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1942节

    赵传薪痛快承认:“是的,我这边不允许出现帮派。”
    “我会让警察多去那里巡逻。”
    “多谢了。”
    臧美灵上学了。
    赵传薪开车送她去学校:“不要吃太多零食,会吃坏了身体。”
    “俺想吃。”
    “想吃也必须少吃。”
    她热衷荤油、肉,有了更多选择后,她猛炫零食,体重肉眼可见的增长。
    赵传薪警告她:“以后每周我给你测量体重,如果超标一斤,每个月零花钱减一块钱。十斤,那你就没有零花钱了。”
    臧美灵叹口气:“哎。”
    腊月二十八。
    老赵家的人来赵传薪这里时,见他家里又添了丁口。
    赵灵均十分好奇:“爹,这小丫头是谁?”
    “什么小丫头,这是你太奶。”
    “啊?”
    赵灵均懵了:“我都不知道我爷是谁,我哪来的太奶?她这么小,怎么能是我太奶?”
    赵传薪不解释。
    赵洵今年19岁,赵毅23岁。
    赵毅已经有孩子,赵传薪抱了重孙子。
    老赵家开枝散叶的太快,让赵传薪措手不及。
    从面相上来看,除了赵传薪鬓角有白发这点外,赵正则与赵传薪年纪应当不分上下。
    赵传薪抱着重孙子看着一屋子人打牌,谈话。
    他忽然开口:“今年最后一年,以后过年别来了。”
    大家吃了一惊:“为什么?”
    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赵传薪对赵灵均说:“以后你组织聚会,聚会地点就在胪滨府或和平学院吧。”
    赵灵均似乎明白了什么:“行,爹,你说了算。”
    赵传薪亲了一口重孙子:“灵均,家族大了,关系渐渐地就淡了。你尽可能的多维持几年吧。”
    赵灵均嘻嘻哈哈道:“爹,你就放心吧,你当年那一套流程,我早就学会了。”
    丧灵站在柜子上说:“我也早就学会了。”
    赵传薪看看丧灵,再看看干饭。
    丧灵好像不死不灭,能从一种动物转移到另一种动物身上。
    不过它挑来挑去,还是热衷于鹦鹉,毕竟能开口说话。
    干饭就不行了。
    干饭将养生融入到生活每个细节,但如今它脏器老化严重,已经跑不动了。
    干饭察觉到赵传薪目光,有气无力的哀叹:“汪汪汪……”
    赵传薪点头:“行,我跟你回去一趟挨着走走。”
    大年初一,赵传薪带干饭先回了天上飞。
    墩子也死了。
    如今天上飞餐厅就剩下锅贴儿,又新招了厨子和服务员经营。
    锅贴儿风蚀残年,老态龙钟,时日无多。
    看见赵传薪和干饭,锅贴儿佝偻着腰背出去迎接:“掌柜的,咋好几年才回来?干饭和我一样走不动喽!”
    赵传薪拍打拍打身上积雪进屋:“是干饭要回来看看,我已经不想见你们了。”
    锅贴儿嘿嘿的笑,咳嗽起来:“咳咳,见我们几个老家伙都走了,掌柜的心里怕是不好受。”
    干饭要出去走走,赵传薪给它开门。
    锅贴儿忽然道:“掌柜的,实验室器材都让小先生搬走了。这一大片房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赵传薪抿了抿嘴:“留给你和墩子的子女吧,怎么分你看着办。”
    锅贴儿认真的看了看餐厅,眼圈有点发红说:“给他们,恐怕就要变样喽。”
    “变样就变样吧。”赵传薪取出一本相册:“你看,你们都在这里头,天上飞也在这里头。”
    时光在外头尽情沧海桑田,记忆固定在相册中还能再存百年。
    而门外一阵惊呼。
    原来是干饭腿脚不利索,却硬要爬天上飞外面赵传薪当年建的瞭望塔,结果失足摔了下来。
    赵传薪吃了一惊,急忙出去查看。
    却看见干饭没事狗一样,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
    赵传薪瞠目结舌。
    一把老骨头,从几十米处摔落毫发无伤?它究竟如何做到的?
    第18章 干饭自传
    赵传薪紧张兮兮的跑过去,不顾干饭阻挠,将它翻过来翻过去查看,又开启金华术仔细检查。
    “咦?连骨裂都没有?你骨头分明已经疏松了。”
    干饭的脏器老化,骨质疏松,现在吃肉嚼着都费劲了。
    干饭不屑道:“汪汪汪……”
    “瞧把你能的,几十米高都不放在眼里?”赵传薪满脸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围人也啧啧称奇。
    干饭咧嘴一笑:“汪汪汪……”
    “无终术?细胞盾?”
    赵传薪在前面走,干饭慢悠悠在后面跟着。
    一人一狗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锅贴儿远远地看着,老泪忽然止不住往下流。
    ……
    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期待改变。
    人变,环境也变,推崇革新。
    人在老了以后,希望什么都不会变。
    只有印证回忆,才能找到活过的证据。
    干饭慢悠悠的在天上飞四处溜达,同样在印证回忆。
    走了会儿,它拿本子写写画画。
    干饭在这几年在盖尔·拉塞尔耳濡目染下,也学会了作画。
    赵传薪佯装看不见,却用金华术偷瞧,发现它画的是它和苏巴、格桑。
    顽皮而愚蠢的苏巴,听话安静的格桑,它两个子女早已不在了。
    此外,画旁边写着一句话:人生忧患识字始,集苦从知姓名时。
    赵传薪深吸一口气。
    干饭收起纸笔,对赵传薪说:“汪汪汪……”
    赵传薪想了想:“行,你想去咱就去。”
    锅贴儿喝了一口烧锅问:“干饭想去哪?”
    “想重温一遍,当年它和本杰明走过的路。”
    本杰明·戈德伯格当年带着干饭的西行之路。
    干饭又说:“汪汪汪……”
    “好,我带你去找他。”
    赵传薪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起身去了和平学院。
    本杰明·戈德伯格五十多岁了,却依旧强健如牛。
    他没有白发,没有皱纹。
    赵传薪拍着他肩膀说:“为师有些怕了。”
    本杰明·戈德伯格没什么烦恼:“师父,你怕什么?”
    他奇怪。
    胆大包天的师父也有怕的时候?
    “为师没你的智慧。为师怕万物寂灭后,什么都不存在了。”
    本杰明·戈德伯格、干饭和赵传薪在和平学院之巅,望着头顶璀璨的银河。
    本杰明指着猎户座说:“师父,你看参宿四,据我和新星月推测,它或许快要爆了。恒星越大,寿命越短。它的寿命比太阳短的多。如果它爆了,幸运的话,我们每天夜里亮如白昼。不幸运的话,如果它的两极伽马射线照到地球,瞬间洞穿臭氧层,所有生物都将灭绝。”
    赵传薪明白,他想说人之于宇宙而言,太过微不足道,不必计较这短暂的生老病死。