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1568节

    “这?这不妥,八十两于赵先生而言九牛一毛,于我而言却是全部家当。”
    “哦,那你为何不赚上几千万两银子,然后捐这八十两呢?”
    “我,我没那个本事!”
    “放肆!”赵传薪一拍桌子:“你他妈怎能没有那个本事呢?须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赚钱是你的责任,你未尽责任还有理了?”
    记者:“……”
    下面窃窃私语。
    而卷王技术学院的学子,却听得两眼发亮。
    赵传薪指着另一个记者:“你说存起来,如果银子不流动,那制作月饼的人何来的生计?他们赚不到银子,怎么养家糊口?他们不能养家糊口,不花钱朝廷何来税赋?没有税赋,国家怎么强盛?妈的蠢货,你以为你聪明,实际你愚蠢透顶。老子买月饼,不但间接的造福百姓,制造了无数岗位,甚至于国也有莫大的贡献。再看看你们,你们干了啥?你们有银子就藏,民怎么富?国怎么强?”
    “啊这……”
    记者一个个抓耳挠腮,有心反驳,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反驳的道理。
    有一个记者却开口说:“赵先生,照你这般说,我们把银子都花了,一旦家中出现变故,无银可用,又当如何?”
    赵传薪乐了:“你们不都是有德之士么?既然明知是为民谋福,为国家计,难道不能舍小家救大家么?况且让你花,又没花在我身上。”
    这记者懵了,脑瓜子嗡嗡地:“我,我,我也要过活呀……”
    “你他妈需要正常生活,难道老子不需要么?你的钱,你随意规划,全部给自家用。老子的钱,就活该拿出来造福百姓?就该按你们所思所想去分配?哪来的道理?”
    卷王技术学院的学子们兴奋极了。
    难难难,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口困舌头干。
    今日校长之言,令人茅塞顿开。
    赵传薪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的,我告你们,你们这叫道德绑架。还他妈沾沾自喜?我赵传薪有千万钱,肯取百钱造福百姓,那是功德;你们家有百钱,却不舍一钱造福百姓,你们那叫缺德。将今日赵某的话,告诉那些道德君子们,少他妈口头成圣,多干点人事比啥都强。谁再想要干涉老子怎么花钱,我他妈把你舌头给拔了。”
    众记者低眉臊眼,无不折服。
    赵传薪啐了一口唾沫,拂袖而去。
    刘华强呆立当场,似有所悟。
    赵传薪出门即传送回巴公房子阁楼,因为电话响了。
    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李梓宁的声音:“掌门,那赌商邱嘉良的贿银,已经送到了袁树勋府上。究竟有多少,便不得而知。只是看样子,不如预期的多,仅有三两马车。”
    赵传薪眼睛一亮:“好,先挂了。”
    李梓宁听着话筒再无声息,呆了三秒,跳了起来:“快,快,咱们快去瞧热闹去。”
    李梓钰不满:“如今你也算是大家闺秀,怎么没个稳当样?”
    “闲话休说,再不走来不及了。”
    ……
    邱嘉良很低调,将贿银伪装成家具柜子什么的送到府上。
    袁树勋叫人将家具抬到后宅,等人都走了,他将箱、柜都打开,仅有一箱白花花的银子。
    但其余是黄金、珠玉宝石、英镑银行券、珍玩字画等等。
    那几件家具,也同样价值不菲。
    要全都是白银,恐怕要二百多辆马车才能拉完。
    这绝对是他宦海生涯中,接到最大的一笔贿银,足足价值二百万两。
    饶是袁树勋久经宦海,也难免手脚发抖。
    正喜上眉梢,就听有人说:“好你个两袖清风袁树勋,让我逮了个正着,我要谴责你……”
    第1031章 原来他已有如此多人马
    李梓宁不但自己来了,还叫了一众不明就里的商贾士绅。
    她不说有热闹可看,单说联袂拜访袁树勋。
    只是到了袁树勋府邸,门丁照例鼻孔朝天,等待门包。
    李梓宁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门丁被打懵了,旋即大怒,指着李梓宁:“你,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朽木不可雕,竟敢来总督府撒野,今天别想离开……”
    李梓宁早已给大东施了眼色,大东上前,拍掉门子伸出的手,转身鞭拳。
    此时的转身鞭拳,皆出于赵传薪,但被李之桃他们给活学活用了。
    门子脑瓜子嗡嗡的,靠在门柱上一动不动。
    跟来的商贾士绅看傻眼:“不是来拜访袁总督么?”
    他们还道是李梓宁有门路,跟着来露露脸,混个脸熟。
    毕竟袁树勋乃封疆大吏。
    李梓宁也不回答,只是说:“进去看看,有大事要发生。”
    如果没来现场,在场的人多半能按捺住,不蹚浑水。
    可眼瞅着李梓宁带护卫闯进了总督府,如果不进去吃瓜,今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到了内宅,就听赵传薪说:“我要谴责你。”
    “……”
    谴责什么?
    等他们进去一看,好家伙,全是金银珠宝。
    袁树勋气的胡子发抖:“你胡说什么?”
    赵传薪笑嘻嘻说:“老家伙,邱嘉良没少给,全省盐务,看来不少赚,竟然贿赂你二百万两银子。”
    众商贾士绅倒吸一口凉气。
    “老夫不知你在说什么,快滚出去。”
    赵传薪却一把将邱嘉良递上的名帖抢来:“这不都写着呢么,还狡辩啥?数额之巨,令人咋舌,我真怕我飙出优美的中国话。”
    袁树勋看着闯入内宅的士绅商贾,嘴唇哆嗦着,只觉得人设要崩。
    他嘴硬道:“有人强行将这些东西送入府中,老夫怎知其中是什么?”
    “哦?”赵传薪呵呵一笑:“你不知道是吧?那好,东西我收了,反正与你无关。”
    说着,赵传薪手一挥,东西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袁树勋看的脸色一白。
    二百万两银子啊……
    他嗫嚅道:“别人送的东西,老夫自当还回去,岂能让你收走?不管你施了什么障眼法,立即将东西如数交还!”
    也是失心疯了,居然当着众人面说出这番话,多少有点要钱不要脸的意思。
    “啧啧啧……”
    一众商贾啧啧有声。
    袁树勋听了,老脸发紫,好悬没气死。
    赵传薪笑嘻嘻的继续道:“我在你上-海的宅地的住宅地窖里,挖出了九十万两银子,看来也与你无关,是别人埋的喽?”
    袁树勋踉跄后退,脸色由紫变青,嘴巴张的像是脱水的鱼,颤抖着指着赵传薪:“你,你,你究竟何人……”
    赵传薪拖来太师椅坐下,翘起二郎腿:“老东西,我就是赵传薪。你他娘的不怕死,让老子杀了你成全你两袖清风不畏强权的名声。老子偏要反其道行之,让你人活着,钱没了,就看你难不难受。”
    袁树勋气急败坏,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不知当喷不当喷。
    士绅商贾哗然。
    原来这位新上任总督大人,在上-海也埋了银子。
    看来当官儿的和他们商贾一般,都喜欢窖银。
    他们不由得议论纷纷。
    赵传薪从秘境取出一块发黑的银锭,在掌中抛着:“这便是从你上-海的宅子里挖出来的银子,看着眼熟么?”
    袁树勋终于没忍住,一口老血喷出。
    “哇……”
    引得一众士绅商贾惊呼。
    看来不假,心疼的都吐血了。
    再看赵传薪,众人胆战心惊。
    千万不能得罪赵屠子,否则人财两空。
    袁树勋吐了一口老血后,心中郁结稍减,好受几分,开口道:“不知所谓,不知所云,赵传薪,你且去,老夫不跟你计较。”
    赵传薪眉头一挑:“咦?难不成,你在天津卫和山东的宅邸里还埋着更多银子?那好,我这就去挖。”
    袁树勋豁然起身,面皮重新发紫:“你……”
    赵传薪一拍案几,鸡翅木的桌子竟然被他一拳砸碎:“老东西,你在湘潭侵吞二三十万;在上海道一年可得七八十万;数年前,五大臣出洋时候,老子在天津卫闹腾,听人说你从经费里买镑汇兑又吞了数万。在山东,你也没少吞。来做这连广总督,扬言禁赌,赌商邱嘉良吓得赶忙行贿三十万。邱建良尝到了甜头,又给你二百万以包办全省盐务。你可真他妈赚的盆满钵满,就快及得上爱新觉罗·奕劻那个王爷了。好在,你总算是个能吏,干了不少实事。但你坏就坏在惹错了人。”
    在场士绅豪商震惊无以复加。
    原来这几年声名大噪的袁树勋,竟然是这种人。
    袁树勋这会儿又骇的脸色发白:“赵传薪,你血口喷人,有胆你杀了我……”
    “诶,诶,你别在那栽赃构陷昂。”赵传薪笑嘻嘻朝周围拱手:“在场诸位可都见着了,赵某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老不死的,你想的倒美。你无非想在任两广总督时,既得了银子,又传播美名,这便是你干涉澳岛的原因。可你想染指澳岛,不他妈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也配么?”
    李梓宁悚然一惊:原来老东西居然打的这个主意?
    她还是嫩了点,可李梓钰一早就看出来了,所以给赵传薪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