支可战之兵,或许还要很长一段路走。
    这种连最基础军事素养都没掌握的兵丁,赵传薪也不想自己亲自去磨练。
    五翼的兵,轮流来胪滨府训练,其余人则于各处卡伦巡逻。
    将大量的铜线,卸到胪滨府后院的仓库。
    丽贝卡·莱维找他说:“伊森,你说要登记身份信息,我觉得这种纸防水,耐磨,字迹有凸起特点,不若用它来做身份证明?”
    她将一张海纸递给赵传薪。
    海纸上的抬头工整的写着几个字:身份证明。
    汉字下是蒙文。
    再往下,姓名:杨桑达喜。
    后缀蒙文。
    下方写着出生年月日,性别,所属旗贯籍,身高,住址,最奇特的还记录的手纹箕斗形状,以x和o来表示箕斗。
    赵传薪指着身份证明说:“不要这么多线条格子,看起来眼晕,要一目了然。算了,我来给你做个雕版,批量印刷,后续内容只需要填充即可。”
    还是铁桦木,雕出模板。
    蘸墨,纸张套进铁格里,模板正好卡进去,这样就不会印歪。
    工工整整的楷书,姓名年龄出生日期性别贯籍身高住址手纹箕斗形状……
    汉文后缀蒙文,从左到右,一目了然。
    字迹很细,所以纸张不大。
    丽贝卡·莱维看了看,觉得容易丢失,就取了一块薄木板,拿胶水粘了上去。
    一块硬卡身份证件成型。
    为何要身份证件呢?
    这是为了赵传薪后续计划做铺垫。
    官货局将有发各种批文票据的权力,但印制票据的权力却掌握在会计所手中。
    若是普通印刷,这个权力可有可无。
    但用上-海纸和墨囊,这个权力就相当于无法复制,仅此一家。
    赵传薪从在火车上,连续多日让“我”带人打捞了巨量的海纸,几年也用不完。
    巡警局则具有抽检票据的权力,检验票据需要搭配身份证明,如此一来票据就无法随意买卖。
    赵传薪将各种可钻的空子都堵死,不信盘不活这盘棋。
    晚上,张寿增回来了。
    吃饭时,赵传薪问他:“唠的咋样?”
    张寿增有些赧颜说:“我越想越不对头,似乎被吴萨缔老狐狸给阴了……”
    他将白日里两人谈判的情形讲述一遍。
    当吴萨缔装模作样要开战时,张寿增还是被吓到了,最终让步,让他们在满洲-里和海拉尔驻兵。
    只是限期三日,让吴萨缔带领俄民撤退,这件事两人并未达成一致。
    回来时候,吴萨缔越想越觉得上当,觉得吴萨缔其实在诈他。
    他想的也没错。
    赵传薪笑了笑,拍拍他肩膀说:“问题不大,一口吃不下胖子,两地暂时让他们盘踞,等稳下来我再慢慢收拾他们。不过,俄方可有说明何时撤离境内俄民?”
    张寿增其实就是给赵传薪解释的。
    见他并没有责怪,心里莫名生出感激。
    “吴萨缔说一个月之内。”
    “屁!”赵传薪不屑一顾:“限期三日,不走我就武力驱赶。”
    “这……”张寿增才刚进屋,就又匆匆出去,换匹马朝满-洲里疾驰。
    清廷用张寿增掣肘赵传薪的作用已经彻底消失,现在他能为朝廷做的,只有尽量平息战端。
    为此跑断腿也在所不惜。
    当他将消息告诉吴萨缔,吴萨缔不置可否,同时也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白天有人大庭广众的去扎赉-诺尔矿,抢了价值巨大的铜线。
    张寿增赶忙回胪滨府,将事情告诉赵传薪:“知府,我们让他们撤兵,那我们就要承担起治安之责。”
    “嗯,知道了。”赵传薪淡淡道。
    饭后,张寿增去后院的时候,见仓库门开着。他提着风灯看了一眼,便看到了里面堆积的海量铜线……
    张寿增:“……”
    感情贼就是赵传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